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騰顧念》[厲騰顧念] - 第5章

顧念面色泛白,嘴唇白紫,厲明珠嚇壞了,抓住她雙肩,急切問:
「念念,你沒事吧?」
肚子隱約有點疼,顧念強撐着,嘴角扯出弧度:
「我沒事。」
老太太見狀,嚇得不輕,責怪女兒:
「你總愛這樣亂髮脾氣,像薄家豪這樣的渣男,海城一抓大把,你就是個死心眼,大半生都吊在這棵歪脖子樹上。」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
「他要走就走,走了就不要回來,即便回來,跪着求我,我也不要了。」
如果這段感情,主角是她的話。
她肯定會這樣做。
但是,她自個兒的女兒什麼性子,她太了解了。
放不下的執念,毀了女兒一生。「念念好歹有個意外,你就等着哭吧。」
怕話說重了,厲明珠受不了,老太太把話題扯到顧念身上。
厲明珠眸色變了變,她抓住顧念的手,忙不迭往外走:
「秋嫂,把外套給我拿來。」
秋嫂剛提步,她又說:
「還有念念的。」
秋嫂應了聲,回房間,飛快將兩人外套拿來,替她們穿上。
顧念見厲明珠如此着急,心裏過意不去:
「媽,不用去醫院,我沒事。」
厲明珠沒理她,直接帶着她出門,帝錦宮門口,早有賓利等着,車門打開,平頭墨鏡男跳下車,等在那。
「念念,你先上。」
顧念上車,厲明珠跟着上去,車子開的不快,也不慢,很快到了醫院,厲明珠伸手按電梯,撥通電話:
「喂,柏安,我們已經過來了。」
「好,行。」
電話掛斷,叮,電梯門開,厲明珠拉着顧念的手,直奔裴柏安辦公室,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女母倆,女兒生了重病,媽媽着急得不行。
做了檢查,裴柏安取下耳上聽診器:
「夫人,恐怕得拍個片看看。」
聽說要拍片,厲明珠眉心聚攏,恍了恍神,立刻道:
「行,我馬上帶她去做。」
顧念才剛從檢查床上起來,厲明珠拉着她,風風火火往CT室趕。
顧念的手被她扯得有些疼,她忍得辛苦,輕輕戳起眉頭。
片很快從機子里出來。
厲明珠伸手,拿過片子,急匆匆找裴伯安去了。
顧念走得很慢,肚子的疼痛,比先前更沉鬱。
翁-翁-翁——
手機鈴響了。
顧念低頭,看了眼屏幕的名字,接起:
「喂。」
「媽說,撞到你了,沒事吧?」
厲騰的聲音,沉鬱廝啞,帶着一丟丟讓人不易察覺的緊張。
「沒事。」
怕他擔心,顧念回復:
「你爸……那邊怎麼樣?」
「沒事,放心。」
有他厲騰在,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
聽到顧念平安無事,聲音也正常,厲騰掛了電話,因為,他那邊其實並不是沒事,他追逐着薄家豪步伐去了醫院,而醫院病房,早已空空如也,沒半片人影。
薄家豪找遍了所有病房,又去問主治醫生,醫生給的答覆是:
倪隨心女士已出院。
倪隨心去了哪兒,沒人知道,薄家豪徹底發瘋,他揪住厲騰衣領,眼尾因憤怒而血紅:
「他娘的,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厲騰看着怒火中燒,幾乎失去理智的父親,冷笑:
「你就確定是我做的?絲毫都不懷疑別人?薄家豪,你難道就沒有仇家?」
薄家豪抹了把頭髮,墨發被他揉亂了,他咬着唇,心亂作一團,想了想,他怒氣滔滔回答:
「這輩子,我最大的仇家,就是你與你媽。」
諷刺又可笑。
本來應該是最親的人,如今,卻水火不容,你死我活,兵戎相見。
薄家豪看著兒子的臉,冷血殘酷,是他的本色。
幾年前,他帶走倪隨心,他就已經領教兒子的殘忍,那天,天下着小雨,他開車帶着倪隨心去機場,厲明珠知道後,追過來,厲騰勸阻不了,只能跟着她。
厲明珠攔住他的車,眼眸異常堅定,仿若,想走,就從我身上壓過去,最後,他狠不下心,熄了火,他下車要趕厲明珠,厲明珠不慎跌倒,厲騰怒火中燒,雨夜裡,薄家豪永遠忘不掉兒子那雙染血的瞳仁,仿若是隱身暗處,伺機報復的野獸,他稍不注意,就會把他生吞入腹,嚼得骨頭渣都不剩。
就在那時,厲明珠闌尾炎犯了,厲騰衝過去,將車裡的倪隨心拽了出來,兇狠兩個耳光,打得響亮又乾脆。
倪隨心的哭聲,被雨聲淹沒,薄家豪的目光,在對上兒子嗜血的眼神時,驀地一顫,厲騰看他的目光,陌生到讓他生畏。
薄家豪知道,這一刻,他已失去了這個兒子。
厲騰自煽了兩個耳光,打得很狠,嘴角誕血,眸子晶亮,充滿憤怒:
「我沒辦法打你,所以,我打我自己,為什麼要投胎成為你兒子?我打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打她。」
巴掌再次甩過去。
倪隨心哭得撕心裂肺。
厲騰抱起雨地里的母親,揚長而去,那翻卷的衣角,落在薄家豪漆黑的瞳仁里,成了永生永世的痛。
到底,他是他血脈,是他親骨肉。
這麼多年,每逢午夜,薄家豪總難忘記兒子離去的那一幕,那飄飛的衣角,那濕漉漉背影,昂揚如松。
而如今,薄家豪又在兒子眼眸里,看到了冰冷的血紅,那血色,如血海,浸着他冰涼的心。
心臟蔓上鈍痛,極致的恨,讓他口不擇言:
「我與你媽,沒有感情,你把她藏起來,沒用。」
厲騰捏握的指尖,雪白凜冽。
他笑得薄涼:
「沒感情?」
他問。
「我是怎麼來的?」
「薄家豪,你可還是個男人,還是個丈夫,還是個父親,之於倪隨心與我媽,你都是個負心漢,即然這麼愛倪隨心,就勇敢一點,與我媽離了,你這樣算怎麼回事?」
讓深愛的女人成小三,薄家豪確實渣。
見薄家豪幾經扭曲的臉,厲騰又吐出:
「說到底,你還是沒有勇氣,因為,你不想失去薄家光環,哪怕你的名字,早已被薄家祖譜剔除,薄家,可還有你一席之位?」
戳到痛處,薄家豪木然的臉,漸漸有了表情,那松馳的肌肉,慢慢龜裂:
「當年,叵不是你母親去老爺子面前鬧,我何至於此。」
厲騰喉嚨微動,嗤笑聲從喉嚨溢出:
「你還真不要臉,是我媽鬧的嗎?本質是你搞砸了薄厲兩家的聯姻,你想過神仙日子,好啊,那就不要回來,你回來是什麼意思?」
薄家豪出現在老太太宴會上時,厲騰早有抱怨。
不清楚這渣男回來做什麼,現在,把他媽激成這樣,又想抽身。
薄家豪面露難色,眸子里有太多難言之隱。
厲騰見狀,不見同情,反而譏笑宴宴:
「是沒錢花了吧。」
這個男人,厲騰極瞧不上,哪怕他身體里流着他的血,如果選擇愛情,就不要為麵包折腰。
「老爺子逼你回來的?」
薄家豪眸色冰冷,不說一語。
厲騰知道自己猜中,淺笑,聲音帶了譏誚:
「沒錢花了,可以再賺,沒必要回來勾引我母親,這輩子,她已經夠不幸了,他把她害得這麼慘,我怎能容你?」
厲騰拳頭,無法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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