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遇見他，南知心情瞬間不美麗，語氣也別著勁兒。

「你能在這兒，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靳肆言輕嗤一聲，「跟蹤的戲碼還沒玩夠嗎？」

南知眉梢抽了抽，誰給他的自信？

見她不說話，靳肆言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心情也莫名好了幾分，只是語氣依舊冷淡，「想知道我的行程，直接打電話問我，用不着走這麼多彎彎繞繞。」

南知忍了又忍，沒忍住，「靳肆言，沒人說過你臉皮厚嗎？誰跟蹤你了？我從電梯里出來跟蹤你嗎？我跟你說一句話了嗎？跟上來的到底是誰？」

「噗——」暗處偷聽的沈青川，忍不住笑出聲。

靳肆言黑着臉一記刀眼飛過去，對方瞬間隱匿。

他繃著臉問，「那你為什麼在這兒？」

南知淡淡掃了他一眼，說出話的比他還刻薄，「跟你有什麼關係？」

靳肆言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再說下去怕是又要吵起來，他壓下怒氣，硬邦邦道，「景陽回來了，媽讓我們明天過去吃飯。」

「哦。」南知漫不經心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馬上要離婚了，我沒必要再去陪你們全家演夫妻琴瑟，婆媳和睦的戲碼了吧？」

「演戲？」靳肆言勉強壓下去的怒氣瞬間就被挑了起來，他冷笑，「你是挺會演戲的，說吧，這次又要什麼？衣服？包？首飾？還是為你們許家要項目？又是鬧離婚，又是離家出走，戲做這麼足，許旭升這次的胃口是有多大？貪得無厭也要有個限度？」

南知心口一顫，緩緩攥緊輕顫的手指。

手腕上那條鑽石手鏈，是結婚第一年她生日，靳肆言送給她的，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她沖靳肆言要的。

情人節，結婚紀念日，她的生日……她每次都用撒嬌的方式問他討要禮物，希望以此讓他記得這些特殊的日子。

這些在她看來甜蜜的過往，在他眼裡，原來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貪得無厭。

南知臉色有些泛白，低垂的眼帘遮掩住其中的情緒，靳肆言想去探究的時候，那雙眸子就抬了起來，此刻只剩破碎的寒冰。

她低頭將手鏈摘了下來，淡淡道，「等離了婚，你就再也不用受這些困擾了，你跟許家合作或者斷交都跟我沒關係。」

隨着話音落地，那條手鏈也滑進了靳肆言的西裝口袋裡。

網約車停到了跟前，南知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自嘲道，「我怎麼會對你有所期待呢？」

說罷，轉身上了車。

靳肆言死死盯着車子離開的方向，眸子似要冒出火。

「南知要跟你離婚啊？」

背後傳來沈青川八卦的聲音。

靳肆言冷冷掃了他一眼，「沒見過夫妻吵架嗎？管好你的嘴！」

沈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