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傅先生每天都在撩撥我》[精選傅先生每天都在撩撥我] - 第1章(2)

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沈愉重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有些脫力。
這個晚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已經精疲力盡。現在知道媽媽並沒有生命危險,最擔心的那顆大石頭落下,她終於可以緩過氣來了。
沈愉背靠着牆壁,緩緩滑坐在了地上。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這就好……只要媽媽還在,那其它的一切就都好說。沈愉望着手術室的方向,刺眼的手術燈讓她眼睛生疼。
這一晚上遇到了太多的危險,要被婁婕毀容的時候她沒哭,被傅時予強迫的時候她沒哭,但是現在,她眼眶酸澀,想到裡邊躺着的媽媽,就忍不住視線模糊。
她是個不孝女,要是早點將媽媽救出來就好了。
要是她有更強的能力就好了,如果她在上學期間就積累到巨額財富,她早就可以讓媽媽脫離楊宏富,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
還有傅臨淵,要是上次開完會後,他出手把媽媽救出來,今天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嗎?她已經說過,她不需要升職,她只想救媽媽,他卻不聽,也不幫她。
但是沒有那麼多「要是」,幻想中的美好情況都沒有發生,現實依然是血淋淋的。
沈愉將臉埋進膝蓋里,暗自咬牙立誓。
這樣的事情,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允許發生。
她一定一定,不會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媽媽。
指尖傳來一陣冰涼,沈愉抬頭,見傅臨淵蹲在她面前,正在往她的指尖上塗抹碘酒。
他冷白的手指捏着棉簽,動作不算溫柔,卻沒讓她覺得有多痛。
沈愉將雙手縮了回來。
傅臨淵掀眸,瞟向她。
她眼眶通紅,淚珠聚集在眼窩裡,強忍着沒讓它們流下來。死死咬着下唇,像是在強忍着心中的情緒。
她在剋制,也在忍耐。
「怪我啊。」傅臨淵淡淡開口。
沈愉眼睫一顫,搖了搖頭。
「怪我沒早點幫你把媽媽救出來是不是?你心裏肯定在想,要是傅臨淵早點出手,我媽媽早就平安了,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意外。」
傅臨淵的眼睛就像一面鏡子,輕而易舉就可以照出人內心的一切想法。再用那種雲淡風輕的平緩語調說出來,讓人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沈愉扯了扯唇,自嘲般地道:「我哪裡敢埋怨您呢。」
畢竟,要不是他,她現在不定被傅時予折騰成了什麼樣子,哪裡還能在這裡等着媽媽呢?
她只是想到了那麼一點小小的僥倖,這件事情,分明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方向。她的媽媽,不是一定要有今天這一劫。
對她來說很難很難的事情,其實對於傅臨淵來說,很簡單。他的人那麼厲害,想從楊宏富那裡撈個人,太簡單了。
要是他不這麼冷漠無情,要是他有一點點同理心,要是他能理解媽媽對她的重要性,是不是他就願意出手了。
「沈愉。」傅臨淵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沈愉低低「嗯」了一聲。
「你可以怨我。」傅臨淵說。
沈愉抬頭看向他,他已經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睨着她,帶着慣來的矜傲和散漫,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但是我不欠你什麼。」
深夜的醫院很冷,牆壁和地板都散發著森森寒意。但是沈愉卻覺得,一切都冷不過傅臨淵。
冷不過他漠然的語調,冷不過他冷酷的態度。
他就是這樣一個冷的人,永遠不會為任何事情所打動,永遠不會和任何人共情。

第49章 我要是能讓你更滿意就好了
是,他是不欠她什麼,又不是答應她的事情沒有做到。
他只是,沒有按照她的想法來做而已。
是啊,她什麼都不是,自然也沒有資格要求傅臨淵一切按照她的想法來。
她怎麼敢奢望傅臨淵這樣的人完全按照她的想法做事呢?她太天真了。
傅臨淵將藥水放在了一邊的椅子上,一個眼神都不再看她,轉身便走。
他已經仁至義盡,她還想怎樣?
猜測到她可能遇到了麻煩,他從私立醫院趕來這裡,用最短的速度定位她的手機,調取那個位置的監控,看到她被季睿誠帶走,追蹤到酒店,興師動眾,用最短的時間將她從危險的境地中撈了出來。
沒有聽到感恩的話也就罷了,她竟然還敢埋怨他。
傅臨淵心中冷笑,果然絕大多數人,都貪得無厭、自私自利,永遠以自我為中心,永遠不配別人的同情。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愉攔在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傅臨淵冷冷地睨着她。
「傅總,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沈愉望着他,輕聲解釋。
「隨便。」傅臨淵淡漠地別過眼,「我並不在意。」
沈愉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讓他稍微起了點興緻的人而已,遠沒到可以左右他情緒的地步。她怨懟他也好,感激他也好,激不起他任何內心深處的波動。
說白了,她就是一個對付傅時予的玩意兒,給他找點樂子,不是無可取代的,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冷淡的語調,彷彿又回到了初見的那個雨夜。陌生、疏離,他們之間像是隔着無法逾越的天塹鴻溝。
他可以不聽,但是她必須解釋。她討厭誤會,最不喜歡別人誤會自己。
沈愉望着傅臨淵,一字一頓表達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傅總,我真的沒有埋怨您。我剛才只是在想,我如果能讓您更滿意就好了。」
讓你更滿意,你心情一好,說不定就幫我把媽媽救出來了。
讓你更滿意,我就可以有更多的選擇空間。就算你給了我別的獎勵,我依然有資格可以和你談條件。
你沒有無條件幫我的義務,我只是怪自己沒能讓你更滿意。
她說得誠懇又真摯,那雙明澈的眼睛望着他,彷彿可以讓人從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
淚水明明在眼眶裡打轉,說話的時候卻一點哭腔都不敢有。怕他覺得她虛偽,怕他認為她噁心。
其實她一點都不貪,她現在唯一的小小的願望就是,希望媽媽平安。
「我很感謝您。因為您,我有了體面的工作,有了一筆大額資金,有了和楊宏富楊卉對峙的底氣,也不再害怕傅時予。」沈愉盯着傅臨淵的眼睛,「今天被季睿誠帶走的時候,我其實沒有奢望您會來救我。但是您的確出現了,我意外又驚喜,的確很感激您。」
傅臨淵自己意識不到,他帶着人出現在那個狹窄昏暗的樓道里,說出「過來」那兩個字,對當時的她來說是一種怎樣的安全感。
所以她才沒忍住去擁抱他。
「不必。」傅臨淵的語調依然森冷,仔細一聽卻又緩和了幾分,「得到工作是因為你學歷不錯,贏的那筆錢是你賭術突出,包括今天,也是你為自己爭取了時間。和我關係不大,我不需要你這些感激,也不必說這些來討好我。」
一直強忍着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視線模糊,走廊的燈光光影流離,傅臨淵這個人在她的視線中也模糊不清。
沈愉想,他怎麼可以這樣。
她假意逢迎的時候,他折騰他、玩弄她,讓她明白他不好招惹,讓她清楚地知道她對他來說只是個取樂子的玩意。現在她說這些在討好他,他竟然又在肯定她自身的價值。
她甚至覺得自己被他放在了一個平等的位置,被他尊重了。
沈愉抹了一把臉,剛才的那點點不安、憤懣、委屈盡數消散,甚至覺得即便傅臨淵現在在垂眸睨着她,也只是因為身高原因,而不是他慣來高高在上的態度。
「傅總,我……」
手術室的燈忽然滅了,手術室大門打開,蕭潤麗被推了出來。
沈愉立刻奔了過去,瞧見昏迷不醒的蕭潤麗那慘白的面容,她的眼淚更是決了堤一樣往下流。
「媽媽,媽媽。」沈愉不停地呼喚,只是蕭潤麗並不能聽到。
媽媽瘦了好多,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憔悴又疲累。沈愉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揪在了一起,痛得無法呼吸。
蕭潤麗被推到了病房裡,沈愉伏在病床邊,哭得直不起腰來。
她像是要把這段時間以來遭受的一切,所有壓在心底的恐慌、不安、害怕全都發泄出來,發泄在這個世界上她最親近的人的身邊。
她不需要偽裝情緒,也不需要假裝勇敢,她只是媽媽的女兒,在媽媽面前永遠都是孩子,可以脆弱,可以無助,可以暴露所有真實情緒。
病房的隔音很好,傅臨淵聽不見沈愉的哭聲,卻能從她蜷縮聳動的背影看出她哭得多麼凄慘來。
所有人在母親面前,都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她是,他也是。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閃回,他前幾天還提點過她,讓她不要總是將目的和功利掛在臉上,很倒胃口。
但是她又有什麼錯呢?她太擔心她媽媽了而已。
他曾經……不也這樣過嗎?
她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多像曾經的他。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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