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好看……」

不對不對！她剛剛還責怪他偷看自己，怎麼現在反倒看起他來了？

她立刻收回視線，不自在地輕咳兩聲，「那個、那個我們還抓蝌蚪嗎？」

顧北墨看了眼溪水，嘴角抽了抽，「如果是這條溪的話，就算了。」

看得出來，他對那晚的事情陰影真的很大。

兩人最終沒抓蝌蚪，等衣服被太陽烤乾了，他們才回村。

下山路上，他們和瘸子張擦肩而過。

瘸子張背着竹筐，佝僂着腰，拄着拐杖從他們身邊路過。

他朝雲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下一秒接收到男人投來的冰冷注視，冷冷的，像是在警告他。

聽說這是城裡來的大人物，再加上上回他表露出的狠勁兒，瘸子張不敢得罪他。

他縮了縮脖子，加快步子離開。

雲瑤被他那一眼看得直噁心，直到雙方走出去幾十米，徹底看不見他的身影，她才輕輕鬆了口氣。

「他不像是好人，」顧北墨垂眼看她，提醒道，「回去以後，能避就避，盡量不要和他單獨相處。」

「嗯嗯！」

雲瑤小雞啄米般點頭。

午飯後，她送顧北墨去客車站。

她扭扭捏捏的，小聲說：「我會乖乖等你的，你不要忘了我哦。」

顧北墨眼角眉梢露出笑意，「嗯。回去吧，記住我說的話。」

他走前告訴雲瑤：

如果宋麗雲東山再打聽他的情況，她不要編新的謊話，直接敷衍過去，以防止說多露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定定看着這傻白軟的小女朋友，不知怎麼，總覺得他這一趟離開，會有事情發生。

他大手輕輕撫了下雲瑤耳邊的髮絲，黑眸里流露出認真，「無論發生什麼事，性命都是最要緊的。」

金錢、尊嚴，那都是排在後面的，甚至貞潔也不過如此。

雲瑤似懂非懂，小臉揚起笑意說：「放心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肯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顧北墨無奈地笑笑，又陪了她一會，這才在她依依不捨的視線里，轉身上了車。

大巴車快駛離的時候，有個人背着大包小裹，急匆匆地從跑過來。

「等一下！等一下！」

竟然是劉大媽！

雲瑤一看見她，小臉立馬就耷拉下來了。

劉大媽也懶得搭理她，呼哧帶喘地上了車。

劉大媽上去後，車子出發了。

雲瑤這才轉身離去。

車上還有幾個空位。

但劉大媽眼珠子一轉，跟顧北墨身邊的那個年輕女生說：「小姑娘，哎呦，我暈車，我就坐你這個地方不暈車，你照顧照顧我老婆子吧！」

「……」

女孩臉皮子薄，很快給她讓了位置。

劉大媽順理成章地坐在了顧北墨身邊。

她黝黑的臉上，掬起了一個燦爛熱情的笑容，「小顧，你也要去江城啊？」

顧北墨對她印象很差，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

劉大媽彷彿沒看見似的，厚着臉皮又說：「巧了，我也要去城裡，我去看我姑娘，我姑娘在江大念書，學習那叫一個好，以前我總讓她談戀愛，她就不，非說什麼，要等那個真命天子。」

顧北墨靜靜聽着，明白了她的意思。

合著這大媽來推銷她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