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回家了，家裡總是只有媽媽一個人。」
宋皓眨着天真的眼睛：「怎麼了嗎？我們和媽媽在家也很開心呀！」
林靈珊正想開口說什麼，沒想到周圍的小朋友一齊搶先安慰宋妮。
「宋妮，我爸爸也是這樣，不喜歡回家。」
「我爸爸還總是跟媽媽吵架呢。」
林靈珊的鼻子也酸澀起來，這裡是全國最頂尖的幼兒園，他們的家庭應當是金字塔頂尖的家庭。
可儘管如此，日常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還是和芸芸眾生一樣。
愛與恨，是不分階級的。
林靈珊抱住宋妮：「你要是不舒服，老師就打電話給你媽媽，讓她帶你回家休息，好不好？」
宋妮點頭。
……
園長辦公室。
林靈珊敲了敲門。
園長說了聲：「進。」
她推門進去，卻發現宋牧野居然坐在沙發上。
林靈珊低着頭，對園長說：「我待會再來找您。」
可是園長卻說：「沒事，有什麼事你就現在說吧。」
林靈珊看了眼宋牧野：「這裡有別人。」
宋牧野神色平靜。
園長笑了笑：「林老師，你和宋先生關係也挺親密的，就沒必要避嫌了。」
林靈珊驚訝，宋牧野到底跟園長說了什麼，居然讓園長說出這樣的話？
她硬着頭皮走上前，將離職通知書提交上去。
「園長，我之前說了，宋妮宋皓被找到我就離職。」
然而園長此時看向林靈珊的態度卻十分客氣：「林老師，你確定要離職？」
說這話的同時，園長也在觀察着宋牧野的表情。
但宋牧野的眸子一如既往沒有情緒。
林靈珊點頭：「是的。」
宋牧野的私生子在這，她無論怎麼平復心態，都沒辦法再繼續履行教師的職責了。
雖然她真的很愛這些孩子們。
誰知門被推開，宋書意走進來。
她見林靈珊也在這，眸子有些惡毒。
但她很快將這情緒掩蓋過去，然後笑盈盈對着宋牧野。
「牧野，今天不是說要給宋妮和宋皓轉園嗎？和園長談好了嗎？」
宋牧野語氣冷淡：「談好了。」
林靈珊震驚：「轉園？轉到哪去？」
宋書意很是不滿：「我孩子去哪上學關你什麼事？」
突然，宋書意看到了園長桌上的離職通知書。
宋書意大驚：「你要離職？！」
林靈珊面色蒼白。
自己離職的事和宋妮宋皓轉學校的事碰到一起，很難認為是巧合。
一條無形的鎖鏈牽引着這一切。
林靈珊恐懼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宋牧野。
「是你做的，對吧？」
園長起身，安撫林知??珊。
「好了，林老師，離職這事我給你辦了。轉園是他們的家事，你不該多問……」
宋牧野起身，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外套。
眼看着形勢不對勁，園長又去勸宋牧野。
「宋先生，我相信林老師這麼激動是無惡意的……」
宋牧野沒理會園長，他走到林靈珊面前，居高臨下。
「宋妮和宋皓要轉到哪所幼兒園，會根據你的工作地點來定。」第21章
林靈珊難以置信地看着宋牧野：「什麼意思？」
一旁的宋書意則是神情激動。
她上前推開林靈珊，站到宋牧野面前：「牧野，宋妮和宋皓是我們倆的孩子！」
宋牧野神色冷漠。
宋書意雖然塗著紅唇，可是此刻看起來卻神色凄慘。
「牧野，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了。」
林靈珊看着這一幕，覺得很是無力。
她想要離開這裡。
誰知道園長辦公室門縫之後，居然有一雙小小的眼睛。
林靈珊拉開門，發現是宋妮。
宋妮圓圓地瞪着眼睛。
宋書意發現了宋妮，她轉過身想要來抱宋妮。
「宋妮！」
可是宋妮一下子跑得遠遠的，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幼兒園的走廊。
宋書意發瘋地追上去。
辦公室里，園長驚愕，宋牧野冷漠，林靈珊則滿是痛楚。
她撫摸上自己的小腹，那裡有道剖腹產的傷疤。
她深知母親失去自己孩子的痛苦。
也深知一個女人不被自己丈夫愛着的痛苦。
林靈珊轉過身，看向宋牧野：「和我離婚吧，宋牧野，好好去當一個丈夫。」
宋牧野金絲眼鏡後的眸子沒有情緒。
林靈珊攥緊手：「那你到底怎樣才能滿意？」
宋牧野走上前：「你和我住一起，我和宋書意分開。」
林靈珊的眸子顫着：「那宋妮和宋皓怎麼辦？」
宋牧野沉默了。
林靈珊明白，雖然宋牧野表面上總是這麼冷漠，但是男人骨子裡總是看重血脈。
她轉身，推開門走出去。
站在門前，她側着身，丟下滿是苦痛的一句話。
「宋牧野，在我家人都被你逼死後，我就不可能再繼續和你在一起了。」
……
幼兒園門口。
宋妮獃獃站着。
宋書意在一旁蹲着，不管怎麼勸，宋妮都是那樣一副沒有情緒的臉。
活像是迷你版宋牧野。
宋書意在哀求：「宋妮，算是媽媽求你了，回媽媽一句好不好？」
宋妮轉過身，看着宋書意。
「媽媽，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麼要換幼兒園。」
宋書意幾乎要崩潰：「因為媽媽愛你！」
林靈珊路過，宋妮看到了林靈珊，想要跑過去。
但是宋書意死死拉住宋妮。
宋妮叫道：「媽媽，你把我手臂拽疼了！」
但是宋書意不管，她紅着眼睛，像護崽的母狼。
她死死看着林靈珊，眼中滿是惡毒：「都怪你，都怪你沒死，才把我美滿的生活毀了！」
宋妮哭了：「媽媽，你不要罵老師……」
宋書意捂住宋妮的耳朵，她又心疼地蹲下身：「對不起宋妮，是媽媽太激動了，媽媽跟你認錯好不好？」
宋妮的淚水像水閘，一旦打開就收不回去。
她就這麼一直大哭着，惹得行人紛紛注目。
宋書意覺得有些丟臉，但她還是想立好媽媽的人設。
她緊緊抱住宋妮。
「媽媽在這呢，別哭了。」
宋牧野走來，身後跟着宋皓。
哪怕是像宋皓那麼遲鈍的小孩，此刻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他跑到宋書意身邊，看着抱在一起的宋書意和宋妮。
「媽媽，姐姐怎麼哭了？」
宋書意抬起頭，她連帶着將宋皓一齊抱進懷裡。
宋牧野看着這一幕，有些不耐煩。
他直接想上車。
誰知宋妮掙脫宋書意的懷抱，擦了擦淚水。
她看向宋牧野：「爸爸，你是不是不愛媽媽？」
宋牧野投向宋妮的神色無比冷冽。
「我不是你的爸爸。」
林靈珊也看不下去了，她拉住宋牧野：「宋妮只是個孩子。」
宋妮像是將心中憋了許久的話一下子吐出。
「爸爸，你既然不愛媽媽了，就跟媽媽離婚吧！」第22章
宋書意抬起頭，她的眼睛紅紅的。
「宋妮，你在說什麼？」
宋妮認真地看着宋書意：「媽媽，我之前看過繪本。繪本上說，爸爸媽媽也是可以分開的，這就叫離婚。」
宋書意笑了，笑得很凄涼：「可是媽媽不想跟爸爸分開呢。」
宋皓在一邊很天真：「爸爸媽媽為什麼要分開？」
宋書意抱住宋皓，她笑着蹭了蹭宋皓的小肚子。
「不愧是媽媽的乖兒子，知道媽媽的心思。」
宋妮看着這一幕，神情有些落寞。
周圍看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宋牧野的耐心也是到達了極點。
他眸子中透着寒意：「再在這演苦情戲，你們明天就可以離開我的別墅。」
之後，司機下車開門。
宋書意這才帶着宋妮和宋皓上了車。
林靈珊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家子。
心裏既有同情，也有對自己處境的悲哀。
宋牧野剛上車，林靈珊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他的信息。
「去我給你準備的新房子。」
……
傍晚，橘子公寓。
林靈珊回到住的地方，卻發現門口站着兩個黑衣人。
至於家裡的東西，也是被打包得差不多了。
林靈珊顫着身子，她打電話給宋牧野。
「是你做的嗎？」
電話那頭是宋牧野冰冷的聲音。
「是。」
天紀大廈。
這裡是宋牧野指定的新住處。
林靈珊拖着疲憊的身子，按電梯上了7樓。
其他樓層不知道是誰在住，但她也不關心了。
電梯門打開，林靈珊走進去。
果不其然，宋牧野就坐在正中間的沙發。
他的腳下是暗紅色的地毯，林靈珊想到了血。
她一下子彎着身子嘔吐起來。
宋牧野起身，將林靈珊拽過去。
林靈珊就被他甩在暗紅色的地毯上。
林靈珊驚恐地看着宋牧野：「你要做什麼？」
宋牧野脫下自己的外套，之後開始解襯衫扣子。
林靈珊強忍着嘔吐的**。
「不要這樣。」
宋牧野將她壓住，直直看着她。
「你知道么，你痛苦的樣子讓我愉悅。」
林靈珊瞪大眼，她顫着嘴唇：「魔鬼！宋牧野你是魔鬼！」
宋牧野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剝下，強迫着讓她趴下，面對着地面深紅的地毯。
母親和弟弟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再一次出現在林靈珊的眼前。
她想要起身去衛生間吐，但是宋牧野鉗制住她的腰。
在無比噁心的感覺里，林靈珊被宋牧野強迫着一直到天明。
……
翌日一早。
宋牧野把她抱到浴缸里沖洗身體。
新住處的浴室很大，林靈珊被水流沖醒，恍惚着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她也只是個小娃娃，被母親抱着沖澡。
她總是會玩着黃色塑料小鴨，然後樂呵呵地往母親頭上吹泡泡。
可是那一切都成為了無法再回去的過往。
現在的她，屈辱地在宋牧野前面裸着身體，任由宋牧野將水淋在她頭上。
她有些憋不過氣，趕緊爬到浴缸旁邊呼吸新鮮空氣。
宋牧野神色冷漠：「今晚我還會來，洗好後在床上等我。」
說完，他就扔下花灑離開。
林靈珊低垂着頭，髮絲的水珠在不斷滴落。
她起身，站到浴室的全身鏡旁。
鏡子里，自己滿身傷痕。
林靈珊攥緊手，她去找手機。
在通訊錄里翻到了江衍，她打電話過去。
「江衍，你再幫我一次吧，我要出國，永遠地離開這裡……」

第23章
一周之後。
林靈珊坐在家裡看着手機。
手機上，宋牧野昨天給她發了條消息。
「明天我出差，不回去了。」
林靈珊心中舒了口氣，今天宋牧野不會來找自己。
所以今天和江衍見面很合適。
此時，江衍打電話過來。
「你來醫院找我就行。」
海市第一人民醫院。
林靈珊掛了婦科。
走進去，關上門。
坐在桌邊的正是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