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芸大方地站在了門口，朗聲道：「四年前你們心疼林小月，讓才十四歲的我去北大荒受苦，四年來連一雙襪子都沒給我寄過，我在那邊做牛做馬，別人都有家裡幫忙回城，你們卻不聞不問，

我累得吐了血才病退回的城，林小月反而還在外面潑我髒水，說我是陪領導睡覺才能回城，她這是想逼我去死！」

今天她要為自己正名，那些臟污的名聲，她要全都還給林小月，讓她也嘗嘗被人叫破鞋表子的滋味。

鄰居們的表情都變得耐人尋味，林家人對外可說是林小芸哭着搶着要去北大荒支援建設的，原來是被逼的啊！

林家人也夠狠心的，讓十四歲的小丫頭去那種苦寒之地，都是孫女，待遇卻天差地別。

林小芸伸出了布滿老繭的手，張開給大家看，「如果我真做了不要臉的事，我至於這麼辛苦嗎？」

大家齊刷刷地看過來，觸目驚心。

這哪像是姑娘家的手，比車間很多老師傅的手都粗糙，只看手根本不會以為是個姑娘。

鄰居們都信了幾分，林小芸模樣標緻，如果真的出賣身體，她完全可以過得很好，犯不着吃這種苦，看來這姑娘是真清白的。

林小月也是個沒良心的，妹妹替她受了四年苦，反而還潑妹妹的髒水，姑娘家的名聲比命還要緊，難怪懦弱老實的林小芸都被逼得鬧了。

不過他們雖然同情林小芸，也不會替她出頭，別人家的家務事是最不好管的，看看熱鬧就好。

林小芸也不指望他們出頭，她只想替自己正名。

順便搞事。

心裏不痛快了就搞，搞翻天！

「我沒有去外面說，林小芸你別誣衊我！」

林小月跑了出來，披頭散髮，鼻青臉腫，本就圓胖的臉腫成了發麵饅頭，還是剛出鍋的。

「你敢對天發誓嗎？如果你說了，就不得好死，一輩子都只能當下等人！」林小芸冷聲逼問。

林小月怔了下，不敢出聲，明顯心虛了。

冷笑了聲，林小芸大聲說道：「不敢了？我卻敢發誓，如果我陪領導睡覺了，就讓我不得好死，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鄰居們的表情更有深意了，一個心虛躲閃，一個卻坦坦蕩蕩，誰是人誰是鬼已經很明顯了。

林小月這姑娘讓家裡人寵歪了。

「我為什麼要發誓，沒說過就是沒說過，你愛信不信！」林小月口氣依然強硬，卻透着幾分虛。

她心裏有點慌，林小芸的變化太突然了，明明去陸家時還木頭木腦的，回來卻變成女土匪了，會不會是在陸家受刺激了？

這麼一想，林小月又歡喜了，肯定是陸懷年已經得手了，林小芸沒了清白，所以才會回來鬧的。

回頭找陸懷年問問，如果真是這樣，這小賤人肯定會被奶奶打死的，哼！

「你不敢發誓是因為你心虛，林小月，人在做天在看，你黑了心害我，遲早有一天會受報應的！」林小芸的聲音冰冷得像從地獄出來的。

明明是三伏天，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絲寒意，林小月打了個寒戰，不敢和林小芸對視。

鄰居們不禁對林小芸心生同情，狗急了都會跳牆，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