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玥容洵》[姜知玥容洵] - 第2章

轟!

秦蘭月只覺有道響雷在腦子裡炸開,震的大腦一片空白。

「人已經被送進縣醫院了,你趕緊過來吧!」

掛斷電話,她才發覺拿着聽筒的手在打顫,秦不得給廠里請假,她匆忙趕去縣醫院。

三個小時後,她奔進醫院病房。

只見瘦小的外婆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

秦蘭月呼吸猛然一窒,踉蹌跑到床邊:「外婆!」
一旁村支書面色凝重:「醫生說老太太傷到腦袋,這裡的醫療條件治不了,得去首都。」

說著,他忍不住問:「你跟隨州到底咋了?老人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不跟你一塊兒來?你們不會真的要離了吧?」

秦蘭月一哽,說不出一個字。

恍然間,腦海回想起沈母幾天前撂下的話——

給你三天時間,趕緊辭職跟隨州離婚,要不然就別怪我心狠

緊縮的心漸漸沉進冰窖,冷痛刺骨。

原來,還是自己連累的外婆……

看着病床上老人凹陷的臉頰,花白的頭髮,秦蘭月泛紅的雙眼浮起掙扎。

一直以為,只要她好好改正,就能擺脫上輩子的結局,她就能和沈隨州好好的,奶奶也能好好的……

可這兩件是如果相悖呢?

她垂下眸,極力忍着湧上眼眶的淚水。

這時,護士來催促交住院費和治療費,秦蘭月出來匆忙,身上沒帶錢,只能拜託村支書先照秦外婆。

趕回部隊時,天已經亮了。0

剛走到家屬院,再次看到樓下圍滿了人。

她心一沉,難道秦偉又來鬧了?

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道深惡痛絕的目光如箭射來。

「四處勾搭男人還不算,現在連公家的錢都敢偷,呸!不要臉的破鞋!」

「難怪找沈連長開後門進廠做會計,原來是奔着錢去了,還沒幹多久就貪了abc ,這要沒抓住,以後軍款都要被她吃光了!

「可不是,現在報應總算是來了,要我就先找根繩子弔死,也省的丟了自己男人的臉!」

軍嫂們啐了幾口,各自罵著。

秦蘭月聽得滿心疑惑,但記掛着外婆,也想不了太多,匆忙上樓。

推開門,一眼看見沈隨州站在屋裡,還有個穿着橄欖綠警服的公安。

來不及驚訝,公安就走上前:「秦蘭月,你涉嫌私吞軍服廠公款,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秦蘭月愣住:「什麼?」

視線掃桌上幾摞厚厚的大團結,最後落在沈隨州面無表情的臉上。

家裡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錢了?

「隨州,這……」

話沒說完,就被沈隨州冷冽的聲音打斷:「作為軍屬,既然敢做,就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一瞬間,秦蘭月頓覺血液凝結。

望着眼前自己深愛了兩輩子的沈隨州,他不僅不為自己證明,甚至還問都不問就給她定了罪……

恍然間,她覺得好像從來沒看清過他。

『咔』的一聲,冰冷的手銬銬住了顫抖的手。

公安朝沈隨州敬了個禮:「謝謝您配合我們工作,只是……」

「秉公執法是所有人的責任和義務。」

秦蘭月僵在原地,泛紅的雙眼凝着沈隨州,只要他一瞥,就能看到她眼中的不解、期盼和痛苦。

可從始至終,男人的目光都沒在她身上停留過,挺拔冷冽的像個看客。

視線逐漸朦朧,秦蘭月眸光漸黯。

原來他要她,為她介紹工作,並不是因為他接受她了,

一切,原來都是自己的錯覺。

也許他就是討厭她,所以無論花幾輩子的時間,結果都是一樣……

秦蘭月像具失去靈魂的,任由公安帶走。

一路上,儘是不堪入耳的叱罵,可每一句,都不及沈隨州的冷漠來的痛。

渾渾噩噩的在公安局待了幾天,也沒有人來問話。

稀里糊塗被關了四天,才被釋放。

秦不得委屈,秦蘭月拖着疲憊的身體奔回家拿錢。

剛走到家門口,卻聽見裏面傳出——

「隨州啊,為了把在軍服廠常年侵吞軍款的人揪出來,我們故意污衊秦蘭月偷公款,讓真的小偷放鬆警惕露出馬腳,可算是把人抓住了。」

秦蘭月瞳孔一緊,推門的手頓住。

「只是秦蘭月還不知道,現在這事兒也了了,你要不去公安局接她出來好好解釋,畢竟她也受了頓無妄之災。」

無聲片刻,沈隨州漠然的聲音像千萬根針刺進她的骨血。

「不用,讓她吃吃苦頭也好。」

第10章

握住門把的手緩緩垂落。

男人的冷漠如嘲諷的利刃,告訴秦蘭月,她的堅持和挽回,是多麼可笑。

秦蘭月凝着眼前的門,白着臉後退幾步,落荒而逃。

混混沉沉的回到縣醫院,刺鼻的藥水味終於拉回了些許意識。

剛到病房外,便聽見外婆熟悉的嗓音傳出:「我沒事,不用……」

秦蘭月黯淡的眸光一亮。

外婆醒了!

秦不得一身的風塵僕僕,她撒腿奔了進去。

卻見醫生站在病床邊,苦口婆心勸着:「您大腦里還殘留着血塊,拖得越久,就會引發嚴重的腦出血,必須趕快轉去首都醫院治療。」

老人捏着陳舊褪色的存摺,抗拒地擺手:「這錢是我給囡囡存的,我這把老骨頭都快入土了,花錢就不值當了……」

秦蘭月聽得心驟然收緊。

「外婆。」

她輕輕叫了聲,聲音沙啞的連自己都認不出。

看見她,外婆蒼白的臉頓時浮起了笑:「囡囡。」

親昵虛弱的呼喚像槌敲着秦蘭月的胸膛,她上前握住老人冰涼枯瘦的手,自責卷着痛佔據整顆心。

外婆撐着笑,愛憐地摸着她的臉。

看着無言卻各自紅了眼的祖孫兩人,醫生於心不忍:「老人家的病情不能耽擱,如果你同意轉院,我可以立刻聯繫首都的醫院,今晚六點就能走。」

「轉!當然要轉!麻煩您了!」

秦蘭月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

得到回答,醫生才舒了口氣離開。

貼着外婆長滿老繭的掌心,秦蘭月混亂的心終於得到一絲平靜。

幾番努力,她才咽下滿喉酸苦:「外婆,去首都治病吧,囡囡陪着你,無論花多少錢,我們都能掙回來,但命只有一條,囡囡不想失去你……」5

「聽說首都很繁華,我們在那兒工作生活,不回來了好不好?」

外婆看着她,明白了什麼似的嘆了口氣:「不回來?你那麼愛隨州,捨得他嗎?」

一句輕問如巨石砸在秦蘭月心頭,疼的淚水滾出眼眶。

她搖搖頭,淚眼裡含着堅決:「我只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