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的眸子卻黯淡的沒有了一點光亮。

兩人坐在車后座，中間被聞霜刻意空開了好大一塊位置，她低着頭，沉浸在只有自己一人的世界裏。

前往機場的路上，車裡的氣氛彷彿一潭沉默的死水。

傅霆稍覺不適，忍不住看了一眼聞霜。

以前他和聞霜坐一輛車的時候，聞霜總是先開口的那個，話不多，卻恰到好處。

「你……」傅霆想要開口，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於是尷尬的沉默一直持續到機場。

到了機場，傅霆下車去接人，聞霜神思恍惚，也未曾察覺傅霆的離去。

直到車門打開，面前響起陌生的女聲，她才回過神來。

「你就是聞霜吧，我是柳無雙，這三年謝謝你替我照顧傅霆啦。」穿着優雅知性的女人一手挽着傅霆，另一隻手大方的朝聞霜伸出， 神態從容而自信。

沒等聞霜回應，柳無雙的目光就移到了聞霜身上的紅酒漬上，她神態轉為詫異，「這……這是怎麼回事？」

「出了點意外。」傅霆答道：「你不用管，等會兒有人送她回去。」

「傅霆你也太直男了。」柳無雙瞪了傅霆一眼，「聞霜出意外了你就先送她回家唄，我又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我答應過要來接你。」傅霆淡淡道。

柳無雙略帶歉疚地看向聞霜，「實在不好意思啊，聞霜，都是因為我才耽誤了送你回家，改天我和傅霆請你吃飯？」

「不用了。」聞霜急促的回答，她看向傅霆，「傅霆，崔大哥還沒來嗎？」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痛到了極點，可柳無雙那幅女主人的口吻，就在扎在心裏的尖刀緩緩旋轉，血肉模糊的疼。

她現在想做的，只有離這兩個人遠一點，再遠一點。

正在此時，不遠處有一輛黑車停下，眉目俊朗的西裝男子下了車，看見聞霜，神色陡然一變，神色掩飾不住的焦急，大步走來，「小霜，你怎麼了？」

聞霜眼前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道：「崔大哥，你來了，我們走吧。」

崔崢看向傅霆，「傅總，那我先送小霜回去了。」

傅霆頷首，對聞霜道：「回去好吃幾粒胃藥，早點休息。」

聞霜背對着傅霆，一言不發。

看着兩人逐漸遠去，崔崢脫下西裝外套給聞霜披上的身影，柳無雙一笑，似是不經意地道：「你助理和聞霜的關係倒是蠻好嘛。」

「你別多想。」傅霆解釋道：「聞家沒落敗前，資助了崔崢上學。聞霜嫁進傅家以後，才認識了崔錚。」

柳無雙眸光微閃，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

……

黑車一路駛出機場，崔崢溫柔的聲音響起，「小霜，要是難過，你就哭出來吧。除了我，誰也不會聽見。」

聞霜坐在副駕駛上，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滾滾落下，哭得渾身顫抖，泣不成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既然不喜歡她，又為什麼要給她希望？

為什麼要在兩個月敲響她的房門，那樣溫柔的喊着霜霜與她一夜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