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初陸之昂》[紀寧初陸之昂] - 第1章(2)

她和陸之昂六年的光陰和愛情。
紀寧初看着,仰頭將淚水忍了回去,在左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將這份一筆一划親手寫的離婚協議書壓在茶几上後,她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在出門的那一刻,紀寧初停住了腳步。
她回身望着這個自己住了多年的屋子,將鑰匙取了下來,輕輕地放在鞋柜上後關上了門。
午後的風吹的窗帘簌簌作響,茶几上的紙一角被吹起,上下晃動着。
這之後,紀寧初去了顧宅,將決定離婚的事告訴了顧父和顧母。
「爸,媽……」她話一滯,還是換了稱呼,「叔叔阿姨,如果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這些年您們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
聽了她的話,顧父顧母兩人心中不忍又着急。
但聯繫不上陸之昂,他們也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只能無奈放手。
顧母眼眶含淚:「沒事兒就回來吃飯,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
離開顧家。
紀寧初站在漆黑的夜空下,看着陸之昂的號碼許久,最後還是給他發了條短訊。
「花開花落花無常,緣來緣去緣隨緣。」

第十章靠你們了

春去秋來,轉眼兩年過去。
時至冬月,大雪紛飛。
山體內部隧道中,紀寧初戴着頭燈和施工人員不斷深入,只為了勘測這裡修建鐵路需要的數據。
打頭的人走到她身邊,刻意壓低的聲音也掩不住喜悅:「秦工,等打通了這部分山體,再將鐵軌裝上,這條鐵路就算是通了。」
紀寧初一邊記錄著數據,一邊回:「是啊,估計也就半年時間了。」
「等到鐵路通了,桐霞市發展起來,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也就都能回去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多好!」工人憨厚一笑,「我們這些人,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聞言,紀寧初收起筆記本,剛想說先出去把數據整理一下,腳下突然一陣晃動。
她忙扶着山壁站穩,可隨着晃動的加劇,不斷有灰塵和小石塊落下。
工人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高聲疾呼:「塌方了!快走!快走啊!」
說著,他推着紀寧初就往出口跑去。
紀寧初從前遇到過這種狀況,雖然心慌卻還是盡量保持着鎮定。
她眯着被灰塵迷了的眼,和工人跌跌撞撞地朝出口跑着。
即便人們都在閃避,卻還是不免被石塊砸傷。
出口就在眼前,紀寧初不禁鬆了口氣。
這時,突然有人嘶喊:「老陳!」
紀寧初回過頭,見幾十米外,老陳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腿上壓着一塊大石頭。
見狀,她心一沉,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身後的工人要過去幫她,她立刻吼道:「不要過來!快出去!」
大大小小的石頭砸在她的頭上、身上,劃傷了她的臉頰和手背。
紀寧初卻只是緊咬着牙搬着老陳腿上的大石頭。
她知道老陳家裡有個正在讀大學的女兒,她絕對不能讓那孩子像她一樣失去了父親!
老陳含淚推搡着紀寧初:「您快走吧,別管我!您負責這鐵路修建,您出去了這條鐵路才能建成,能為國家鐵路建設做貢獻,我哪怕死在這兒也值了!」
「不要說喪氣話,我們都能離開。」
紀寧初說著,嘶啞着大吼一聲,竟然真的將老陳腿上的石頭推開了!
大顆汗水混着血和灰塵從額前划過,臉因為竭力而漲得通紅。
紀寧初顧不上擦,連忙將老陳攙扶起來,死咬着牙向那明亮的出口一步步走去。
身上的力氣幾乎用盡,加上半托着老陳,手臂和腿的酸痛到發軟,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
與此同時,出口落下的石頭也越來越多。
出口一點點的縮小,紀寧初奪過最後一根安全繩,直接將它系在老陳的腰上。
「不!不!秦工!你先走!」老陳拒絕着,一邊解着安全繩。
紀寧初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沉喝:「你聽我說!」
因為過度運動,她只覺得此刻連呼吸都火辣辣的痛。
紀寧初深呼了口氣,將安全繩重新給老陳系好。
「我不能讓一個孩子失去父親!還有這個。」
說著,她從口袋裡扯出筆記本,將他塞進老陳手裡:「這座山是鐵路最後的阻隔,兩市村鎮的發展就靠你們了!」
說完,紀寧初拼盡最後的力氣將老陳猛地推了上去。
就在這時,山壁本就搖搖欲墜的石頭隨着晃動轟然砸落。
洞外逃出去的工人看着眼前幾乎成了廢墟的隧道,頓時紅了眼。
「秦工——!」

第十一章英雄紀念碑

與此同時F國,某鐵路建築地。
畫好最後一稿工程圖的陸之昂剛站起身,心臟突然傳來一陣緊縮的疼痛。
他緊蹙眉弓着身,心裏瀰漫起一絲不安。
一旁同行的同事見他神情凝重,不禁問:「你怎麼了?」
陸之昂沉默了會兒開口:「來這兒兩年才聯繫家裡三次,上一次聯繫還是三個月前,我有點擔心他們。」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說:「沒事兒,還有幾個月,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陸之昂點了點頭,心裏稍稍安穩了些許。
自從來到這兒之後,他就沒能聯繫上紀寧初。
也不知道父母有沒有把他的話轉告給她。
她現在又在做什麼?是還在忙兩市的鐵路項目嗎……
幾個月後,F國的項目終於結束。
陸之昂日夜兼程趕回了桐霞市,飛機剛落地,手機響了一聲。
屏幕上是紀寧初發來的短訊,時間是兩年前。
看着短訊內容,他心不由一緊。
陸之昂連忙撥通了她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莫名的心慌漸漸侵襲而來,他緊攥着手機,深吸了幾口氣穩定下心緒。
這個時間,紀寧初應該在上班。
陸之昂轉而給李主任打電話:「主任,我回來了,落落還在那條鐵路嗎?」
分開這兩年多,他想了很多。
是他用自認為的好禁錮了她,又什麼也不解釋,這才造成了兩人的誤會。
這次回來,他想和紀寧初認真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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