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
程稚翻身蜷縮着，遲遲不語。
顧青竹有些不耐煩，起身關上燈，重新躺了回去。
兩人之間隔着半臂，程稚側身，拉住顧青竹睡衣的衣角。
黑暗中，她深吸一口氣，壓着聲音里的顫抖：「顧青竹，五年了，你愛我嗎？」
顧青竹閉上雙眼，淡淡道——
「我們是夫妻。」

第二章指責

這一夜，程稚徹夜未眠。
她就這樣看着顧青竹的背影，直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程稚剛到機場，高管就通知她開會。
會議室。
高管帶進來一個人。
他態度親切地給大家介紹：「這是新加入到你們機組的空姐，蘇瑤。」
那張臉分明就是那天出現在羅馬的人。
程稚臉色一變，一下攥緊了手。
那日在羅馬的刺眼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高管又說：「蘇瑤雖然剛剛由地勤升為空姐，但是表現優秀，被封總安排為機組的新乘務長，大家歡迎一下。」
此話一出，整個機組的人都愣住了。
上一任乘務長離職後，大家都默認會讓副乘務長唐卿接任。
現在空降一個毫無經驗的人。
說沒有內幕，誰相信？
會議室里一瞬間冷了下來。
蘇瑤卻毫無察覺，她看都不看其他人，直接走向程稚。
笑盈盈地說：「唐機長，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啦。」
程稚看着她臉上那挑釁的笑，一口氣悶在胸口。
她不敢相信這竟是顧青竹安排的！
她不肯示弱，冷冷回道：「我沒什麼能教你的。」
散會後，程稚徑直走進衛生間。
她不斷地用冷水衝著雙手，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身後的門一響，出來的赫然是唐卿。
她的雙眼又紅又腫，看見程稚，唐卿委屈極了：「唐姐，我做錯了什麼嗎？」
程稚連忙抱住唐卿，她輕撫唐卿後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錯。」
安慰着唐卿，程稚心裏卻越發苦澀。
她能安慰別人的委屈，可自己的委屈又有誰能安慰呢？
離開洗手間，程稚直接去到總裁辦公室。
她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
顧青竹抬頭，見是程稚，他眉頭一皺：「什麼事？」
程稚開門見山：「我不想讓蘇瑤加入我的機組。」
顧青竹語氣放緩：「蘇瑤是有實力的，她可以勝任乘務長一職。」
他沒說什麼重話，程稚卻鼻尖一酸，被他話中透出的維護狠狠攥緊了心。
她語氣輕得發飄：「實力？哪種實力？」
顧青竹聽出程稚話中諷刺，神色瞬間一冷：「你不要無理取鬧。」
她才說了一句，就是無理取鬧了。
程稚自嘲一笑。
她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的顫抖還是泄露了她的無助。
「你讓一個從沒上空的人做我的乘務長，是我無理取鬧，還是你？」
說完，程稚轉身就走。
離開顧青竹辦公室，下午便要飛法國。
程稚在飛機駕駛室，不知道乘務室里蘇瑤得寸進尺。
乘務長要做的事一問三不知，還將唐卿趕去了經濟艙。
於是整個行程，其他人基本無視了蘇瑤。
返航後，蘇瑤卻給顧青竹打電話：「晏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唐機長會那麼討厭我，還讓所有人都孤立我……」
顧青竹想起那日程稚的態度，皺着眉道：「你做好自己的事。」
家裡。
程稚做了一桌子顧青竹喜歡吃的飯菜，等着他下班回家。
她坐在餐桌前，無意識地摸着自己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