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柔最後一次踏入珅城御園，手腳都是冰涼的。
幾個傭人躲在那邊窸窸窣窣： 「聽說南爺昨晚已經和殷小姐在一起了？
她怎麼還回來？」
「嫌不夠丟人唄，南爺給她留張臉，人家自己非不要。」
「臉皮真厚。」
「看看能死賴多久吧……」 通往二樓主卧的樓梯，付雪柔踩了七年，第一次覺得那麼漫長陡峭。
管家王姨一直跟在她身後，見她推開主卧的門，馬上攔到她跟前：「付小姐，南爺現在不在，你恐怕不方便進去，要是丟了什麼東西，我們做下人的負不起責任。」
如果不是昨天選擇了和厲司琛分手，付雪柔大概永遠見不到王姨這副嘴臉。
那個曾經對她總是笑臉相迎甚至噓寒問暖的女管家，原來心裏一直藏着這樣的輕蔑。
付雪柔淡淡回了她一眼，「不用緊張，我只帶走自己的東西。」
王姨歪嘴笑了笑，「原來這裡還有東西是付小姐自己買的啊。」
厲家養了付雪柔十幾年，她識趣的話就應該兩手空空自己滾出去，把南爺未婚妻的位置給殷小姐讓出來。
付雪柔眸子淬了冰，冷冷地沒有任何溫度，「王姨，厲家也養了不少狗，都知道亂叫亂吠，未必就有肉骨頭吃。」
她和厲司琛之間的恩怨，還輪不到一個管家來插手。
王姨瞬間就白了臉，眼裡剛剛露出一點怨毒，就一個驚詫，低下頭，畢恭畢敬道，「南爺……」 付雪柔驟然回身。
厲司琛，就站在她的身後。
清晨的陽光從卧室的大落地窗照進來，給男人頎長俊逸的身形鍍了一層金輝。
付雪柔晃眼間，竟覺得他那挺立的鼻樑和斜長飛梢的鳳眸，也沒有往日那般冰寒凍人了。
「下去。」
他屏退了王姨，然後走過來，帶着一身矜貴疏離，哪怕是訓斥，也足夠漠然冰冷， 「王姨在厲家幹了七年，你不該那樣對她說話。」
所以呢？
付雪柔險些失笑。
需不需要她提醒厲司琛，她在厲家待了十三年，也曾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到頭來，還不如一個管家在他心裏的份量重。
算了……付雪柔坦然。
事到如今，她還奢望什麼？
但凡她在他心裏有針尖大的位置，他昨天也不會為了那個姓殷的女人，將她掃地出門，把她十幾年來的付出和真心踐踏在地上。
或許是付雪柔臉上譏誚的神色太明顯，厲司琛面色陰了下去，他一把拎住她的胳膊， 「厲家真是把你慣壞了！」
嘶—— 疼痛順着被厲司琛捏住的地方襲來，付雪柔霎時咬住了唇，卻不慎從喉間溢出一聲輕哼。
水霧浸滿了她的瞳孔，巴掌大的小臉也疼到煞白。
厲司琛的眉頭皺了起來，眸色卻也轉深了，其間有付雪柔熟悉的厭惡鄙夷，還有…… 「啊——」沒等付雪柔看懂厲司琛眸底深藏了什麼，已經被他拖到了懷中。
「不……」付雪柔想要拒絕。
「你不是缺錢？」
男人冷冷地落聲，慣常輕蔑的言語間帶着敷衍和不耐煩，「我等下還有正事要辦，別浪費我的時間。」。
屈辱從心頭升起，可是付雪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