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你說什麼？」
李時歡將手寫好的離婚協議書塞進他的手裡，那單薄的一張紙，簡短的幾行字，還有左下角「李時歡」三字好像就徹底交代了這段兩年的婚姻。
一瞬，裴卿塵眸色漸深，更覺手中的離婚協議又燙又沉。
「結婚前你告訴我娶我是為了躲避家裡的催婚，我同意了，因為我以為相處下來總能改變，可我錯了。」
李時歡不舍地收回目光，將一枚戒指放在裴卿塵的掌心。
看着那枚嶄新沒有任何破損的戒指，點點痛意在她心底漫延開來。
裴卿塵心頭微窒：「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不在名單上。」
忍着心口的抽痛，李時歡悶聲回道：「我在第二批名單里。」
說著，她俯身將收拾好的醫療器械抱起：「一路平安。」
也祝你幸福。
她越過眼前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卿塵站在原地，手裡攥着離婚協議書和戒指，目光緊鎖將將走遠的李時歡，眼神晦暗難明。
「我在基地等你，你回來之後我們好好聊聊。」
李時歡腳步一滯，依舊繼續前行。
撤離當晚。
裴卿塵站在直升機艙門前，在邁進去的那一刻倏然回頭，撞上了李時歡的目光。
她眼中好像什麼都有，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艙門慢慢合上，李時歡的臉一點點消失，直至完全被冰冷的艙門阻隔。
裴卿塵呼吸一窒，想要說些什麼，但直升機已經起飛。
他靠着艙壁坐着，手不由伸進口袋中摩挲着那張離婚協議書，上面有李時歡的簽名，可他的那處還空着。
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緊縮，痛意促使着裴卿塵不斷地去回想他和李時歡的事。
他娶她是因為喜歡。
他以為她會懂，可後來工作越來越忙，相處的機會越來越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裴卿塵捏了捏緊擰的眉心，心底頓生了絲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