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沒有一次選擇他。但真沒有，沒有人的愛情是這樣的。

林清晚艱難都笑着說：「小蝴蝶，你也要好好愛爸爸。」

「小蝴蝶會的，小蝴蝶愛爸爸，跟愛媽媽一樣愛。」

林清晚心情終於緩和不少。

傅屹到醫院都時候，正好看見林清晚和小蝴蝶在醫院門口坐着，林清晚很白，白到幾乎有些病態，在陽光下，她看上去柔和而又安靜。

小蝴蝶在說著話，她就在一旁認真聽着。沒有半點不耐煩，甚至還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有那麼一刻，他覺得林清晚身上的母性很重。

傅屹點了支煙，遠遠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帶着複雜。

就在傅屹抬腳準備過去的時候，一句「悅馨姐」打斷了他的腳步。

他抬眼看去，王勵肆正好走過來，手裡還帶着水果，他在看到小蝴蝶的時候，明顯的頓了頓。

傅屹還算了解王勵肆，他在國外長大，不在意國外那些禮節，他想來看人，那麼只是真的想看。

王勵肆如今，看似不過對林清晚有些興趣，他自認為運籌帷幄，但傅屹知道，如果王勵肆這時間持續得久一點，大概會真陷進去。

他一邊抽着煙，一邊看着他們。

林清晚看見王勵肆的時候，很自然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他坐下。王勵肆在坐下之後，又下意識的往她靠了靠，林清晚看上去也並不排斥。

傅屹依舊站着沒動，但林清晚看見了他。

林清晚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小蝴蝶看見傅屹了，依戀的抱着林清晚的腿看着他，兩分鐘後，才抬腳朝傅屹走去，跟林清晚道別：「媽媽再見。」

「再見。」

但傅屹卻依舊站在原地，沒走。

「還有事？」林清晚問。

傅屹顯得異常沉默，好久過後才說：「昨天晚上，我一直沒睡着。」

「擔心小蝴蝶？」林清晚說，「孩子在我這，不會出什麼問題。」

傅屹就又不說話了，又過了一會兒，他極其冷淡的說：「昨天不應該喊你悅馨姐的，抱歉。我只是想拜託你注意小蝴蝶。」

這話讓王勵肆朝他射過來一眼。

林清晚說：「嗯，確實不合適。以後別這麼叫了。」

「好，以後不會了。」傅屹說完話就抱着孩子快步離開了。

小蝴蝶一直被抱到車上，才發現傅屹有點走神，她喊了一聲爸爸，傅屹才勉強對她笑了一下。

「爸爸，媽媽說，她應該對你好一點。」

傅屹就不笑了，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消失，一路上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他才冷漠而又冷靜的說了一句：「你媽媽，不會心疼我的。這不是她說的出來的話。小蝴蝶，不要撒謊。」

「如果是真的呢？」

傅屹捏她的臉，說：「不會的，她從來就沒有心疼過我。她不可能說這樣的話的，不可能的。」

「對不起，爸爸，媽媽說的，其實是要小蝴蝶好好愛你。」

「嗯。」傅屹笑着，只是這笑分辨不出情緒，他點着頭，出了會兒神，然後又了一聲，「嗯。」

彷彿這才是他要的結果，又彷彿這是他在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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