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旋喬裕》[紀思旋喬裕] - 第4章(2)

女心啊。
  韋忻不樂意了,「喂喂喂,不要傷及無辜好嗎?」
  「哈哈哈,不是那個意思,韋爵爺也很帥!」
  「現在誇我晚了!」
  尹和暢站在一旁聽了半天,開始皺眉,可抬頭看了看,卻又不得不承認,兩個人站在一起確實般配。
  吃飯的時候因為沒有那麼大的桌子,他們就分了好幾桌,分散的坐在村長家的大院子里。
  遵循女士優先的國際慣例,女士們都坐好了,男士們還在灶台邊等着端菜。
  戴小寒湊到紀思璇面前,「璇皇,你們有沒有同學聚會啊什麼的,你知不知道喬部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戴小寒是徐秉君組裡的,難得工作狂的手底下還有喜歡八卦的人,紀思璇剛準備好好回答,可一抬頭就嚇了一跳。她這邊的人不了解情況就算了,喬部手底下的幾個小姑娘也是滿眼粉紅泡泡的模樣。
  紀思璇咬了咬唇,一臉疑惑,「我不知道,怎麼,你們也不知道?」
  幾個小姑娘一臉挫敗,「我們不敢問啊,就算問了喬部也是笑笑不說話。」
  紀思璇抿了口涼水,輕描淡寫的分析,「態度這麼曖昧,多半是有了吧?這種男人身邊沒有女人圍繞才會比較奇怪。」
  這話恰好被路過的尹和暢聽見,他皺緊眉頭,「你別胡說,我們部長最潔身自好了!」
  紀思璇一臉戲謔,「潔身自好?那就是有隱疾嘍。」
  尹和暢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大概是礙於紀思璇是合作方不好說什麼,半天憋出兩個字,「胡說!」
  紀思璇好笑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胡說?你試過?」
  「哈哈哈……」
  「尹秘書,還是算了,你不是璇皇的對手。」
  「說真的,尹秘書,喬部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尹和暢一張臉憋得通紅,「我不知道!」
  「你是喬部的秘書耶,喬部的飲食起居都是你負責,你怎麼會不知道?」
  紀思璇垂眸想了想,忽然衝著灶台旁的某個人開口,「喂,喬部,我們這邊的小姑娘想知道你有沒有女朋友。」
  喬裕正從村長手裡接過盤子,淳樸老實的村長聽了手一抖,差點把盤子扔了,喬裕眼疾手快的接過來,然後端着盤子走過來,最後停在紀思璇身邊,彎腰把盤子放在桌子**時,才開口回答,「有女朋友。」
  桌子有些矮,他因為放盤子所以彎着腰,又因為站在她旁邊,一時間兩人挨得很近,就好像他趴在她耳邊說話一樣,頗有耳鬢廝磨的意味,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吐出的氣息。
  只是耳鬢廝磨說的是情話,此刻他短短的幾個字是把尖刀。
  紀思璇渾身一僵,捏着杯壁的手猛地收緊,半晌舉到嘴邊抿了一口,涼徹心扉。
  耳邊都是驚呼聲,周圍好像又圍過來幾個人,八卦着這個消息,可紀思璇卻漸漸聽不到了,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幾年前是,現在更是。

第20章夢裡尋他,千百度
喬裕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可紀思璇忽然站起來,看都沒看他一眼便走開了。
  喬裕想說的話一直到晚飯結束都沒有找到機會說出口。
  回程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坐在車裡每個人都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紀思璇窩在大巴車最後一排的角落裡補眠,車外不斷有燈光照進來,她坐起來從包里翻出眼罩戴上繼續睡。
  斜後方窸窸窣窣的聲音結束,喬裕彎着唇角無聲的笑了下,她還是那個樣子,睡不醒的時候脾氣壞得出奇,誰的面子都不給。
  上學的時候偶爾被她硬拉着陪她上課,教室里那麼多人,她堂而皇之的大聲斥責,「後面說話的同學能不能小聲點,不要影響前面同學睡覺。」
  轉過頭才發現講台上的老師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她才硬生生的重新說,「不要影響……老師講課。」
  恰好那個老師是認識他的,看看他,又看看她,想說什麼,又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臉色極其精彩。他們兩個其實是兩類人,他走得是中規中矩的路線,她執行的是劍走偏鋒的方針,他上課從來都是認真聽課的學生,而她一直都在睡覺,有自己的想法,從她手裡出來的作品有靈氣,直擊人心,就像她的人。
  不知誰的手機鈴聲響起,很快有人接起來,聲音不大,卻是磨磨唧唧的不肯掛斷。
  紀思璇不安分的動了幾次,大概真的忍到了底線,磨着牙陰森森的開口,「電話掛,或者你掛,自己選一個。」
  進組久了,都知道璇皇的手段作風,打電話的人立刻噤聲掛了電話。
  才安靜沒多久,手機不斷震動,喬裕皺着眉按掉,回了條短訊,讓來電人稍後再打過來。
  回了短訊按返回鍵,收件箱里只有寥寥的幾條短訊,他並不喜歡和人發短訊,總覺得冷冰冰的文字很無趣,多半都是別人給他發,他懶得回。往下翻不了幾個,就看到了一個聯繫人,點開,長長的聊天記錄靜靜躺在那裡。
  身後的呼吸聲均勻綿長,大概是這幾天累壞了,可喬裕卻睡不着。
  這些年他換過手機,每次換手機這些記錄都要備份導到新手機里,覺得文字冰冷無趣,可這個人給他發的短訊卻讓他覺得溫暖有趣,從最初她的調戲到後來她的撒嬌無賴,再到後來,她給他發的最後一條短訊。
  喬師兄,四年時光,打擾了,再見。
  時間停在幾年前,她出國求學的那一天,他當時坐在離她不遠的機場監控室里,他沒回復,一句打擾了滿是對陌生人的禮貌疏離,也許回到最初陌生人的關係對他來說都是奢望。他知道她並不是在跟自己道別,她是在跟曾經的歲月道別,從此以後,海闊天空,紀思璇的世界裏再沒有喬裕。
  行駛中的車突然剎車變道,紀思璇猛然驚醒,下一秒便坐起來摘下眼罩,喬裕兩個字就那麼自然的脫口而出。
  幾秒鐘後,她抬手捂住半張臉,縮回角落。
  那一刻紀思璇心中有種宿命的荒涼,極輕極無奈的嘆了口氣。
  自己是怎麼了?是今天遇到了故人?舊事想得太多?還是被喬裕的一句「有女朋友」刺激到了?
  其實剛才有些混亂,她的聲音也輕,又坐在角落裡,並沒有人聽清。
  那是一種本能,想要找那個人的本能,喬裕深有體會。
  車子重新上路,喬裕在一片昏暗裡也坐到最後一排,無聲無息的把紀思璇攬到懷裡。
  紀思璇掙扎了幾下,不知道是在惱他還是惱自己,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問,「你這是幹什麼?!可憐我嗎?你這樣對我你女朋友知道嗎?!」
  喬裕握着她的手不放,「我不記得我們談過分手的事情,我沒說過,你也沒說過,所以我們從來沒分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紀思璇一臉冷笑,「這種事難道非要那麼清楚的說出來嗎?」
  喬裕眼底俱是認真,「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清楚的說出來嗎?」
  紀思璇被堵得說不出一句話,昏暗中,兩人對視半晌,互不相讓。
  紀思璇挫敗的垂下眼睛,嘆了口氣輕聲開口,「喬裕,你有意思嗎?」
  喬裕不忍,攬過她硬生生壓在胸前。
  紀思璇惱羞成怒,低低的聲音裡帶着壓不住的暴躁,「喬裕!」
  喬裕在她頭頂輕聲開口,帶着安撫和誘哄,「噓,乖,快睡。」
  她一拳打在他胸口,用盡了全力,眼睛酸澀難忍,「放手!」
  喬裕悶哼一聲,握着她的手抵在胸口,那種真實的疼痛讓他安心,讓他知道這一切是真的,有生之年,他還可以攬她入懷。
  紀思璇還想再掙扎,可下一秒就僵住。
  他的下巴輕輕摩挲着她的頭髮,聲音裡帶着虛妄的蒼白無力,「你就當可憐我。」
  手腕處,他的指腹溫熱,手下,他的心跳如雷,一下一下撞擊着她的掌心,最讓她震驚的卻是他的語氣,帶着誘哄,帶着難以察覺的低聲下氣,帶着輕微的……顫抖。
  她終於安靜下來,乖乖窩在他懷裡。
  他知道那種猛然驚醒後想要找那個人卻怎麼都找不到的絕望,在夢境與現實拉鋸中,理智漸漸佔據上風,那種空虛和絕望洶湧而至,讓人不知所措,只想縮回自己的世界靜靜舔舐傷口,周而復始,永不磨滅,他嘗過那種痛,所以不捨得留她一個人。
  喬裕緊了緊手臂,輕拍着她的後背,她終於乖巧的在他懷裡了,那種滿足是從來沒有過的,只是……這路程太短。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睡着,只不過快進城的時候,她忽然坐起來,低着頭理着頭髮,聲音也恢復了平靜,「快到了,你坐回去吧。」
  直到下車紀思璇都是懨懨的,別人都只當她是累了,並沒多問。
  喬裕回去換衣服的時後才無意間發覺胸前有一塊水漬,摸上去有些潮濕,他不記得什麼時候沾到了水,亦或是……
  這個位置恰好是剛才紀思璇趴過的位置,她……哭了?
  紀思璇的悲傷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回到家推開家門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
  家裡沒人?
  她打開燈,只看到大喵蹲在玄關處,守着旁邊的一個旅行包,行李包上放着一張折好的紙。
  紀思璇忽然有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就像是她某天放學回來發現紀氏夫婦又不見了!她和大喵對視了一會兒,一人一貓從對方眼裡都看到了熟悉的嫌棄和無奈。紀思璇嘆了口氣,彎腰捏起那張紙,寥寥幾個字。
  我們去採風,照顧好大喵,它要用的東西都在包里。
  紀思璇又看了眼大喵,一個不願照顧,一個不願被照顧,相看兩相厭的一人一貓在玄關處僵持不下。
  紀思璇不死心,拿出手機來打了父母的手機,都是關機,最後哀嚎一聲衝到沙發上裝死。
  大喵依舊冷艷高貴的蹲坐在原地,淡定的喵了一聲。
  第二天紀思璇臨出門前看了眼在陽台上曬太陽的大喵,狠了狠心踩上高跟鞋出了門。可沒走幾步又折回來,極不情願卻又不忍心,「大喵,來,我帶你去上班。」
  因為項目還沒有正式啟動,所以喬裕把他辦公室所在的那一樓層的所有房間清了出來,暫時安排紀思璇一行人在這裡辦公。
  當紀思璇從電梯里出來,手臂上掛着的包里探出一隻貓頭時,立刻引起了注意,她目不斜視的走過,推開會議室的門才轉身,勾了勾手指,「進來開會。」
  眾人坐好之後,韋忻指着紀思璇的包,「我說,璇皇,您這是……」
  紀思璇把大喵從包里撈出來放在桌子上,「來,叫叔叔。」
  韋忻立刻擺手,「別這麼客氣,叫哥哥就行了,把我都叫老了。」
  紀思璇一臉莫名,「我是讓你叫它叔叔,照它的歲數換算成人的歲數大概四十多歲了。」
  韋忻看看大喵,又看看紀思璇,「你讓我叫這個包子臉叔叔?!」
  紀思璇見不得別人欺負她的人,和她的貓,「它不是包子臉,就是毛長得比較快又比較蓬鬆而已。正式介紹下,這是我的貓,中文名紀小花,英文名大喵壓脈帶,小名大喵。」
  「……」
  眾人無語,這名字……我們怎麼好意思叫出口。
  韋忻摸着下巴問,「它不是男的嗎,為什麼叫小花?」
  紀思璇歪頭看他,「因為我願意啊,我願意的話還可以叫它兔子,一隻叫兔子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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