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許願》[驚悚許願] - 第6章

我承認,萬傑是我殺的。
萬傑的父母也是我殺的。
所有的一切,都源於萬傑結婚前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越界。
萬傑和我結婚前,我和萬傑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
我媽媽來探望我,住了一段時間。
但是,萬傑對我媽媽似乎有着一種不同於親情的熱情。
我媽媽過生日時,萬傑偷偷送給了我媽媽一束玫瑰花。
我媽媽一個人做家務時,他就過去幫忙,故意製造身體接觸。
一開始,我並沒有往那方面想。
我把他當作一個能照顧所有人情緒的完美伴侶。
但時間久了,我慢慢察覺到了不對勁。
某天,我出差回家的時候,萬傑告訴我,媽媽突發心臟病死了。
我的天一瞬間塌了,哭喊着要見她。
但是萬傑說:「人上午已經下葬了。」我當時只有傷心和悔恨。
為什麼不讓我見媽媽最後一面就匆匆下葬?
為什麼媽媽發病時沒人在身邊?
我痛苦得無法自拔,每次想起媽媽都以淚洗面。
但當時我已經懷了萬傑的孩子,我們的婚禮照常舉行。
大概過了兩年之久。
我不小心在廚房吸油煙機的通風口中發現了一雙手套。
那是媽媽做家務時經常戴的。
手套上面有風乾的血漬。
那雙手套不應該被扔在那裡。
除非有人刻意為之。
我越回想媽媽的死,越感到哪裡不對勁。
在媽媽去世之前,我每年都帶着媽媽去做全身體檢。
她的心臟雖然不好,但不至於到能突然心臟病去世的程度。
而且,為什麼萬傑要匆忙將媽媽下葬?為什麼連等我見媽媽最後一面的時間都不等?
這不正常!
我問萬傑:
「我媽媽發病的時候,你說你帶她去醫院搶救過了,是哪家醫院?」
萬傑的反應更不正常,通常來說,他只需要簡單回答就好。
但他卻緊張地反問我,而且手掌不自然地撫摸肚子。
「親愛的,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就是覺得以後應該避一下雷,要是家裡其他人發病了,就別再去那家了。你帶我媽媽去的是哪家?」
萬傑嘆了一口氣:
「唉!我忘了,當時情況緊急,我看到一個醫院就直接進去了,壓根沒看醫院的名字。」
說完之後,他帶着一種滿含警惕性的好奇再次反問我:
「你該不會要去鬧事吧?」
「怎麼會呢?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而且人死不能復生,我去鬧有什麼用呢?」
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讓他安心。
但從第二天起,我就背着萬傑,從我家就近的醫院起,挨個查詢。
一直走訪了我們市所有大大小小的醫院,沒有一個醫院有我媽的住院記錄。
萬傑在撒謊。
他不讓我看見媽媽的遺體,又根本沒帶媽媽去醫院搶救。
只有一種可能:
媽媽根本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殺害,身上留着被殺害的證據。
我開始尋找證據。
我調取當天的小區監控錄像,翻找萬傑那天的穿的衣物,搜尋任何隱秘角落裡的指紋、血跡或髮絲。
但結果一無所獲,監控記錄已經被清除了。
我責備自己懷疑得太晚。
我不甘心,決心去報警,讓警方介入此事。
但我並不知道,我的這些舉動,一直都被另一雙眼睛在暗處觀察着。
11.
準備去警局的那天,我在半路被萬傑的媽媽攔了下來。
她說甜甜在家裡被燙傷了,要我趕緊回去。
可我回家,並沒有看見甜甜。
我這才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一個殺人滅口的陷阱。
但我沒想到,萬傑的媽媽「撲通」一聲跪在我眼前,淚水和鼻涕混在一起,哽咽地哭了起來。
她哭喊着:「我對不起你啊!小妮,我對不起你啊!」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淚水婆娑地跪着仰視我:「你是不是要去給你媽媽報案?」
我心頭一驚,她果然一早就知道。
「你不要去,也不要查了。這些天,我知道你一直在尋找你媽媽的死因。我知道這些早晚瞞不住的。」
我的靈魂消沉下去,萬傑母親的話讓我預感到,接下來我將聽到的話,會讓我再度崩潰。
我放開了萬傑母親的手,冷冷地質問道:
「我媽不是突然心臟病去世,對嗎?」
她深深地點着頭,淚水從空中掉落,打在她的手背上。
「是萬傑,對嗎?」
萬傑的母親跪得更深,對着我做出磕頭的姿勢。
「是。」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知到,她承認的時候,比我更痛苦。
「我媽,到底怎麼死的?」
萬傑的母親一邊抽噎,一邊講明了我媽死去的真相。
案發的那天下午,萬傑喝了酒。
萬傑一喝醉就口無遮攔,不用說我媽媽,他甚至可以對他媽媽破口大罵。
他毫無道德底線!
12.
說到這兒,我忍不住哽咽起來。
緊接着,微表情專家示意張局出去。大概過了五分鐘他們才回來。
只是這次回來,張局給我端了一杯熱水,表情也緩和很多。
想來是微表情專家告訴了張局,我並沒有撒謊。
張局:「接著說吧。」
萬傑那個畜生,喝醉後竟然對我媽媽動手動腳,甚至不要臉地說能照顧好我們母女。
當時媽媽便和他發生爭執。
媽媽向萬傑表達了絕不能讓我嫁給萬傑的態度,堅決要取消婚約。
萬傑聽到媽媽這麼說後,徹底喪失了理智,強行侵犯媽媽。
媽媽奮起反抗,萬傑被惹惱,在癲狂中用刀殺死了媽媽
萬傑的父母回到家,正巧目睹萬傑手忙腳亂地處理媽媽的屍體。
萬傑的媽媽死死地拽着我的衣角,祈求我:
「妮,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向你隱瞞。我知道萬傑罪該萬死。但我也是母親,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去報警。他一時糊塗。你要想找人償命,心裏不痛快,我去死。求求你,不要去報警。」
萬傑的母親繼續淚聲俱下地祈求我。
而我頓然失語,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胸口湧出一種無比沉重的平靜。
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彌補自己的過失,懲罰自己的愚蠢和遲鈍。
張局不解地問我:「你為什麼後來不報警?」
我說:「萬傑的父母托關係,替萬傑出具了一張精神病的證明。」
張局突然站起身來,指責我:
「就算萬傑是精神病,也完全不影響你去報警,更不影響萬傑接受法律的審判。梵妮,你不報警,壓根是想自己殺了他吧!!」
「我沒有。」我死死地盯着張局,張局把頭瞥向微表情專家,從他的眼神中尋找認可。
專家點點頭:「她沒撒謊。」
13.
張局接着問我:
「那你和萬傑的孩子呢?」
「懷孕五個月後,因為摔了一跤,孩子流產了。」
「恐怕不是摔跤吧?」
張局扔出來一張醫學報告:
「我們調查了你之前的就醫診斷報告,孩子是你親手打掉的。」
如我所料,果然張局對我做了充分的調查。
於是我淡定地承認道:「沒錯,因為五個月的時候我檢測出來孩子腦細胞異常,生出來會是一個畸形兒,所以我打掉了他。」
張局沉默了半晌,以示對我的經歷感到同情。
但在陰影下的專家,卻正以凝視的眼神盯着我。
他的表情涵蓋着把握一切的自信,甚至故意用嘲笑的笑容加以掩飾。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很危險。
張局接着問我:「然後呢?」
但專家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張局,診斷報告哪裡來的?」
張局若有所思:「你什麼意思?」
專家盯着張局,凌厲的眼神彷彿在向他傳遞一些東西。
突然張局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道診斷報告是假的?那個護士……」
「你猜得沒錯,護士是梵妮找人假扮的,報告也是假的。」專家解釋道。
我冷笑着回應:
「現在專家說話都這麼不負法律責任嗎,張局?」
令我沒想到的是,專家往桌子上扔出一張電子付款憑證,以及偷拍的一張我和那位護士在巷道的照片。
張局立刻拿起來端詳着照片,看看我,又看向專家,說道:「老劉,你一個書獃子怎麼干起警察的事兒了?」
張局對專家的行為表示了不滿。
專家立解釋道:「張局,回頭你自然就知道了。」
緊接着,專家饒有興緻地看着我:
「梵妮,萬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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