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麼時候人昏死過去了，什麼時候送醫院。」「你別走！賤人！你給我站住！」出了房間，房門關上，刺耳的咒罵聲小了一些，何翎額角痛的嗡嗡作響，眼前發暈，有人攙住她，她側頭看，禮貌的說：「謝謝覃哥幫我。」有些微胖的男人不苟言笑，沙啞着嗓子說：「一報還一報，當初你幫了我，這次換我還你人情。」何翎笑着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儲蓄卡塞在男人手裡，不等男人拒絕，她已經朝巷子外走去了。那背影，就像抽幹了靈魂的空殼子一樣。………從巷子出來，已經是中午，陽光正盛，照的人睜不開眼睛，何翎壓低帽沿，強撐着精神去到街對面的一家餐館，點了一份面。「汪汪！汪汪汪！」剛剛入座，街角有狗在亂吠，幾秒鐘之後，三條野狗瘋一樣的追趕着一個人，從街這邊風一樣的跑到了街那邊。何翎剔着碗里的香菜，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只覺得耳邊是極速的奔跑聲和狗氣急敗壞的叫聲。她無暇顧及，專註的跟香菜較勁——這家店老闆是聾了嗎，她明明說了不要香菜。「哎哎，快看啊！有人被狗追啊！」「哎呦呦，野狗兇殘的很啊！咬上一口命都沒啦！」「我的媽呀，他怎麼薅狗身上的毛啊！」「汪汪！呃嗯——汪汪汪！」何翎額角神經被狗吠的嗡嗡直響，她鐵青着臉望向窗外，準備看看這個惹怒野狗的英勇人物究竟是誰，結果越看臉色越難看。只見一個穿着白體恤牛仔褲的少年赤着一隻腳，風馳電掣的從一根電線杆處跑到另一根電線杆處，而他身後緊跟着三條惡犬，其中一條嘴裏塞着少年的鞋帶，另外一條頭上頂着少年的牛仔褲腿，剩下的一條首當其衝，正玩命扯着嗓子亂吠。街道四周早已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眼珠子就跟着那少年來來回回的移動。何翎身側來了個吃面的，直接端着碗，一邊吃一邊讚歎：「嗬，這小子跑挺快！」腦中嗡嗡直響的神經啪的一聲斷了，何翎掩着額角，輕輕閉上眼睛，只當沒看見黃湛，只是她這邊當沒看見，黃湛卻眼尖的發現了她，一張慘兮兮的臉上瞬間歡喜萬分，驀地轉了方向，直奔何翎就去了。嘭——一聲巨響！何翎驟然睜大雙眼，眼前的落地窗劇烈的顫了三顫，窗外的人捂着腦袋跪在地上，三條惡犬齊齊衝上來，擰麻花一樣的絞在了一起。一通亂咬，漫天的狗毛和口水，黃湛的鞋子又飛了一隻……場面空前熱烈，本來是狗咬人，中間發展成了人咬狗，最後變成了狗咬狗。「啊！走開！汪！汪汪！」「去！走開！汪！」「汪！汪汪！」何翎不知道黃湛為什麼學狗叫，但她知道黃湛大概腦子不好。她疲累的放下筷子，起身走去餐廳後廚，借了一把掃帚，氣勢洶洶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