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一副模樣。憤怒，怨恨，或是痛哭？

都沒有，她在子彈也打不穿的厚厚玻璃前坐了下去，格外平靜。

「簽了吧。」沈天昊遞過來一份離婚協議。

沒有去看那幾頁協議的內容，程思思直接簽了字，沒有任何猶豫。

她已經不在意協議上到底寫了什麼。她被最愛的人背叛後親手送進監獄，她的心已經恨到麻木。

簽完協議遞過去，過了會兒，沈天昊才緩緩開口：「眼睛怎麼了？」

程思思右眼還戴着眼罩。

「沒怎麼。」程思思冷冷地說。

沈天昊坐在那裡，整個人看起來比程思思還要憔悴。他眉眼間有着濃重的疲憊。

是因為他未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嗎？亦或是他實在擔心那個女人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事？

「還有事嗎？」

不管因為什麼，程思思都已經不想再面對他。

「你爸媽那裡，我會幫你照顧。」沈天昊說。

「好，謝謝你。」程思思沒什麼表情。

沈天昊臨走前，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你在裏面……好好改造。」

程思思快要被這句話逗出了眼淚。

她眼也不眨地看着沈天昊，像是要將他的模樣死死地印進腦子裡。

她彎着唇，目光像是淬着毒一般，對沈天昊說：

「沈天昊，你應該希望我永遠沒有出獄的那一天，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就算是在牢里，我也會一刻不停地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