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桑喻徐應之》[簡桑喻徐應之] - 簡桑喻徐應之第62章(2)

桑喻縮成一團,流着淚低喃着:「不要把他帶走,不要……」徐應之心漸漸發緊,手機卻忽然響了。
「總裁,江小姐要見您才肯睡。」
傭人的話讓他眉心一擰。
他看向簡桑喻,眼中略過幾許掙扎後轉身離開。
看着徐應之的背影,蕭羽緊緊咬着牙,忍着滿心的怒火。
別墅。
看到徐應之回來了,趙明薇立刻揚起笑容:「你終於回來了。」
徐應之淡淡地嗯了一聲,坐到了沙發上。
趙明薇唇角一僵,看向一旁的江母。
江母輕咳兩聲,話鋒一轉:「斯然,等明薇康復後你們就結婚吧。」
然而徐應之並沒有回答,他微蹙着眉,似是在想什麼。
趙明薇看着江母,抿唇使了個眼色。
「唯一那兒不用擔心,這都是她該受着的,你和明薇已經被耽誤三年,不能再拖了。」
江母又催促着。
聞言,徐應之又沉默了一陣才開口:「孤兒院搬遷,雖然院長和陳媽媽去世了,但我已經找到李媽媽了。」
徐應之看着他們,眸色微暗:「讓她來做我們的證婚人,怎麼樣?」
聽了這話,江母和趙明薇臉色一變。
趙明薇僵着臉,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當然好。」
第二天,醫院。
徐應之推開病房門,蕭羽抬頭望去,防備道:「你還想來做什麼?」
徐應之睨了他一眼,並未理會,直接推開他。
然而病床上的人讓他怔在了原地。
簡桑喻頭髮凌亂,眼眶泛紅,下眼瞼烏青。
而蒼白的臉上溫柔的表情里又帶了絲獃滯,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
她像抱着新生兒一樣抱着枕頭,輕輕搖着,如同在哄着一個酣睡的嬰兒。
徐應之心一緊,眼帶慍色:「簡桑喻。」
簡桑喻略顯空洞的眼眸一閃,抬頭做了個噓的手勢,低聲道:「小聲點,我剛把他哄睡着。」
聞言,徐應之眉目一擰。
這樣的簡桑喻好像更讓他心躁,他跨上前,一把將枕頭扯開,向後一扔:「你又在裝什麼!?」
「啊——!」
簡桑喻立刻尖叫了一聲,摔下床爬着去撿被徐應之扔到門口的枕頭。
蕭羽護着簡桑喻,輕聲安慰:「孩子沒事,放心。」
簡桑喻緊緊抱着枕頭,抬眸看着蕭羽,痴痴一笑:「斯然哥哥,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愛?」
徐應之心底一震。
這一聲「斯然哥哥」隱約喚醒了他腦海深處的記憶。
可簡桑喻卻是對着蕭羽叫着他的名字,怒火頓時燒上了眼角。
他絕不相信她真的瘋了,她怎麼會不認識他?
直到醫生來給簡桑喻檢查了一遍:「病人由於受了極大的刺激,致使精神崩潰,這種創傷性精神障礙很難治癒,還是需要家屬多陪伴才行。」
醫生停頓了幾秒後又繼續說:「而且,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徐應之瞳眸一滯。
他看向病床上仍舊抱着枕頭低喃的人。
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漸漸襲上了他的心頭。
蕭羽看着他,嘲諷中又帶着几絲悲哀:「你滿意了吧?」
徐應之沒有說話,可臉色卻越來越差。
這時,手機想了一下,他一看,是保鏢的短訊。
——總裁,已經將李媽媽接來了。
——徐應之抬眸看向簡桑喻,遲疑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看着又一次離開的人,蕭羽冷笑一聲。
他將簡桑喻扶到病床上,輕輕握住她的肩:「看看,她就是這樣無情無義,為了他,根本不值得……」簡桑喻獃滯地看着枕頭,點點淚水從她紅紅的眼眶落下砸在了枕頭上。
……賓利車停在一小區外。
人工湖邊,保鏢正推着一個坐着輪椅的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散步。
徐應之走過去蹲下身,眼神柔和了些許:「李媽媽。」
李媽媽渾濁的目光一亮,好一會兒,那枯木般地手慢慢撫上他的臉:「斯然啊……都長這麼大了。」
她嘆了口氣,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感嘆時光飛快的流逝。
「不知道薇薇變得什麼樣了。」
李媽媽呢喃了一句。
聞言,徐應之心裏卻莫名有些不安,他翻出趙明薇的照片放在她面前:「她也長大了。」
李媽媽眼中划過一絲喜色,立刻接過手機眯着眼細細地看着。
可幾秒後,她皺起了眉,搖頭道:「這不是薇薇啊。」
第十章 他聽到了細雨迷濛。
車內,徐應之緊攥着手機,望着車窗外,目光深邃。
李媽媽那句否定就像刺扎在了他的心上。
趙明薇怎能可能不是「薇薇」,如果她不是,她又怎麼會有薇薇的項鏈?
越來越多的疑惑積壓在胸口,惹得徐應之心煩意亂,他立刻打電話給助理徹查當年的事。
醫院,病房。
看簡桑喻平靜了,蕭羽才放下心去了醫生辦公室。
可不過十分鐘,坐着輪椅的趙明薇忽然進了病房。
她看了眼簡桑喻,關上了門。
「別裝了。」
趙明薇冷嗤道。
簡桑喻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哄着懷裡的「孩子」。
趙明薇面目一獰,伸手奪過她懷中的枕頭,扔在地上。
然而簡桑喻只是啞聲叫了一聲,立刻下床去撿,坐在冰涼的地上緊緊抱着枕頭,見狀,趙明薇先是一愣,而後嘲笑着:「沒想到你真瘋了,真是活該啊,你根本不該回家!
不對,你沒有家。」
簡桑喻眼眸微微一亮,抬眸道:「我有。」
孤兒院就是她的家。
那裡儼然已經是她最溫暖的存在。
「那是我的家!」
趙明薇語氣中滿是妒恨,「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做我的姐姐?」
她將一條碎心項鏈拿出來,目光陰狠:「毀了它,你和斯然也就沒有關係了。」
簡桑喻眸光一怔:「項鏈……」忽然間,她猛地起身,狠狠推開趙明薇,抱着枕頭搶過項鏈就往外沖。
傾盆大雨,街上行人稀少。
一個穿着病號服,穿着拖鞋抱着枕頭的女人踉蹌地跑着。
路人頻頻回頭看去,眼神如同看一個瘋子。
簡桑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只是下意識好像指引了一個方向。
她只能跑。
逃離這讓她痛苦不堪的地方。
帶着孩子和項鏈逃到那曾經最幸福的角落裡。
天空的悶雷震得人心隱隱發憷。
車內的徐應之更覺心底有絲莫名的不安。
他緊皺眉,不知怎麼想起簡桑喻那一聲「斯然哥哥」。
良久,他突然道:「去醫院。」
聽見徐應之改變了注意,司機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嘴。
掉頭間,路邊一個抱着枕頭的狼狽女人與車子擦肩而過。
醫院。
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走廊中。
徐應之心不在焉地望着盡頭的窗,心思百轉千回。
曾經簡桑喻一次次地說著她才是「薇薇」,說趙明薇偷了她的碎心項鏈……可他從來就沒信過。
一開始她求他相信她,後來自己每聽她說一次就要折磨她一次。
後來……她就再也不說了。
徐應之眉一蹙,心頭又襲上一股煩悶不安。
可如果簡桑喻才是「薇薇」,為什麼趙家又一口咬定趙明薇才是當年他們從孤兒院找回來的女兒?
一連串的疑問讓他心緒有些亂,但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叫囂着「見簡桑喻」。
只是還沒走到病房,蕭羽大聲的譏諷,讓徐應之一愣。
「徐應之認錯了人,你就以為可以騙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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