你變了

顧鈺寂腳邊是早就看不出模樣的蛋糕。
她整個人怔在原地，抬頭看向姜幼寧，想要說些什麼。
可千言萬語卡在喉嚨里，不知道如何開口。
姜幼寧皺眉看着她的樣子，眉間是揮不去的煩躁。
他就不該一時心軟讓她進來。
想到這兒，姜幼寧冷聲開口：「東西送到了，你走吧。」
說完，他轉身上了樓。
而顧鈺寂在原地杵了很久，然後走上前將那地上的蛋糕捧起來，慢慢走出了厲家。
傍晚的夜風清涼。
顧鈺寂站在厲家門口，扭頭看着二樓姜幼寧房間的窗，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出來倒垃圾的幾位傭人瞧見她這望夫石的模樣，嗤笑出聲。
「你看她那又蠢又丑的模樣！」
顧鈺寂回神，認真反駁：「我不醜。」
聽她這話，那些傭人笑得更加歡快：「我看不止是丑，還臉皮厚，厲小少爺雖說是個私生子，出身不太乾淨，但人家現在好歹也算半個繼承人，可你呢，又蠢又胖，帝都誰能看得上？」
顧鈺寂本不想搭理她們，但是聽見她們這樣說姜幼寧，卻忍不下去：「你們不準說他！」
可她的話並沒讓傭人住嘴，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不只是說姜幼寧，把顧鈺寂也數落了一番。
顧鈺寂忍不住，朝着他們衝去就要教訓他們。
一時間，尖叫聲響徹了厲家。
樓上，聽完管家的彙報，姜幼寧臉色了下來。
剛到門口，就見和傭人打在一起的顧鈺寂。
「顧鈺寂！你在做什麼！」
男人冷冽的聲音，讓顧鈺寂的動作一頓。
她回眸就看見姜幼寧鐵青的臉，像個被家長發現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忙收回了手：「她們說我丑，還說你……」
那些詆毀侮辱他的話，顧鈺寂說不出口。
而姜幼寧卻只是冷着眉眼，沉聲開口：「道歉！」
顧鈺寂愣了下，背脊卻挺得很直：「我不要。」
「我說了，道歉。」姜幼寧厲聲命令着。
顧鈺寂身子一顫，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莫名感到陌生。
良久後，她眼圈微微泛紅：「你變了。」
姜幼寧一噎，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四目相對，氣氛陷入了僵持。
一旁被打的傭人不甘心的低喃：「你說厲小少爺該不是喜歡那個醜女吧？」
「哪裡是喜歡啊，是不敢，誰不知道厲小少爺被她父親看上，若是能有江家的幫助，他何愁成為不了厲氏的掌權人。」
傭人的嘀咕雖然聲音小，可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姜幼寧垂着的手攥緊，他一個人努力了這麼多年才到現在的位置，怎麼就變成靠別人的幫助了？
顧鈺寂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話，見姜幼寧被這樣議論，她轉過頭就要訓斥那些傭人。
他現在已經變的這麼好了，他們憑什麼還要這樣說他！
可叱責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到身後姜幼寧冰冷的聲音響起：「她們說得對，你是很醜！」
一瞬間，涌到嘴邊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顧鈺寂怔怔回身看向姜幼寧，一雙眼裡是說不出的情緒：「你說什麼？」

第三章妻子

可最後，姜幼寧也沒有給她答案，只是叫管家將她送出去。
一路上，顧鈺寂神情恍惚，心底難受不已。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她不醜，媽媽曾經說過，她是最美的女孩子。
可即使如此，以前的種種還是不自覺的浮現腦海。
剛上學讀書時，同年級的那些個同學都說她是「丑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