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不知不覺，天徹底大亮，暖陽開始烘烤着世間萬物，蘇喬嘆息一聲，給研究室請假準備在家休息，電話掛斷沒幾分鐘，就聽到門外有響動。

疲憊的身子不願動彈，還是坐在地上，不管誰來，她都不在乎了，心死了還有什麼可以激起心中潮湧？

「蘇喬，我知道你在家，能出來談談嗎？」李星元小聲呼喚着，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眸痴痴等着房門打開。

好久，好久，蘇喬才打開門。

一身簡約、大方、幹練的休閑職業套裝，化着淡妝，堅定有力而不失風雅地走出房間，這是最後一次談話，蘇喬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和可憐，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蘇喬……」李星元吃驚地喊道，沒想到蘇喬的狀態這麼好，根本沒有一絲怨婦的憔悴和失落感，莫名一陣失落湧上心頭。

「蘇教授……」一聲清甜的女生軟軟喊道，乖巧地挽緊李星元的手臂，緊張又害怕地貼着男人坐着。

那副小鳥依人、楚楚動人的俊俏模樣，確實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可是這樣的新鮮感又能支撐多久呢？

「蘇喬……」李星元猶豫幾秒，從包里拿出離婚協議遞到蘇喬面前，擔驚受怕的眼神掃描一眼蘇喬，另一隻手輕輕拍拍小女孩的手背，眼神交互時那種詭異和得意。

淡定地拿起協議，認真細看一遍，放下協議，眼神堅定，語氣平靜地問道：「李星元，這麼多年夫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趕我出去？」

聽到「趕」這個彆扭的字眼，李星元本想反駁或者解釋，貼近的小姑娘用力拉緊，眼神孤苦凄涼地看着男人，不想讓他太示弱。

「蘇喬，你一個人承受這套房子的貸款太吃力，壓力太大了，本來你睡眠質量不好，如果再……」李星元說不下去了，看一眼蘇喬，咬咬嘴唇，嘆息一聲。

「要不你去三環那套小點公寓，所有費用我出，怎麼樣？」李星元擔心害怕地看着蘇喬如同深淵般迷茫的眼底，惶恐不安地試探着、猜疑着。

「還有呢？」放下手裡的協議，蘇喬冷冷說道，早已看透男人的盤算，只是還想親耳聽聽他還有多貪婪。

「還有，還有，就是，還有……」李星元看到如此冷靜地蘇喬，一下子亂了分寸，不知如何說下去，結巴半天，最後說道：「還有就是沒有異議就簽字吧。」

說著李星元把離婚協議又一次遞到蘇喬手裡，殷勤地幫她把筆蓋扯開，小心遞給蘇喬，一臉討好地看着她，眼裡那種渴望和逃離，把李星元推向無恥小人的巔峰。

「真的沒有了？」蘇喬戲謔地看着眼前越來越陌生的男人，淡定的問道。

「蘇喬，我知道你恨我，瞧不起我，可是愛情這種不受心控制的東西，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想強迫餘生只剩將就，你懂我的意思嗎？」李星元真誠友善地看着蘇喬說道，眼神里含着迷茫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