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衣，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不可能體會得了她的痛！」

  歐陽鋒刻意壓低着嗓音，許是怕將我吵醒，可是他咬緊牙關說出的話，卻分外嚴厲。

  夏鹿衣半晌沒有出聲，好一會兒，我感覺到床微微陷了下去，夏鹿衣坐了下來，似乎很無力的樣子。

  他的確已經知道了我此前遭受的那麼多變故，而所有的一切，都和慕嫣然脫不了干係。

  像是能明白我的心思，歐陽鋒再次說道：「所以，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和我理論蘇雲是否與你離了婚？」

  「呵，夏鹿衣，就算你沒有為她辦理死亡證明，就算你們在法律上還是夫妻，那又怎樣？你和慕嫣然的婚事人盡皆知，而她也已經為你生下了一個孩子，你就何必在這裡糾纏着蘇雲不放？」

  夏鹿衣竟然沒有給死去的我辦死亡證明？也就是說，在法律上我和他還是夫妻。

  我驚訝極了！從未想過，兩年了，我和夏鹿衣在法律上還存在着這層可笑的關係。

  夏鹿衣冷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她生下了孩子又怎樣？那不過是個私生子。」

  我的手在被窩裡悄悄拽緊，私生子……

  我們家貝貝又何嘗不是呢？即便我和夏鹿衣還存在婚姻關係，可也無法改變我和他感情破裂的事實。

  只要夏鹿衣一天不知道貝貝的存在，她就仍舊是私生女。

  突然對自家寶貝感到痛惜，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

  兩人的談話莫名中止，空氣里流淌着尷尬的氣息，我忍不住輕輕咳出了聲。

  歐陽鋒立即走到了我面前，坐在旁邊溫柔地看着我。

  「醒了？渴不渴？」他極盡溫柔地對我開口，就像是一個丈夫對待生病的妻子。
  我點了點頭，他便立即將我扶了起來，為我倒了杯水遞給我。

  我接過水杯，微微抬眸，瞥了一旁註視着我的夏鹿衣，他猶豫着，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歐陽鋒有條不紊的伺候我，可他卻成了局外人。

  我安靜地喝着水，不去理夏鹿衣，彷彿他就是空氣一般。

  夏鹿衣也當好了空氣的角色，沒有打擾我，只是靜靜地看着我和歐陽鋒說話、互動。

  「歐陽，我想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我沒事。」

  最近身體總是出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醫院了，所以，對我來說，照顧自己是小菜一碟。

  「可是……」歐陽鋒看了一眼夏鹿衣，有些猶豫。

  夏鹿衣立即主動請纓：「我留下來照顧她就好。」

  我冷笑：「這位先生，我並不認識你，你拿什麼身份留下來照顧我？」

  「那我就當你失憶了好了，我是你的丈夫！」夏鹿衣不要臉地接口。

  我懶得和他爭辯，我和他的婚姻，早就該判無效了。

第二十三章越走越遠

我抬頭看向歐陽鋒，對於此刻利用他有些過意不去，但我必須這麼做：「親愛的，貝貝還在家，你回去照顧她，我怕她一個人在家裡害怕。」

  歐陽鋒估計也是被我的一句「親愛的」嚇到了，他開始有些不悅，但很快舒展了表情。

  「嗯，沒事，我在這裡陪你，我讓管家把孩子送過來，讓她陪你解解悶。」

  「也好。」

  聽着我們像是一家人一般的小劇場，夏鹿衣果然坐不住了。

  他微微捏緊了拳頭，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門口。

  不一會兒又折回：「歐陽鋒！你和我未離婚的妻子生了個孩子，這事兒，你怎麼解釋？」

  我抬頭看向夏鹿衣，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戴先生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你我就算法律上還沒有被判離婚，但事實上我們的婚姻早就已經無效。」

  「那麼，我和誰生了孩子，又與你何干呢？你不也和我法律上的妹妹生下了一個孩子嗎？」

  夏鹿衣看了看我，又看向歐陽鋒，他似乎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坐了下來，繼續一言不發地看着我們。

  被他看得有些惱了，這個人真是臉皮厚，死皮賴臉地賴在這裡，怎麼趕都趕不走。

  「歐陽，為什麼一直讓一個不相干的人在這裡？我要睡覺了，不想有個陌生人在這裡。」

  我冷聲開口下逐客令。

  歐陽鋒自然懂我的意思，他走到夏鹿衣身邊，開口趕人：「戴先生聽到了嗎？我夫人要睡覺了，請你放尊重一點，不要一直賴在這裡。」

  夏鹿衣瞥了歐陽鋒一眼，似乎聽到夫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