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時,他的白月光回來了》[結婚第五年時,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 結婚第五年時,他的白月光回來了第11章(2)

的話擲地有聲,叩擊在所有人心上。
紀凌風布滿血絲的眼死死盯着他,眼眶不知不覺間發澀發酸。
吳律師的話好似一把把裹着冰霜的刀子,刀尖懸吊,深深刺進心裏!
2大好的晴天,紀凌風卻覺得又冷又痛。
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這些。
而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什麼……紀凌風閉了閉眼,不敢繼續深想,害怕自己會徹底沉入寒淵!
然而,他的心還是逐漸墜了下去。
「夏小姐的遺囑還說明,以後俱樂部的收益歸她父母所有。
關於以往五年來的所有分紅,到時候我還會親自來找您核對。」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再會。」
說完,吳律師就轉身離開。
他一走,眾人立即醒過神,心情複雜難耐。
就連平時嘲諷夏語嵐最厲害的人,都忍不住面露愧疚和悲傷。
「沒想到嫂子背地裡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我之前還罵她,我有罪。」
「看景哥的樣子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真的有把夏語嵐當老婆嗎?」
「這事景哥是真不厚道,這麼好的妻子我供着都來不及,他倒把人晾着,搞得老婆都離婚自殺了……」「其實平時,夏語嵐人挺好的,上次她還幫了我……」眾人低聲討論,而紀凌風渾然不覺,依然僵在那,連思緒都凝滯。
「老大,你告訴我們,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嗎?!」
有個叫小秦的,眼圈一點點發紅,大聲開口問。
他本名秦逸,和秦淮被隊友戲稱為老秦和小秦,平時他和秦淮的關係也最好。
平時秦逸從不參與八卦和譏諷夏語嵐的行為,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一開始聽說秦淮偷工減料,夏語嵐做假賬,他還不信,只是後來面對證據才不得不信。
可若夏語嵐是那位神秘投資人,那這一切豈不是顯得可笑?
秦逸衝上前,哽咽着說:「老大,你說啊……如果這是真的,那夏語嵐為什麼還要做假賬,這都是她的心血啊!」
紀凌風一怔。
他想起那天,沈洛煙告訴自己查到了證據,他看了兩眼便莫名燃燒起一股怒火,將他的理智也焚燒殆盡。
他原以為,那個女人是因為夏家沒落,缺錢,才會犯下這種蠢事。
實在缺錢可以來找他,而不是偷偷中飽私囊。
可現在看來,愚蠢的是他自己才對!
投入三億嫁妝不求回報的女人,到頭來卻被他親自定下偷竊的罪名……紀凌風冷峻的面容上,血色瞬間褪盡!
若他早知道……若他早知道這件事,他就不會直接斷定了。
紀凌風閉了閉眼,轉身朝所有人說道:「大家先回去把所有資料賬本都收集起來,我要嚴格複查所有賬目!」
第13章說完,紀凌風往俱樂部外面奔去。
秦逸上前拉住他:「老大,你要去哪?」
紀凌風啟唇,發出沙啞的聲音:「她沒有死!
我去把她找回來!」
他不信夏語嵐已經死了!
夏語嵐、夏語嵐、夏語嵐……紀凌風以最快的速度跑着,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見到那個女人。
耳邊倒灌着呼嘯風聲,心口空空蕩蕩的,只填滿了一個名字。
夏語嵐。
她不會死的。
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莫名打了個寒顫。
老大這是什麼情況?
夏語嵐已經宣布死亡,還怎麼找?
去海里找嗎?
秦逸咬牙,帶着所有人往回走。
「先回去整理資料!」
不遠處,走廊角落裡。
沈洛煙躲在陰暗處,死死盯着這一切。
她暗自咬碎一口銀牙,恨得目光淬毒,胸口焚燒着嫉妒的烈火。
好不容易逼死了夏語嵐,卻在這時候出了亂子。
她怎麼也想不到,夏語嵐居然還有這麼一重身份。
夏語嵐……為什麼你死了還要妨礙我!
9沈洛煙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辦公室,急切地尋找着什麼…………另一邊。
紀凌風開車來到夏家,卻發現夏父夏母早就搬走了。
他急忙打了好幾個電話,卻打聽到夏父氣得住院的消息!
夏母更是將房子都賣掉用來付醫藥費!
現在夏父出院了,卻又得知夏語嵐自殺身亡,正在和夏母舉辦葬禮。
一股寒意悄聲竄上脊椎,凍到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凍到連呼吸都凝結。
事物超脫掌控的恐慌感不斷蔓延,填滿胸腔。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紀凌風急匆匆往葬禮所在地趕,不要命的把汽車時速開到最高!
江市郊區。
葬禮上只有零星幾個親戚朋友來弔唁。
夏家沒落後,商界那些合作夥伴都紛紛遠離,連電話都不接。
見證世態炎涼。
夏母身着黑衣,在被花圈簇擁的遺像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語嵐,語嵐……你怎麼丟下我們就走了啊!
你怎麼就想不開了啊!」
「媽錯怪你了,媽不怪你啊!
你回來好不好?」
「傻孩子,爸媽不能沒有你啊……媽只有你這一個女兒,媽心疼你……」「你走之前痛不痛?
媽比你痛一萬倍!」
聲聲泣血,字字錐心,撕心裂肺的痛呼。
夏父沉默的站在夏母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攙扶着哭得要暈厥過去的夏母。
「女兒已經走了,她到了那邊會好好的。」
可開口,卻是哽咽的腔調。
夏父自己也忍不住淚流滿面,脊背彷彿壓了千斤重的鐵,令這個中年男人生生垮下去。
靈堂里只剩下夏母壓抑的哭聲,像是在紀凌風頭頂壓了一塊沉重巨石,堵得慌。
紀凌風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濃烈的悲愴在他心口紮根,死死纏繞,快要刺破血肉生長出來。
每一次呼吸牽扯心肺,都疼得渾身發顫,連站都站不穩。
紀凌風不知道站在遠處看了多久,才抬起僵硬的雙腿,緩緩走近。
他來到遺像前,對上一雙被定格的眼睛。
黑白照片上,夏語嵐笑得真心,眉眼彎着溫柔的弧度。
她看着面前的人,一如還活着的時候,眼裡只容得下他。
莫名的,紀凌風被那溫柔燙得止住腳步,不敢再往前,不敢去確認。
他的心在顫慄,倉皇無措的揪擰起來,擰得胸口一陣悶痛。
聽到腳步聲,夏母抬起頭,瞪大了紅腫的眼。
頃刻後,她指着紀凌風的鼻尖,尖聲嘶喊。
「紀凌風,你怎麼還有臉來?!」
話音剛落,一巴掌甩在紀凌風臉上!
第14章紀凌風被打得頭偏過去,臉頰上浮現一個清晰的紅掌印。
他沉沉吐出口氣,強忍怒意,張了張口:「我……」那句接她回家,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夏母怒不可遏的打斷:「我知道你們商業聯姻,可就算你對她沒感情,好歹她是你妻子!
你為什麼不好好對她?」
「語嵐說,她的嫁妝都給了你,她沒有錢給家裡,她很難過對不起爸爸媽媽……」說著說著,夏母又捂臉痛哭起來:「她三天前自殺,你人去哪了?
有過一個電話嗎?
有關心過一句嗎?
你是她最親近的人,連她去跳海都不知道!」
「我女兒帶着三億嫁妝嫁給你,在你獨自創業時不遺餘力的幫你,你就是這麼放任她去死的?!」
死這個字眼,尖銳得猛扎進心裏。
紀凌風臉色煞白,失去了發聲的能力般啞然。
耳邊響徹着夏母聲嘶力竭的控訴,他卻什麼辯解的話也說不出。
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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