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旋喬裕校園文》[紀思旋喬裕校園文] - 第1章

 隨憶喝了口水才回答,「喬師兄當然不會和妖女吵,我是怕妖女啊……你知道的,她性子就那樣,又刻薄又毒舌。」
  蕭子淵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你是沒聽到剛才喬裕的話,聽到的話你就不擔心了,現在的喬裕哪裡還是當初那個任由妖女欺負的傻小子了。」
  說完轉頭叫了聲,「雲醒,過來跟媽媽複述一下剛才二叔說了什麼。」
  蕭雲醒小朋友記憶力驚人,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便開始複述,「爸爸問二叔到底是怎麼想的。二叔喝了整整一大杯茶才回答。二叔說,既然她回來了,我就不會讓她再走。我知道她心裏怨我,所以她見了我一口一個師兄的叫。他們叫她璇皇,這幾年她在建築界混得不錯,她的成就越高,心裏就越恨我,她今天正在做的一切,都是當初我們說好一起做的,她心裏那口氣不出來,就不會舒坦。當年是我的問題我們才會分開,如今她回來,憑什麼就什麼都不在意的接受我?這件事呢,也急不得,只能哄着她慢慢出了氣才能往下走。」
  複述完之後,蕭雲醒小朋友仰着頭問,「可是,媽媽,二叔喝水的那個杯子是我的,他都沒發現,他的杯子在另一邊。還有,璇皇是誰啊?」
  隨憶頓住,忽然想起了什麼,「糟了,真的是一孕傻三年,我好像忘記跟妖女說當年喬裕為什麼沒和她一起去留學了。」
  「璇皇就是那個漂亮姐姐啊。」蕭子淵摸摸兒子的頭回答完之後,才一臉無所謂的看向隨憶,「沒說就沒說,喬裕自己都不說,我們着什麼急,你啊,別多想,好好安胎,今天雲醒還跟我說,他想要個小妹妹。」
  這是那天開會之後,兩人第二次見面,當時人太多,很多話不好說,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喬裕看着前方的路況,「什麼時候回來的?」
  紀思璇不咸不淡的開口回答,「前幾天。」
  明顯的軟抵抗讓喬裕轉頭看了她一眼,「度假村那裡你去過了吧?之前學校組織去那裡採風,你還記得吧?」
  紀思璇狀似認真的想了幾秒鐘,「不記得了。」
  喬裕並不在意她的答案繼續開口,「那裡變化還是挺大的。蓋了所學校,還安排了老師教孩子們。」
  紀思璇正襟危坐,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嘲諷,「那都是托喬部的福,沒有喬部,大概教育局一輩子都看不到那裡。」
  「所以……」喬裕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笑意,「你真的去過了?」
  「……」
  紀思璇轉頭眯着眼睛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是她今天喝多了嗎?為什麼她總覺得,喬裕雖然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卻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呢?有些……不易察覺的強勢和腹黑?還有,現在這幅情景為什麼那麼詭異,哪裡像是前任久別重逢的模樣?
  可是強勢這個詞怎麼會和喬裕搭邊呢,她搖搖頭,確定自己今天酒喝得有點多,不適合迎戰,索性閉上嘴,靠在椅背上轉頭看向窗外。

第15章奉若神明
車窗上印着這個男人的側臉,線條清晰漂亮,真好看。
  紀思璇一邊在心裏唾棄自己,一邊欣賞美色,喬裕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彎了嘴角。
  紀思璇知道自己帶着酒氣回去又會被沈太后罵,想在外面散散酒氣,「在前面把我放下就行了。」
  喬裕在等紅燈的間隙轉頭看着她,「我記得這裡離你家還挺遠的,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嗎?」
  「喬師兄管得太多了吧?師妹晚上去哪兒這種事也歸師兄管嗎?」說著紀思璇已經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動作靈巧的跳了出去,「師兄,晚安嘍。」
  喬裕想追下去,恰好信號燈變成綠色,後面汽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喬裕轉頭看了眼那道融入夜色的身影,嘆了口氣,踩下油門。
  紀思璇走了很久身上的酒氣還沒散乾淨,好在回去的時候沈太后已經睡了,她洗了澡躺在床上打電話。
  「我說,徐大組長,韋忻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到啊?」
  徐秉君翻着郵箱里的郵件,「按照計劃應該是明天上午到,他發郵件說到時候會直接過去。」
  紀思璇想了想,「哦,那明天上午的會議取消吧,改成下午。」
  徐秉君對韋忻似乎也不待見,很快回答,「同意。」
  第二天上午,喬裕在走廊上看到一個拖着行李箱的男人站在會議室門口東張西望。
  一抬頭看到喬裕便開口問,「請問dfs事務所的會議不是在這裡嗎?」
  一張中國人的面孔,中文卻說得有些彆扭。
  喬裕大概猜到了,「會議臨時取消了,推遲到下午,您是……那位一直在國外掃尾其他項目的負責人?」
  那人低頭咒罵了一聲,一低頭左耳耳垂上的耳釘熠熠生輝,然後抬起頭來介紹自己,「是的,我叫韋忻。」
  喬裕微笑着向這位剛到的項目負責人之一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喬裕。」
  這個面容清秀的斯文男人卻在下一秒跳起來,一臉誇張的睜大眼睛看着他,大叫着,「喬裕?喬裕?!喬裕!保護神!天呢天呢!」
  喬裕看着在自己面前團團轉的男人不明所以,「怎麼了?我的名字很奇怪?」
  韋忻很快恢復了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盯着喬裕看了許久,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沒頭沒腦的開口,「建築學院里有一處標誌性建築,號稱建築系的神壇,每年建築師考試的時候都有學生去那裡掛卡片,內容大致相同,無非是考試能過之類的,可是紀思璇掛的和別人不一樣,恰好她每門考試的成績都好的令人髮指,於是便有好事者摘了她的卡片來看,可又不懂中文,於是拿來給我看,問是什麼意思,你猜我們的璇皇寫了什麼?哦,對了,就是紀思璇,我們都叫她璇皇。」
  喬裕心頭一顫,「寫的什麼?」  韋忻一笑,薄唇輕啟,「兩個字,喬裕。」
  韋忻不顧喬裕的沉默繼續說著,「別人問我喬裕在中文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類似於阿門之類的祈禱語。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喬裕就是你,只是覺得應該是個名字,可是那幫老外會錯了意,以為是保護神,你不知道從那之後,每年考試季你的名字就掛滿了整個建築,那叫一個壯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掛了你的名字之後竟然真的好多人過了考試,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喬裕這個名字幾乎被所有的建築系學生奉若神明,經久不衰,即便我和紀思璇畢業之後還是如此,喬部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喬裕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麼,耳邊卻響起女孩的調戲聲。
  「哎,喬裕,你說考試時候我在卷面上寫我是你的女朋友,老師會不會給你個面子讓我過了?」
  「嗯……真有想法,我是你的保護神嗎?」
  「你本來就是我的保護神啊!」
  記憶撲面而來,喬裕神色未變,只是垂着的眸中靜靜流淌着誰都看不到的隱忍。
  「很搞笑的一件事吧,可是畢業那天晚上我看到璇皇站在建筑前一臉悲傷,默默站了很久。我從來沒在她臉上看到過那種表情,她一直是……」韋忻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形容詞,「明媚的,洒脫的,光芒萬丈的,對,就是光芒萬丈!後來我一直在想一個人要有多傷心臉上才會有那種表情。我現在明白了,那是因為你,喬裕。」
  那是因為你,喬裕。
  一直到下午開會前,喬裕的耳邊還在環繞着這句話。
  說是三位負責人,可紀思璇和徐秉君似乎對韋忻格外不待見,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的圍攻他。
  徐秉君拿筆指了指韋忻給喬裕部里的人作介紹,「這位看上去時尚又帥氣,有才華又風騷的男士呢,就是我們的主創建築師韋忻韋工了。」
  紀思璇補充,「韋小寶的韋,奕忻的忻,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加在一起就更不是什麼好人了。」
  徐秉君點頭,「韋工是英籍華人,中文說得不是很好,所以一般情況下說不出什麼人話,大家無視就好。」
  韋忻還沒等紀思璇繼續補充就炸了毛,只可惜中文發音依舊不標準,「我們已經見過了好嗎?!我們相談甚歡,是吧,喬部?我的中文講得很好的!」
  喬裕這邊的人都在憋笑,只覺得dfs建築事務所派來的這三位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一個有種正經的萌,一個是漂亮的女王大人,現在又來了個帥氣的逗比,他們對即將開始的項目充滿了期待。
  喬裕轉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紀思璇一眼之後,才笑着看向韋忻,「是的,韋工。」
  一下午的會議複雜而冗長,後來因為喬裕被其他事情叫走才提前結束,結束前敲定兩天以後去度假村實地考察。
  散會的時候,韋忻湊到紀思璇面前,示意她去看匆匆離開的喬裕,「故人重逢,怎麼樣啊?」
  徐秉君奇怪,「你怎麼知道她跟喬裕是校友?」
  韋忻一臉得意,「哼,我跟璇皇研究生可是同班同學,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老人家!」
  徐秉君立刻翻臉,「我就比你大了幾歲而已,誰讓你們倆跳級的!」
  紀思璇白了韋忻一眼,「來得這麼晚還這麼多話!」
  韋忻繼續擠眉弄眼,「建築學院的神壇奇觀哦。」
  周圍已經有人圍過來了,好奇的問,「什麼奇觀啊?」
  紀思璇扯着韋忻的胳膊到角落裡,壓着聲音惡狠狠的開口,「我警告你,韋忻,你如果敢在喬裕面前亂說話,我就讓你有來無回!一個英籍華人到了中國人的地盤上還敢撒野?!」
  韋忻睜大眼睛,揮舞着手臂求救,「喂,請問,離這裡最近的大使館在哪兒,我要尋求救助!有人恐嚇我!」
  紀思璇鬆開他,趾高氣揚的瞪他一眼,然後昂首闊步的離開。
  喬裕去看樂準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喬裕才下車就看到樂老夫人站在門前朦朧的燈光下等他。
  「姥姥」喬裕快步走過去扶着老人往裡走,笑着開口,「怎麼在這裡等啊,我又不是不認得路。」
  樂老夫人年輕時是個美人,性情秉性更是沒得說,樂老爺子一生戎馬鐵骨錚錚,唯獨對夫人言聽計從,可見一斑。
  樂老夫人拍拍外孫子的手,一臉慈祥,「剛吃了飯,也要出來走走,順便等你。你姥爺念叨你半天了,在書房裡,快進去吧。」
  喬裕點點頭,轉頭示意身後的人上來扶着樂老夫人,才走了幾步又被叫住。
  樂老夫人到底心疼外孫,暗示喬裕,「你姥爺教你的那些東西,你還記得吧?」
  從小到大樂准教他的東西數不勝數,喬裕被問得一頭霧水,等進了書房看到樂老爺子在寫毛筆字才恍然大悟。
  樂准正在寫林則徐的十無益格言,聽到開門聲也沒抬頭,手底的字舒展流暢,又不失風骨,喬裕默默站在幾步之外認真看着。
  樂准寫了一會兒後忽然開口問,「兄弟不和,交友無益,下一句是什麼?」
  沉靜內斂如喬裕也有年少調皮的時候,孩童時期的喬裕不知道被罰抄寫這十無益格言多少遍,記憶深刻,條件反射般的回答,「行止不端,讀書無益,做事乖張,聰明無益。」
  樂准筆下動作很快,繼續問,「還有呢?」
  「心高氣傲,博學無益;為富不仁,積聚無益;巧取人財,布施無益;不惜元氣,服藥無益;淫逸驕奢,仕途無益。」
  樂准寫完最後一句才放下筆,笑着抬起頭看了喬裕一眼,招呼他,「過來喝茶。」
  喬裕知道這是過了關。
  樂准抿了口茶緩緩開口,「今天去看了你哥哥,他的臉色很不好,我知道他沒說實話,當著你姥姥的面,我不好問,怕她擔心。」
  喬裕知道樂准想問什麼,皺了皺眉,老人畢竟年事已高,他斟酌半晌才開口,「情況不是太好。」
  「你父親知道嗎?」
  「不知道,哥瞞着所有的人。」
  饒是樂准在戰場上見慣生死,也不免有些動容,竟是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喬裕心裏也難過,看到老人這樣本想寬慰兩句,可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心底更加鬱悶了。
  樂老夫人敲了下門,很快推門進來,手上端了托盤,托盤裡是兩碗甜湯,笑着問,「爺孫兩個說什麼呢,臉色這麼難看?」
  樂准手裡的拐杖一下打在喬裕小腿上,「被這小子氣死了!這麼大了也不知道領個孫媳婦兒回來。」
  喬裕也配合,站起來結果姥姥手裡的托盤,笑着回答,「姥爺說,樂曦那個丫頭都做媽媽了,讓我抓緊!」
  樂老夫人很是贊同,一臉嗔怪,「你啊,歲數不小了,可以談戀愛了,態度積極點。」
  喬裕苦笑不得,看着兩位老人一臉無奈,「怎麼積極啊?一次談兩個?」
  樂準的拐杖很快又招呼上來,「你這小子!」
  說完三個人哈哈大笑。
  喬裕又陪着兩位老人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第16章少男心收割機
出了門,喬裕又回頭看了眼,橙色的燈光朦朧溫暖。二樓書房的燈還亮着,當年他和比他高了半頭的喬燁在那間書房裡聽樂準的教導似乎還是昨天的事。
  喬裕母親早逝,父親忙於工作,樂准在他們的人生道路上做了最初的啟蒙者和引導者。
  炎熱而漫長的夏天,窗外的知了叫個不停,小夥伴的嬉笑聲還在耳邊,屋內悶熱不堪,樂准在書房裡一邊踱步一邊念着什麼,他和喬燁站在小板凳上才勉強夠到桌子,拿着毛筆寫着樂准說的話。
  樂准中氣十足的聲音隱隱還在耳畔迴響。
  「學書須先楷法,作字必先大字。大字以顏為法,中楷以歐為法,中楷既熟,然後斂為小楷,以鐘王為法。大字難於緊密而無間,小字難於寬綽有餘。書法又分南北派,北派書體,筆法古拙勁正,而風格質樸方嚴,長於榜書,南派書法,多疏放妍妙,長於尺牘。北書剛強,南書蘊藉,性情有別,各臻其妙,無分上下。」
  「人之初,性本善……」
  小小的男孩子寫着寫着忽然費力的歪頭去小聲問旁邊大一些的那個男孩子,「哥,苟不教的苟是哪個gou,怎麼寫啊?」
  大一點的男孩子停下筆想了想,很確定的回答,「應該是小狗的狗,小狗不叫了啊。」
  小男孩大眼睛眨呀眨,「小狗為什麼不叫了啊?」
  下一秒振聾發聵的怒吼聲就響起,「什麼狗不叫!不是小狗的狗,是一絲不苟的苟!一絲不苟沒聽說過嗎?」
  嚇得筆都掉了的兄弟倆被濺了一臉的墨汁,一臉呆萌的看着樂准齊齊搖頭,發頂乍起的幾根頭髮跟着搖擺,齊聲開口回答,露出整齊白皙的乳牙,「沒聽說過。」
  樂准瞪着眼睛,「上次不是教過了,苟不教,性乃遷,是說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記住了嗎?」
  白白凈凈的兩個男孩子使勁點頭,「記住了!」
  「寫一百遍!」
  兄弟倆又被嚇得一怔,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樂准不敢說話。
  一直在旁邊靜靜看書的樂夫人輕咳了一聲。
  樂准臉色緩了緩,鬆了口,「算了,寫十遍吧!」
  再大一點的時候他和喬燁終於知道了什麼是苟不教,從三字經到誡子書,認識了更多的字,樂准又教他們什麼是書味深者,面自粹潤。
  於是他和喬燁又把書架上的書囫圇吞棗般的翻了一遍,差點把書架都拆了。
  後來又長大一點,樂准又教他們什麼是教養和家風。
  再後來,喬燁來得少了,樂准對他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言辭要緩,氣度要宏,言動要謹。」
  「律已,宜帶秋氣。處世,須帶春風。」
  「人要學會隱忍和積累,養得深根,日後才能枝繁葉盛。」
  ……
  那年他外調去南方,臨走前來看樂准,那個時候發生了太多的事,喬燁的身體每況愈下,他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又要遠行,紀思璇出國或許再不能相見,他愈發的沉默,和樂准在書房坐了一個小時,直到樂准全套的功夫茶結束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樂准把杯子遞過去,「當初你的名字是我給取的,何為裕?古書說,強學好問曰裕;寬仁得眾曰裕;性量寬平曰裕;仁惠克廣曰裕;寬和不迫曰裕;寬和自得曰裕,裕者,仁之作也。林語堂先生說,八味心境,濃茶一杯。喝了這杯茶就走吧。」
  那杯茶大概是他喝過的最「難喝」的一杯茶,心亂如麻,五味陳雜,根本不知茶滋味。
  往事近在眼前,喬裕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忽然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的低聲重複了一句,「態度積極點……」
  他停下來拿出手機,靠在車上開始打電話。
  很快彩鈴結束,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慵懶的女聲,「喂,哪位?」
  喬裕頓了一下,自報家門,「喬裕。」
  紀思璇反應極快,波瀾不驚的開口,「哦,喬部啊,不好意思我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啪一聲掛了電話。
  喬裕本來也不知道給紀思璇打電話說什麼,可被她這麼忽然掛了電話也懵了,愣了幾秒鐘,忽然笑出來,收起手機上車回家。
  紀思璇掛了電話就盯着自己的手機出神,翻來覆去的在屏保和通話記錄之間切換。
  沈太后看着電視,餘光瞟了她一眼,「等電話啊?」
  紀思璇立刻把手機扔到一邊,扔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反應過激,輕手輕腳的撿回來,看了看沈太后的臉色才回答,「沒有。」
  沈太后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開口,「沒有就關機睡覺吧,明天不是要去實地考察,你起得來嗎?」
  紀思璇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立刻急匆匆跳起來,「睡了睡了!」
  紀思璇讓喬裕的一個電話擾得心神不寧,躺在床上自我催眠了半天也沒睡着,於是開始理性的分析。
  喬裕,師兄,喬家二公子,喬部長,炙手可熱的政壇新貴,合作對象。從師妹的角度,他曾經教過她不少東西,從合作對象的角度,為人正直,脾氣平和,沒有**高官的架子,又是科班出身,極好溝通。從純女人的角度,長相,身材,背景,修養,氣度,秉性,樣樣拔尖,可謂是男神中的男神。從前女友的角度……
  紀思璇扯着被子蒙在腦袋上,當年她是怎麼從女友變成前女友的?
  簡單,狗血。
  他是個溫和的人,就連分手也說得委婉。
  「思璇,我不能和你去留學了。」
  「我父親給我安排了工作,我一畢業就要過去。我父親……你可能聽過他的名字,他叫喬柏遠。」
  那個時候她才真正知道和她在一起那麼久的男孩到底是什麼人,是啊,她聽過,她怎麼可能沒聽過,喬柏遠,喬家,那麼,喬家的二公子怎麼會和她去做什麼建築師。
  她就像個傻子一樣,還想着什麼天長地久。
  那個和她興緻勃勃的討論着留學計劃,談起普利茲克建築獎就神采飛揚的男孩,那個才華橫溢看到他的作品就覺得溫暖的男孩,原來都是一場夢。
  或許是夢裡的一切都太美好,忽然醒來她真的難以接受,或許那個叫喬裕的男孩跟她說他的建築夢想是真的,可如今告訴她他選擇了現實也是真的,直到今天她對喬裕當初的取捨都耿耿於懷,所以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嘲諷他聽不聽得懂,所以才會在看到那輛車時嘲諷他捨棄了夢想,選擇了前途無量的一條路。
  她至今都在佩服自己當時的表現了,冷靜,大氣,就算心裏難過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也沒有一點失態,只是靜靜的聽着,看着喬裕,等他說完,平靜的接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然後轉身離開,再不肯見他一面。
  原來從女友變成前女友只需要一個轉身,一轉身就過去了這麼多年。
  一夜翻來覆去,第二天果然起晚了,踩着點到了集合地點。
  一群人遠遠就看到戴着墨鏡穿着一身短袖長褲的白色運動裝白色短襪白色板鞋的紀思璇不急不緩的晃過來。
  徐秉君註定是操心的命,站在車邊等了半天,「大姐,您這是去實地勘測還是去度假啊?」
  紀思璇微微拉下墨鏡,眯着眼睛看他,「你再叫我一聲大姐試試,老年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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