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錢：「我親自去趟嶺南。」

「你去？可萬一……」

「剛剛那個女人是顧隨州的老婆，把她掌控着，顧隨州不會輕舉妄動。」

一個星期後。

林雨薇辭了工，帶着外婆準備回嶺南。

剛出衚衕，便看見一輛桑塔納停在路邊，徐墨站在車旁，似乎在等人。

林雨薇愣住：「徐大哥？」

徐墨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皮箱：「我正好要去嶺南看戰友，所以想着跟你們一起走，路上也多個人照顧。」

聽了這話，林雨薇莫名想起那天在他辦公室突然出現的男人。

他口中的『貨』到底指的是什麼，徐墨怎麼又突然要去嶺南。

一連串的問題壓在心上，讓她很是煩躁，但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自若地笑了笑：「那又得麻煩你一段路了。」

外婆不知緣由，感激地看着徐墨：「我跟囡囡能碰上你這樣的大好人，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徐墨笑容溫和，拉開車門讓兩人上了車。

一路上，徐墨談笑風生，林雨薇是不是應兩句。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和恐慌。

她下意識地去想顧隨州，昨天給嶺南軍區打電話，卻得知顧隨州還沒回去。

他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徐墨睨了眼林雨薇的側臉，眼神漸暗。

顧隨州，我倒想看看，責任和心愛的女人，你到底會選哪個？

第18章

三天後，嶺南火車站。

「徐大哥，一路上麻煩你了，那我就帶外婆先走了，後會有期。」

林雨薇一手扶着外婆，一手提着皮箱。

徐墨抿抿唇，斂去眼底的詭譎：「好，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去縣東城的招待所找我。」

林雨薇點點頭，帶着外婆轉身朝汽車站去了。

身後那道目光像是刺，扎的後背有些發涼。

「囡囡，你咋了？這一路上你都跟徐墨不怎麼說話了。」外婆忍不住問。

林雨薇回過神：「沒有，可能只是這幾天有點累……」

見她不願意說，外婆也沒有多問。

又經過四個小時的汽車，一個小時的三輪車，林雨薇帶着外婆回到了黃嶺村。

重生之後，她就沒再回來過。

依舊是記憶中那樣，村口的老榕樹還因為修路砍掉，幾個穿着灰色襖子的女人坐在樹下攏着袖子聊天，幾個掛着鼻涕的孩子抓着地上的殘雪追逐打鬧。

見她和外婆來了，幾個女人互相捅着胳膊。

「哎哎哎！你們快看，那不是林雨薇嗎？」

「她不是因為貪了軍服廠的錢被公安抓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之前不是說她在家屬院勾引男人，後來才貪的錢，怪不得顧隨州要把她踹了！」

又是這些話。

雖然早已聽習慣，但林雨薇心裏還是像被針扎了似的疼。

她也沒有理論，畢竟想改變村裡人對自己的態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行的。

林雨薇原想先回家，外婆卻大步跨到她們面前。

「你們這些人，整天吃飽了沒事幹，就喜歡扯別人的閑話，說誰勾引男人，誰偷錢，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老人像是炸了毛的獅子，瞪眼怒視着她們。

「外婆……」

林雨薇皺起眉，將人護在身後。

「整個黃嶺村現在誰不知道林雨薇是個偷錢的破鞋，也就您老人家，把她當成寶！」

「就是，老天爺要真有眼，也先劈你那爬人家顧隨州床的外孫女！」

聽着這些話，外婆氣的面紅耳赤，整個身體都在抖：「你們……」

生怕老人氣壞了才康復的身體，林雨薇慌忙扶住她，正色掃量眼前說風涼話的人：「第一，我沒有勾引男人，第二，我也沒有偷軍服廠的錢，第三，我跟顧隨州兩人感情很好，你們可以無知，但要知道造謠是要坐牢的。」

說完，也不管她們是氣是惱還是嘲笑，扶着外婆就往家裡走。

外婆看着面無怒色的林雨薇，表情也軟和了下來：「囡囡……」

「外婆，別人說什麼咱們都別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林雨薇拍拍她的手背。

見她一臉從容，外婆心底殘餘的怒火也慢慢平息。

不可置否，她的囡囡真的變了很多，換做以前，聽到別人說這些閑話肯定是忍不了的。

一路上，碰上的村裡人有當著面指桑罵槐的，有背地裡竊竊私語的，林雨薇只當做沒看見。

推開潮濕的大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原本的黃土院子在下過場雨後成了一片泥濘，幾片被風吹落的瓦片散落在牆沿。

荒涼的像是野外的破廟……

林雨薇看着，腦海中不由浮現外婆和自己各自孤零零地在這裡去世。

嘆了口氣，一切彷彿都發生在昨天。

就在她準備讓外婆先去堂屋休息，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尖利的叱喚。

「林雨薇！」

轉身看去，林雨薇愣住。

顧母！？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