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西棠陸司凜》[紀西棠陸司凜] - 第5章

說完,轉身離開。
等那身影消失,紀西棠便覺手被甩開,陸司凜冷冰冰的話刺進耳朵里。
「人走了,就別演戲了。」
四目相對,紀西棠心狠狠一抽。
艱難扯動嘴角,她試圖緩和譏諷:「我本來就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演戲是我的本職。」
「那你應該也明白,軍人入夜,保持敏銳是本能。」
男人甩開她的手,徑自繞過她進了書房,關上門的前一刻還警告:「半夜再偷溜進來,被扔出去別喊痛。」
話落,門被關上,『咔嚓』一聲,他還上了鎖。
紀西棠僵在原地,狼狽感攀上心。明明是夫妻,陸司凜對她還不如陌生人,連睡覺都防着她。
幾番深呼吸,自我安慰。
既然已經重生,她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任性,她要學着做個合格的妻子,要尊重、理解陸司凜。
一夜未眠。
次日天剛亮,軍號聲遠遠傳來。
紀西棠站在書房外,看着床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豆腐塊,目光漸黯。
婚後,她從沒在早上見過陸司凜。
好半天才緩過情緒,她去了闊別已久的文工團,此時舞台上的舞蹈隊正在排練《紅色娘子軍》。
上輩子她腦子拎不清,不僅用錯誤的方式愛着陸司凜,連工作也被荒廢。
如今重來,她應該積極向上,這才能和他相配。
看着曾經揮灑過汗水的舞台,紀西棠激動的心突然忐忑起來,小心上前朝隊長敬了個禮:「隊長,紀西棠申請加入排練。」
見是她,隊長表情有些難看,周圍也響起了隊友的嘲諷。
「紀西棠你還有臉皮來?上回軍區匯演,你作為領舞,上台前連聲招呼不打就走了,害的咱們在全戰士面前出醜!」
「就是,你有紀司令和陸軍長撐腰,捅破天都沒事,卻連累我們受處分,再來幾回,我們身上的軍裝都會因為你被扒下來!」
一字一句刺的紀西棠臉色發白,卻又無法反駁。
她正想道歉,卻見陸司凜跟着其他幾個首長進來,隊長忙要過去,他抬手阻止:「我們只是視察工作,你們繼續排練。」
說話間,視線沒有一秒在她身上停留過。
她攥緊手抑住湧上的落寞,誠懇朝隊長鞠了一躬:「隊長,以前都是我不對,我保證,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缺席排練,會認真練習。」
礙於陸司凜在場,隊長也不好下她的面子,只說:「那你去第三排吧。」
聽到這話,紀西棠淺淺舒了口氣,卻聽身後的隊友陰陽怪氣嘀咕:「就知道在陸軍長面前裝腔作勢,有人啊仗着投了個好胎胡作非為,遲早會有報應……」
她面色微僵,也只能當做沒聽見。
換好衣服和鞋,紀西棠很快投入排練中,而台下的陸司凜始終牽着她的心。
每一個動作的轉頭,視線本能般落在他身上,期盼對方能看到自己最美的時刻。
可直到離開,陸司凜都沒看過她一眼。
失落攀升,包裹着隱隱作痛的心。
天黑後,紀西棠最後一個離開文工團,拖着疲倦的身體回了家。
一進門,她閉眼揉着脹痛的頭朝衛生間走,想洗掉身上黏糊糊的汗。
可剛進去,睜眼便看見陸司凜光着上身在擦頭髮。
昏暗的燈光下,水珠順着腹肌滑入人魚線,皮帶松環着窄而有力的腰,極具力量感的肌肉線條,大大小小的傷疤猙獰中又添了幾分粗獷和野性美。
紀西棠臉色一紅,慌的尷尬轉身:「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我馬上出去……」
說著,邁開腿就要走。
剛踏出一步,便被一雙鐵臂箍住腰,整個人被輕而易舉托舉起來放在洗手台上。
男人冷峻的臉驟然在眼前放大,幽深的眸子讓她下意識斂住呼吸:「司凜……」
「今天紀司令把我叫去,又給我下達了條命令。」
富有磁性的聲音像電流,掃過紀西棠緋紅的臉頰:「什麼命令?」
只見陸司凜俯身貼在她的耳畔,噴洒的灼熱氣息燙的她渾身發顫——
「讓我跟你生個孩子。」

第3章
紀西棠凝着男人越來越近的俊臉,只覺心快要跳出胸膛。
像被蠱惑般,她情不自禁仰頭迎上去。
就在兩人唇瓣即將相觸時,陸司凜忽的冷笑一聲:「昨天爬床沒成功,今天就告狀,你就那麼喜歡用權勢壓人?」
話落,紀西棠便覺腰間的手用力一收,她踉蹌伏在他的肩上。
陸司凜低沉的嗓音冷硬如做彙報:「那我就服從命令。」
沒等她反應,身下被侵入的疼痛讓她臉色一白,抓着男人肩頭的指甲深深陷入緊緻的肌肉間。
洗手台中的水蕩漾了一夜。
……
再醒來時,紀西棠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不見陸司凜的身影。
稍稍一動,酸痛的骨頭就像要散架了似的。
昨晚那不是夢……
但之後幾天,陸司凜都沒回來了,彷彿他真就是執行完了命令,不再有任何留戀。
不過這一次,紀西棠雖然失落,卻沒像上輩子那樣去單位糾纏他,她既然說了要尊重他,就要給他足夠自由的空間。
她也沒閑着,每天努力排練到最後一個離開。
很快,就到了匯演這天。
紀西棠早早起床趕去劇團,一路上,腳步輕快了不少,匯演全軍區的人都會去看,她終於能再見到陸司凜了……
這些天,她很想他。
可剛走到岔路口,卻被沈秀梅帶着她四歲的兒子小傑攔住。
沈秀梅拉着小傑,滿眼歉意:「紀小姐,聽說陸大哥因為我一直沒回家,我心裏過意不去,特意做了些菜給你賠罪……」
說著,把手裡的鋁飯盒獻寶似的遞過來:「你是身份高貴的首長孫女,肯定覺悟高,一定不會再生我的氣了吧?」
聽了這話,紀西棠臉色微變。
這哪是賠罪,分明是得意炫耀陸司凜向著外人。
自己如果生氣,恐怕正如了沈秀梅的意。
她冷淡拒絕:「我沒生氣,心意我領了,東西你拿回去吧。」
說完,繞過人就繼續走。
沈秀梅卻拉住她,硬把飯盒塞過去。
紀西棠皺眉,正要抽手,飯盒『砰』的掉在地上,裡頭的菜全撒出來,濺在她的鞋子上。
這時,一直躲在沈秀梅身後沒吱聲的小傑忽然衝出來,用力推了她一把!
「壞女人,不准你欺負我媽媽!」
紀西棠被推的踉蹌後退,剛站穩,便見一輛軍綠吉普駛來停下。
陸司凜黑着臉從車上下來:「怎麼回事?」
男人眼裡的冷漠、防備和質疑像把刀橫在紀西棠的喉嚨,讓她難以開口。
沈秀梅忙拉過孩子,躲向陸司凜身後,一臉委屈:「別聽孩子瞎說,我是想給紀小姐送些飯菜賠罪,大概是飯菜不合她口味,她才生氣,」
「不過是我沒拿穩才打翻飯盒,跟她真的沒關係……」
面對母子倆的一唱一和,紀西棠只覺荒唐又可笑:「的確是你自己打翻了飯盒,但我沒……」
「夠了。」
陸司凜漠然打斷,讓沈秀梅和小傑上車,先去劇團。
正值夏日,紀西棠卻被這一幕冷的心頭髮顫。
等車開走,才聽陸司凜涼薄開口:「如果你只是在我面前裝大度,那就別白費力氣了。」
他轉過身,警告在冰冷的眸子間驟起:「再讓我發現你針對他們母子,別怪我用軍規處置你。」
望着漸遠的背影,酸脹擠紅了紀西棠的雙眼。
上輩子就是這樣,他從無視到冷漠,再到厭惡……兩人的誤會也越來越深,最後婚姻分崩離析。
重新來過,她不想被他認定成壞女人。
捏緊了雙拳,她鼓起勇氣跟了上去:「司凜,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的無辜,但至少希望你站在公正的立場,給我一絲信任。」
然而陸司凜沉默不語,腳步也沒有停下。
直至到了劇團,他都沒回過頭。
看着他冷決的背影,紀西棠壓下心頭的委屈去了後台。
換好衣服後,正想去換舞鞋,卻見小傑蹲在鞋櫃前不知道幹什麼。
見她來了,又兔子似的竄走了。
礙於剛才小傑的行徑,她起了疑心,拿起舞鞋準備檢查,卻聽隊長扯着嗓子催促:「紀西棠你快點,還有三十秒就上台了!」
聞言,她也無暇顧及,應了聲就把腳伸進鞋裡。
下一刻,劇痛在腳底炸開,一團血紅頃刻浸透潔白的舞鞋!

第4章
紀西棠痛的倒吸口涼氣,脫下鞋,幾片帶血的碎玻璃渣掉了出來。
「紀西棠,你幹什麼呢!」
聽見隊長慍怒的呼喚,她咬咬牙,找了雙不合腳的舞鞋穿上後勉強上了台。
聚光燈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她冷汗津津,也無暇去看台下陸司凜坐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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