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鈴沒忍住，在地鐵里不顧旁人的目光，笑出聲來。

她早就知道，她有一身惹怒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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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班，秋鈴按照慣例坐了一站地鐵，出了地鐵口，看見宋舒白還沒到，就轉身去旁邊的星巴克點了兩杯咖啡。

給他點了一杯冰美式，給自己點了一杯……抹茶星冰樂。

他看一眼都覺得膩得慌的飲品。

剛取完餐，手機鈴聲響起，她盈盈出聲：「我在買咖啡，來了。」

說來也奇怪，她和宋舒白的關係不過大半年，除去各自加班、開會、出差，他們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加在一起也不過一兩個月。

但他們和彼此相處時的嫻熟程度，卻可以媲美許多相愛多年的情侶。

秋鈴偶爾在想，也許這是因為，他們之間，並沒有那麼多愛的緣故。

她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什麼，但她知道，他對她，是沒有愛的。

沒有愛，就沒有吃醋，沒有懷疑，沒有斤斤計較，自然就不會有爭吵和嫌隙，他們在魚水之歡上甚是和諧，繁雜平淡的工作和生活中，他們對於彼此的需要，似乎很重要，又似乎不值一提。

秋鈴看見路邊的白色雷克薩斯，加快腳步，揮散掉腦海里的思緒。

不要做沒必要的思考。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把冰美式遞給宋舒白：「給你。」

「嗯，安全帶系好。」

「走吧。」

宋舒白把車開到秋鈴公寓的地下車庫，秋鈴需要收拾一些生活用品。

一些簡單的換洗衣物，護膚品都在宋舒白家裡，她平時不怎麼化妝，想了想，從抽屜里拿了一瓶新的防晒霜和防晒噴霧。

末了，她掃視房間一圈，拿起了那個鯊魚玩偶。

宋舒白：「？」

秋鈴笑得賊兮兮的：「它可是你賢者時間後的精神伴侶。」

宋舒白：「……」

回程的路上，秋鈴扯七扯八地和宋舒白聊了一些在公司聽到的八卦，她越說越起勁，宋舒白越聽越皺眉，終於開口道：「看來是時候開一個規資部的專項監察會了，你們一天到晚不好好工作，干聊天兒了？」

秋鈴白他一眼：「要是整個華融都跟你們部門的作風一樣，這棟大樓都快禁慾了。」

聞言，宋舒白挑挑眉：「所以你覺得我很禁慾？」

「……」

「那今晚補償你。」

秋鈴漲紅了臉，決定不搭理他，繼續八卦道：「就上個月市場部新來的那個妹妹，叫……夏依衣，你應該不認識，但市場部部長劉其你知道吧，我聽說好像他們關係不太對哦……」

宋舒白不以為意。

秋鈴又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和我倆一樣啊？」

宋舒白嗤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我的活兒就來了，劉其孩子都4歲了，搞這套？」

秋鈴實打實被嚇住了：「……真沒看出來，他看上去很年輕。」

宋舒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你是從什麼渠道知道這件事的？預估可信度多少？目前傳播範圍大不大？」

秋鈴：「……」

她把鯊魚玩偶放到自己的左邊，隔絕了宋舒白的視線：「不要妄想我出賣戰友，您老自己查去吧。」

有了宋舒白的提醒，次日再在公司見到劉其和夏依衣時，秋鈴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過她今天無暇八卦，四季度攻關項目在上午的集團董事會上正式審批通過，身為董事會委員的宋舒白表決了最後一票同意票後，部門經理陳柯宣布了本次項目的人員分配計劃。

投資規劃部前年經過大換血，除了三四個老員工以外都是新面孔，加上秋鈴一共十個人，尚未到設立部長的規模，因此只設立了經理級別。

陳柯念到「秋鈴」的名字時，宋舒白抬起頭，有意無意地掃過會場，和秋鈴目光相接，又緩緩移開。

秋鈴低下頭，把腦袋藏在筆電後面，淺淺地笑了。

像一隻偷到腥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