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她忍不住問了句。
「我托許明娜給媽買的保養品。」陸之昂淡聲回了句，見紀寧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直接解開了安全帶：「下來，我開車。」
「不用，你開會很累了，還是我來吧。」
說著，紀寧初啟動了車子。
見此，陸之昂也沒再說什麼，重新系好了安全帶。
車子平穩駛離。
一路上，車內寂靜無聲，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紀寧初按下車窗，任風吹着臉，才暗自舒了口氣。
這一切被陸之昂盡收眼底，他眼底的複雜情緒轉瞬即逝。
顧宅。
車剛停，顧母就迎了上來。
她見陸之昂手裡提着東西，嗔怪說：「你們兩個每次回來都要拿東西，我和你爸什麼都不缺！」
顧母接過東西，親昵地拉着紀寧初進了門。
紀寧初扭頭看了眼陸之昂，見他沒解釋也就沒說什麼。
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時，顧母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在紀寧初和陸之昂身上打着轉。
紀寧初看出她有話想說，便問：「媽，您想說什麼？」
顧母笑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隔壁老張家的孫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紀寧初一愕，下意識地看向陸之昂，握着筷子的手不斷收緊。
陸之昂看着她的反應，將話接了過來：「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顧母愣了一下，看向紀寧初，顯然在等她的回答。
在她審視的目光下，紀寧初慢慢放下筷子，一字字道：「我明天就要回鐵路局勘測部上班了。」

第三章他們的關係

空氣似乎都因為這句話凝結了。
陸之昂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尷尬的氛圍讓顧母忍不住偷偷踢了一下顧父，示意他說話。
顧父輕咳了一聲：「別聽你媽的，你們倆還年輕，事業為重，孩子的事以後再說，先吃飯。」
「對對對，吃飯吃飯！」顧母應和着，夾了塊排骨放在紀寧初碗里，「多吃點，這是你最愛吃的。」
紀寧初強扯出抹笑容，機械般地往嘴裏填飯，卻食不知味。
吃過晚飯，兩人又坐了一會兒便回了家。
陸之昂看着往卧室走的人，忽然開口：「你明天就要上班？」
紀寧初腳步一頓，轉過身：「嗯。」
「什麼時候確定下來的，你為什麼不和我說？」陸之昂皺起眉。
聞言，紀寧初直視着他：「是你讓我自己決定的。」
陸之昂面色一僵。
他走上前，放軟了語氣：「你這兩天到底怎麼了？」
紀寧初望着眼前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很久，還是將徘徊在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沒什麼，只是累了，明天還要上班，先睡了。」
說完，她轉身走進了卧室。
看着紀寧初的身影掩入門後，陸之昂眼底一片深沉。
次日一早，紀寧初習慣性地先去把早飯做好再去洗漱。
等從浴室出來時，陸之昂已經離開了。
而餐桌上的早餐還是原樣，顯然沒有人動過。
紀寧初看着，頓時也沒了胃口，換了衣服直接出了門。
鐵路局。
看着眼前勘測部的辦公室門，紀寧初深呼了口氣，平復着有些忐忑的心。
自從嫁給陸之昂，她有三年沒碰過勘測了，現在重新拾起這份工作，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勝任。
帶紀寧初過來的李主任見她一臉緊張，忍不住揶揄：「我們建大土木系的高材生也會害怕？」
這番打趣讓紀寧初放鬆了不少。
她看着緊閉的辦公室門，堅定地挺直了背：「不怕！」
然後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看着裏面那些熟悉的面孔，紀寧初心裏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也許是太久沒有碰過這些工作，一整天她都在和同事交涉請教着，忙得腳不沾地。
對陸之昂的電話也是匆匆一句「在忙」，而後立刻掛斷。
臨近夏季的白晝微長。
紀寧初拖着疲倦的身子下班時，天已經黑了。
她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陸之昂和許明娜並肩從樓下走上來。
三人迎面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