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隨即把早就準備好了的合同拿了出來，擺在了江黎川的面前，隨即他識趣的走了出去。
雖然王助理很想堅守在一線吃這個顯然不簡單的瓜，但作為一個以老闆的想法為先的合格助理，他非常識趣的退了出去，將會議室內的空間留給了江黎川和林可芯獨處。
因為要簽約，林可芯自覺的坐到了江黎川身側的位置。
她拿起桌上顯然是給她準備的鋼筆，在仔細的瀏覽了合同過後，在乙方簽名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向來都是一式兩份，見江黎川遲遲沒有動作，林可芯便自作主張的拿起江黎川面前那份，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期間，林可芯沒有抬頭看向江黎川，所以她並不知道，江黎川現在的表情有些難看。
倒不是她不敢看，只是她覺得沒必要看，畢竟他們又不是什麼很熟稔的關係。
你來我往的合作關係而已，她沒必要看江黎川的臉色。
倒是江黎川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林可芯。
他忍不住在想，五年不見，這個女人是怎麼可以做到這樣雲淡風輕的假裝不認識他的，他們分明不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關係。
此時，林可芯簽完了屬於自己的那兩份合同，將它遞到了江黎川面前。
她迎上了江黎川的目光，清澈的眼睛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彷彿真的只是公事公辦的等待他完成簽名。
江黎川頓了頓，終究還是將那合同拿了過來，簽上了自己龍飛鳳舞的字。
江黎川，林可芯。
第十六章再次看見這兩個名字出現在同一張紙上，竟然讓江黎川的心底生出了幾分唏噓的心情。
他們怎麼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就像江黎川當年也不懂，他和林可芯那樣天差地別的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在命運的推動下走到一起的。
但事實就是，江黎川那時候就喜歡上了林可芯，哪怕如今過了五年他都依舊喜歡。
否則，他當年也不會因為害怕周父傷害她，而設局讓林可芯死心離開他。
但有些事情，江黎川想不明白。
於是他在將合同遞給林可芯的時候，也忍不住問了。
「林可芯，當年……你為什麼食言？」
林可芯像是聽不懂江黎川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一般，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江黎川，以及他那攥着文件夾不鬆手的手。
江黎川極有耐性的解釋道：「當年，我們約好了一起考京州大學。
後來我去了，你為什麼食言？」
林可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江黎川竟然會在這裡提起這件事。
她如今的心情，就好像她五年前看見鋪墊蓋地的新聞，宣揚「京北市理科狀元江黎川被京州大學錄取」時的心情一樣不解。
五年前，林可芯不明白，為什麼江黎川對她說出了那樣的話做出了那樣的事，最後卻還是去讀了京州大學。
現在林可芯也同樣不明白，為什麼江黎川會在時隔五年後問出這樣的問題。
難道江黎川當年去讀京州大學，是為了遵守和她的約定嗎？
可他不是早就決定了要和丁夢凡一起去讀麻省理工大學嗎？
至於那個說要和她一起考進京州大學的約定，只不過是江黎川為了搪塞自己說的玩笑話罷了。
所以江黎川如今這樣質問她，又是什麼意思？
是想說當年的事情其實另有隱情嗎？
林可芯想不明白。
但如今的林可芯，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了得知江黎川為什麼最近不對勁，而費盡心思都要去搞懂的小女孩了。
於是，她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淡漠道：「周總，我耍你玩玩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
話畢，林可芯拿起了桌上另一份江黎川剛剛簽好的合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
聽見林可芯的話，江黎川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直到她離開會議室後，江黎川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當年他在會所包廂里故意氣林可芯的話嗎。
江黎川不由得失笑，當年他故意氣她的話，林可芯時至今日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所以……林可芯這是在報復他當年的所作所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