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西棠陸司凜》[紀西棠陸司凜] - 第3章

一句話像榔頭敲在陸司凜心頭,震得他胸口發悶。
從沒有一刻,他覺得自己這樣無能。
因為優待烈士遺屬的政策,即便知道是沈秀梅把紀司令刺激至死,他為了沈秀梅丈夫的顏面,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
現在的紀西棠已經不是當初柔柔弱弱的文藝兵,她要是氣不過,傷了沈秀梅,那隻會給她自己找麻煩。
陸司凜深吸口氣,壓下心間的鈍痛:「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不能感情用事,軍規嚴厲,你不要拿自己的軍旅生涯開玩笑。」
沈秀梅順勢躲到他身後,可憐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袖:「陸大哥,我真的沒有……」
陸司凜驟然黑了臉,抽回了衣袖。
「你沒有?」
紀西棠只覺怒火已經從心肺燒變了全身,她看着沈秀梅,一步步上前,逼的對方連連後退:「對,你沒有,你沒有在陸司凜走後偷進我爺爺的病房,你沒有跟他說我要跟陸司凜離婚,沒有說你已經準備坐上軍長夫人的位置,更沒有說陸司凜從來都沒愛過我!」
沈秀梅白着臉,也不是腳滑還是被嚇的,登時摔在台階上:「沒,沒有……我沒有!」
「紀西棠,你就是嫉妒陸大哥對我好,處處針對我不算,還想污衊我害人!」
「沈秀梅!」
陸司凜也忍不住,低喝阻止。
沈秀梅望着他,淚如雨下:「陸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紀西棠望向臉色難看的陸司凜,突然明白了。
沈秀梅這樣一口咬定自己和爺爺的死無關,大概是陸司凜礙於烈士的岩棉,沒有把這事捅破,所以沈秀梅還能裝的那麼無辜。
一時間,心好像瞬間沉到了底。
紀西棠睨着沈秀梅:「你以為沒人看見是嗎?軍區醫院的李娟護士在那天經過病房門口,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覺得自己是無辜的,我可以把她找來,跟你當面對質。」
五年前她剛去蒙北軍區沒多久,李娟就聯繫到了她,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當時她恨不得去把沈秀梅千刀萬剮,可碰上特種兵特訓,她只能忍下這口氣。
想到自己唯一的親人就被這心腸歹毒的女人害死,紀西棠握着拳頭的手『咔咔』作響。
下一秒,她猛然掐住沈秀梅的脖子。
「住手!」
陸司凜心一慌,連忙抓住紀西棠的手:「你如果為了爭這口氣殺了她,你就得上軍事法庭!」
紀西棠雙眼通紅,目光中滿是冷決的殺意。
此時此刻,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沈秀梅!
可猛然間,爺爺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西棠,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永遠都要記得,你是爺爺的驕傲!」
紀西棠驟然鬆開手,一股久違的酸脹感湧上眼眶。
沈秀梅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有餘悸地大口呼吸。
陸司凜也險鬆口氣,再想說什麼,紀西棠突然大步離開。
他心一緊,連忙跟了過去。
察覺到身後的腳步,紀西棠聲音沙啞:「做司令的都像你這麼閑嗎?非要跟着我這個外來兵?」
話音剛落,手就被狠狠攥住。
「紀西棠!」
她被迫停下,迎上陸司凜深沉的視線後下意識要掙開。
可這一次,男人的力氣大的嚇人,彷彿之前讓她輕易逃脫只是沒用盡全力。
「放手!」紀西棠冷下臉。
話音剛落,陸司凜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牢牢箍在懷中!
第20章
久違而熟悉的皂香頓時在鼻尖周圍縈繞,讓紀西棠有瞬間的失神。
「西棠,對不起……」
第一次,他叫她『西棠』,第一次,他向她道歉。
紀西棠一時忘了掙扎,只能任由着他越抱越緊。
陸司凜喉間發緊,嘴裏話好像每個字都有千斤重,讓他難以再開口。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面對紀西棠這樣艱難和惶恐。
彷彿只要一鬆手,她就真的再也不會回頭地走了。
吞咽幾番,陸司凜才找到一絲說話的力氣:「五年前我就做了決定,等找到你,就跟你復婚。」
聞言,紀西棠眸光一怔,心的跳動似乎在瞬間不規律了幾分:「不可能……」
「為什麼?」
陸司凜緊咬着牙,思緒頭一遭被一個女人折磨的一團亂。
紀西棠闔眼深吸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陸司凜:「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而且我已經準備和姜延結婚了,可以了嗎?」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可才走出幾米,身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紀西棠步伐一滯,轉身看去,神色一緊,只見陸司凜倒在地上,擰眉緊閉雙眼。
「陸司凜!」
漆黑的天空掛着朦朧的月亮,風吹過,雲遮蓋住了僅有的月光。
「因為演練,司令已經很久沒有睡過整夜的覺了,兩天前他發了一次高燒,現在還沒好。」
聽着警衛員的話,紀西棠皺眉,心緒複雜。
見她什麼話都沒說,警衛員忍不住替陸司凜說話:「紀小姐,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這麼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對你的。」
「每年紀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會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細心聽了幾句,他在向紀老司令道歉,說沒照顧好你,沒做好一個丈夫……」
紀西棠出了神,聽着這些話,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她並不需要陸司凜做這些……
警衛員也不再說什麼,嘆了口氣便走了。
環顧熟悉的客廳,一點都沒變。
上輩子,她總是坐在客廳,一夜夜等着陸司凜回來,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爭吵。
壓下心頭的複雜感,紀西棠用臉盆倒了盆水進了房間,擰乾毛巾後將它放在陸司凜額頭上。
周遭一片寂靜,這是兩人重逢後,她第一次認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臉還是那樣好看,或許是因為生病,臉色有些憔悴,眉宇間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深沉。
紀西棠苦笑:「也許是老天爺故意懲罰上輩子的我吧,讓我這輩子又一次失去爺爺,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我不再墮落……」
「陸司凜,我們都要學着放下,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吧,你跟我已經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陸司凜猛然睜開眼,凌冽的眼神猶如一把匕首。
他驟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後將視線停在紀西棠身上。
紀西棠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來,這樣冷漠的眼神,讓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陸司凜。
不,應該是上輩子對自己深惡痛絕的陸司凜。
陸司凜像是看見一個不該存在的人:「紀西棠?你怎麼會在這兒?這裡不是邊防哨站?」
紀西棠心咯噔一下。
邊防哨站?
難道……陸司凜也重生了!?
氣氛陷入一種說不出詭異中。
兩人像是不同陣營的將士對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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