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西棠陸司凜》[紀西棠陸司凜] - 第9章(2)
人去看望爺爺。
第二天清晨,她一身疲憊回大院,可迎面就遇見陸司凜帶着沈秀梅母子下車。
她下意識已躲進拐角,只見陸司凜抱着孩子和沈秀梅站在一起,三人和睦歡笑的像一家三口。
「陸叔叔,媽媽說我現在可以叫你爸爸了,真的嗎?」
孩子天真的話語讓紀西棠徹底邁不開腿,緊接着,陸司凜溫柔的回應像鐵水灌進她的耳內——
「當然,以後我就是小傑的爸爸。」
得到陸司凜的應允,小傑響亮喊着:「爸爸!」
紀西棠只覺被迎頭潑了盆冷水。
此時此刻,她實在無法自我欺騙,陸司凜對沈秀梅的好,只是長官對烈士家屬的照顧責任……
她再沒勇氣進去,轉身奔出拐角,逃出大院。
她跑到街邊,還沒喘口氣,就見爺爺身邊的警衛員唐燁,匆匆下車,沖她奔來。
她一愣:「唐同志,你怎麼在這兒?」
唐燁急的不行:「紀小姐,司令今不久前突然昏倒,醫生說是蛛網膜下出血,被送去醫院急救了!」
轟然一下,紀西棠徹底慌了神,渾渾噩噩跟着唐燁趕到醫院。
病房裡。
老人剛剛被送出急救室,蒼老的人像被嵌在病床里,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醫生說司令只是暫時沒事,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聽着警衛員唐燁的話,紀西棠一步步走到病床邊,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淚眼朦朧:「爺爺……」
上輩子也是在這樣的病房裡,她沒能見到爺爺最後一面……
懊悔和自責糅雜在胸口,攪的她心臟抽疼。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太無能,那樣努力維繫和陸司凜的感情,卻還是弄得一團糟,也沒能照顧好爺爺……
她將爺爺的手貼在臉頰,聲音輕啞:「爺爺,對不起……」
自己該怎麼辦?
如果上天能聽到祈禱,能不能讓爺爺好起來,換她生病?
……
之後,紀西棠一直守在病房,寸步不離。1
直到第五天下午,老人才醒過來。
可第一句話卻是:「司凜呢?爺爺想跟他說幾句話……」
紀西棠來不及想其他,只想滿足老人的心愿,擦掉眼角的淚就去護士台給陸司凜打電話。
等了很久,陸司凜低沉的聲音才從聽筒傳出:「什麼事?」
紀西棠下意識捏緊了電話線:「爺爺在醫院,他想見你……」
電話那端沉默了半晌,才吝嗇施捨一個字。
「好。」
她張了張嘴,想再說什麼,耳畔卻只剩『嘟嘟』的忙音。
半個小時後。
一輛軍綠吉普停在醫院門口,一身作訓服的陸司凜從車上下來。
守在門口的紀西棠立刻跟上,她緊張攥着手,猶豫了半天才開口懇求:「司凜,如果爺爺問起我們的感情,你能不能告訴他……我們很好?」
她不想爺爺生着病,還為她擔心。
陸司凜忽的停下腳,冷睨向她:「到這時候,你還想着撒謊?」
尖銳的話刺的紀西棠臉色一白,忙解釋:「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讓爺爺擔心,你不知道他這次——」
話沒說完,陸司凜卻擦肩掠過她,大步朝病房去。
男人的不耐煩刺的紀西棠驟然紅了眼眶。
但想到爺爺蒼老臉,她深呼吸壓下翻湧的苦澀,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能讓陸司凜刺激爺爺,哪怕徹底壞了形象,她這次也一定要撒謊……
可眼見到了病房門口,她卻被醫生叫住,被其帶着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
醫生面色凝重:「司令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但病情隨時會惡化,這幾天盡量要保證他情緒平穩,不要受刺激,否則引起腦疝就會有生命危險。」
紀西棠的心一揪,壓下不安問:「那如果讓爺爺情緒平穩,好好修養,他是不是就沒事了?」
「如果在這兩個月里精心調養,司令再活個三四年肯定沒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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