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玥容洵虐文》[姜知玥容洵虐文] - 第1章

陛下還留着微臣有何用?一柄鈍刀,誰會在意?」
容洵將自己的野心和顧慮說的明明白白,甚至毫不掩飾自己的睚眥必報,他就是看不慣黎家欺辱他護着的人,不喜黎家折了他的顏面,所以才故意藉機朝着黎國公府下手。
外間伺候的小太監聽到容洵這番話臉色微變,就連安帝身邊站着的那近侍也是忍不住替容洵捏了把冷汗。
趙督主怎能這般跟陛下說話,他就不怕陛下動怒?
「你倒是敢說,這般挾私報復,不怕朕降罪?」安帝面上喜怒不辨。
容洵平靜說道:「微臣是什麼性子陛下早就知道,是陛下將我從微末之時提攜至今,無論任何事情我都不願意欺瞞陛下,若是陛下怪罪我也願意受着。」他抬眼對上安帝時神色認真:「我如今所有一切都是陛下給的,也只想當陛下最忠心的奴才,世間嫌隙皆是因猜忌開始,我寧肯被陛下降罪,也不願意騙了陛下讓您對我失望生疑。」
安帝聽着容洵直白至極的言語,心裏妥帖至極。
先前容洵說他是為了陸家和鋮王才會對付黎國公府,安帝雖然動容卻依舊有所猶豫,可他直接將自己私心說了出來,將他那份得勢張揚、睚眥必報的性子坦露乾淨,他反而覺得放心。
他不在意眼前這個閹人囂張跋扈,也不在意他有些小心思,畢竟這朝中京中,權貴官宦,想要朝上爬剷除異己的比比皆是,誰能沒有沒有半點私心?
只要他能時時刻刻記得,他身上的恩寵是從何而來,他如今擁有的一切都只依靠着他這個皇帝,那就夠了。
這人是安帝親手提拔起來的,既無宗族可依,又無親朋故友,他所有的身份和權勢都是依靠着帝王恩寵,而他隨時都能收回這份恩寵,讓他一無所有。
這就是安帝能夠信任容洵,看重他勝過所有人的原因。
安帝端着茶湯看他:「你這奴才膽子越發大了,什麼話都敢跟朕說。」
「那陛下可會罰奴才?」
「就你會打蛇順棍上,這臉皮倒是厲害。」
安帝橫眼罵了一句,沒好氣道:「別以為你糊弄朕幾句朕就能不罰你,你無詔擅闖國公府,擒拿朝中三品大員,自個兒去領十板子,若有下次,小心朕扒了你的皮!」
容洵不以為意,只問:「那黎家的事情……」
「黎家那邊就照着你說的去辦。」
安帝端着杯盞喝了一口茶後,眸色冷漠:「黎鴻勾連戾太子舊臣,黎家上下欺君罔上,那國公府的爵位他們也不配留着,徹查許氏之事,若一切屬實定當嚴懲。」
「至於鋮王和陸崇遠……」
他面色冷沉,帶着一絲狠厲,
「鋮王老實了這麼多年,朕顧念兄弟情誼未曾苛待過半點,他卻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不僅私下與朝臣往來,還暗中摻合世家的事情。」
「還有陸崇遠,當年先帝對他那般信任,將戾太子一案全數交由他來處置,可他卻捅出這麼大的漏子,罔顧先帝信任,你好好去查查黎鴻跟那許氏的事,若鋮王和陸家當真牽扯其中,定不輕饒。」
「是」。
容洵撥弄着小爐上的茶湯,眼帘輕垂。
世家就是安帝的死穴,陸崇遠更是安帝眼中釘,只要跟陸家有關,別說只是舍掉一個黎國公府,就算是鋮王又能如何。
只可惜,無論是鋮王還是黎鴻,他們都看不懂這一點。
玉華池邊風景極好,微風拂過水麵,午後暖陽落在其上一片粼粼波光。
容洵替安帝重新添了茶湯,才說道:「還有一事微臣想要奏請陛下。」
「黎家三房有一庶女,是黎覃醉酒後與一卑賤女奴所生,這些年黎覃對她極為苛待動輒打罵,這次微臣能得了黎家的證據,也多虧了此女。」
「她與微臣帶回去那義妹算是同病相憐,微臣那便宜妹妹又是個心軟的,纏磨着微臣想替那庶女求一份恩典,免得她無辜被黎家牽連。」
安帝聽他一口一個便宜妹妹笑起來:「你這人真是半點不懂憐香惜玉,人家喚你一聲阿兄,你倒是這般嘴毒,而且就是這麼點事情,你自己辦了就是,找朕作甚。」
容洵皺眉:「黎家是謀逆的罪,要赦也是陛下開口,微臣怎能越俎代庖。」
「你這會兒倒是知道問朕,該規矩的時候膽大包天,能徇私時倒守起規矩來了。」
安帝搖搖頭:「你既說她檢舉黎家有功,那便准其特赦,黎家之事不必株連,還有那姜知玥,她既脫離黎家,也不必受黎家之事牽扯。」
「多謝陛下。」
容洵替安帝添了茶湯,目光掃過安帝紅潤的有些過分的臉:「陛下近來瞧着精氣旺盛。」
安帝聞言頓時心情舒朗:「你也覺得?朕也感覺自己身子骨松泛了許多,整個人都覺得輕便了。」
多虧了容洵讓人尋來的金丹,讓他覺得自己彷彿都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前段時間的疲憊都少了。
安帝想起那些讓他龍精虎猛的丹藥,瞧着容洵時神色和煦下來。
跟朝中那些只知道跟他作對的老傢伙比起來,容洵雖是閹人,卻對他忠心許多,也不枉他這般看重。
安帝說道:「朕會下道旨意給你,既然抓了黎家的人,那便索性將黎家封了,好好地查,查清楚,別叫人說嘴。」
容洵溫聲道:「微臣領旨。」
……
第74章鋮王禁足
「荒唐,簡直是荒唐至極!!」
黎家突被下獄,黎鴻被擒,黑甲衛無詔鎖拿三品大員本就違制,所有人都在等着宮中的反應,看安帝如何懲處,可當知道容洵進宮面聖之後,不僅安然無恙的出來,甚至還拿到查封黎國公府的詔書,直接將整個國公府封禁。
世家一系的朝臣都是氣得跳腳。
「那容洵仗着樞密院橫行無忌,無詔擅闖國公府拿人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陛下居然只賞了他十板子?陛下他是不是瘋了!」
「我看陛下分明就是被這閹人給迷了心智了,那國公府他隨意就闖,黎鴻說拿就拿,那等下次他是不是連我們這些人也能隨意揉捏,這朝中往後全都是那閹人的天下了!」
「陸公,此事絕不能輕縱!」
「是啊陸公,那容洵本就跟咱們不和,絕不能縱他如此狂狷。」
有人憤憤,同樣也有人心中不安。
「陸公,陛下如此偏聽偏信,縱容閹佞橫行,此風決不可長,而且陛下近來越發倚重樞密院的人,那容洵手下如同瘋狗咬着咱們不放,已經毀了好幾條咱們先前數年才養出來的賺錢路子,若不能將那容洵驅出朝堂,世家利益受損,咱們早晚會被逼得退無可退。」
「陸公,您得想想辦法。」
陸家書房之中坐着七八人,皆是世家出身的官員,雖然官職各有不同,可他們身後所代表的卻是幾大世家在朝堂的命脈和利益。
他們這些人與陛下交鋒也有數年,一直都佔著上風,世家更是一度壓過皇權,其顯赫就連謝氏皇族也得暫避鋒芒。
可是自從那個容洵出現之後,先是將他們安插在宮中的人拔了個乾淨,後來樞密院又落於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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