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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萬？」她搖了搖頭，「我不要。」

「嫌少？」

「我沒……」

「你以為自己是誰！」他輕易就動怒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蔓兒姐姐的份上，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拿完錢簽完字，滾遠點！」

「你就這麼喜歡徐詩蔓嗎？」徐輕言問，「如果……如果她在知道你失明後，根本就連一眼都沒看過你呢？如果，她根本就只是圖你的錢呢？如果，如果我才是……」

「夠了！」戰時寒打斷她的話，「別再從你嘴裏說出蔓兒的任何壞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徐輕言被他態度激得心臟隱隱作痛，卻又有一道讓她窒息的女聲響起：「時寒，你在跟誰說話？」

徐詩蔓！

只見她從卧室走了出來，頭髮濕噠噠的，穿着睡裙，看見徐輕言時，勾起唇角，笑了。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為什麼出現在我家？誰准你穿我的衣服？」徐輕言高聲質問。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這裡一直就是我和時寒住的地方呀！」徐詩蔓滿臉無辜。

徐輕言突然明白了。

打那通電話給她，把她支出去的人，目的就是讓徐詩蔓進來，取代她做的所有一切！

「不是讓你多休息會兒嗎？怎麼出來了？還累不累？」戰時寒擁着徐詩蔓，聲音溫柔。

徐輕言眸光震顫，衝上去將戰時寒和徐詩蔓分開，「不是的！你被騙了！她……」

「啊——」徐詩蔓突然摔倒在地。

戰時寒眼疾手快，將她護在懷中，眉眼裡全是緊張，「蔓兒！怎麼樣？有沒有事？」

隨即，瞪向徐輕言，「如果蔓兒掉了一根頭髮，我絕不會放過你！」

感受到那絲毫不掩飾的殺意，徐輕言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

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她看着徐詩蔓眼裡炫耀的得意，再看向戰時寒，眼眶閃着倔強不肯落下的淚珠。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在你身處黑暗中的這三年，照顧你的人一直是我，你依然要跟我離婚嗎？」

戰時寒猶豫片刻，這才拿正眼看徐輕言。

這是他第一次正經看她。

她長得很漂亮，只是肌膚格外膩白，那雙大眼睛裏閃着的，似憤怒、似痛苦、似委屈……

想到剛才熟悉的感觸，他差一點兒就覺得：或許，她真是照顧他的人！

怎麼可能！

外界傳言她自私貪婪、愚蠢薄情、私生活不檢點，她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吻痕就是證據！

也不知道是昨晚跟哪個狗男人留的！

「如果是你。」他嘴角勾起極其殘忍的笑，「我不如車禍當場就死去！徐輕言，你是我見過最噁心的人！滾！」

剎那間，徐輕言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好。」她應聲，「我同意離婚。」

戰時寒：「別耍花樣！我要看着你簽字！」

徐輕言苦笑了聲，咬着唇，一筆一划簽上自己的名字。

「姐姐，是我對不起你。」徐詩蔓走到徐輕言面前，「我跟時寒是真心相愛，你就成全我們吧！」

說著，她傾過身，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當我替身的滋味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