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熱意漸褪的臉再次染上粉色，他慢吞吞從被褥中出來 。

白薔薇盯着他鞋子，說出的話旖旎而曖昧。「你弄髒了我的被褥。」

沐澤低下頭，想脫掉鞋子，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對不起，姐姐。」

城堡的地板瓷磚被擦的閃閃發亮，穿着棉絨拖鞋的少年鞋底並沒有污點

但穿着鞋子踩在被子上，總歸是不禮貌的。

白薔薇：「幫我換掉。」

少年抱着比他大一號的被子，愧疚點頭：「好的。」

是他把被子弄髒的，要幫姐姐洗乾淨。少年在心中單純的想着。

少年把拖鞋放在棺材一旁，把踩過的被子疊整齊放在棺材蓋上。

他從棺材翻出來，打開不遠處足以容納二十幾人的大衣櫥。裏面有一套全新的被褥。

少年小心舉着被褥，讓它不碰到地面。再次翻進棺材，鋪平到沒有一絲褶皺。

白薔薇起身坐在棺材蓋上，看着跪在棺材內幫她收拾的少年：「伽藍羅。」

黑袍男子憑空出現，棺材裏細微的聲響昭示着有人的存在。他低垂的視線停留在棺材旁那雙不分男女的拖鞋。罕見的沉默了一瞬。「伽藍羅在。」

城堡里唯一的那個女人類，並不穿這麼大碼的鞋子。

白薔薇在空中晃着弧度優美的小腿：「從今天起，你負責教小沐澤一些混血可以學習的術法與武術。」

一雙深綠的眼眸似有野獸咆哮，伽藍羅唇瓣輕啟：「是。」

沐澤撫着被角的手頓住，心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原來是要讓那個男人教自己嗎。

他原本鋪床的動作顯得不那麼積極。

「姐姐，姐姐。」少女歡快的聲音響起 。拍打着關閉的行宮大門。

白薔薇素手輕抬，緊閉的大門向兩邊敞開。

「姐姐，伽藍羅大人也在。」秋嵐嵐見黑袍加身的男人，神情變得拘謹。

她不怕白薔薇，卻懼怕這個男人。

這男人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沒有價值，毫無用處的死物。彷彿她的存在，是顆壞事的毒瘤。

白薔薇指尖纏繞着淺金色髮絲：「有事嗎。」

秋嵐嵐偷偷瞄了眼伽藍羅：「姐姐，我想知道參加鬼泣大人的宴會要做什麼。」

白薔薇歪頭想了想，頑劣的笑起來：「坐在那，看那些企圖巴結親王的貴族們滑稽的表演。」

秋嵐嵐皺起小鼻子：「姐姐，你不能這麼想。他們的表演，一定是經過精心訓練的，你怎麼能否決嘲笑他們辛勤努力的成果。」

白薔薇笑容收斂，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被少女攪亂：「你要去參加鬼泣的宴會。」

秋嵐嵐點頭，眼睛閃着小星星抬頭看她：「是的，我想學習貴族的禮儀與舞蹈，姐姐可以教我嗎。」

白薔薇一字一頓，嬌柔的嗓音不乏冷漠：「不許去。」

「為什麼？」秋嵐嵐激動的語氣像是在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