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搖嚴澤》[柳扶搖嚴澤] - 第5章(2)

唇,斂去眼底的詭譎:「好,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去縣東城的招待所找我。」
嚴澤點點頭,帶着外婆轉身朝汽車站去了。
身後那道目光像是刺,扎的後背有些發涼。
「囡囡,你咋了?這一路上你都跟徐墨不怎麼說話了。」外婆忍不住問。
嚴澤回過神:「沒有,可能只是這幾天有點累……」
見她不願意說,外婆也沒有多問。
又經過四個小時的汽車,一個小時的三輪車,嚴澤帶着外婆回到了黃嶺村。
重生之後,她就沒再回來過。
依舊是記憶中那樣,村口的老榕樹還因為修路砍掉,幾個穿着灰色襖子的女人坐在樹下攏着袖子聊天,幾個掛着鼻涕的孩子抓着地上的殘雪追逐打鬧。
見她和外婆來了,幾個女人互相捅着胳膊。
「哎哎哎!你們快看,那不是嚴澤嗎?」
「她不是因為貪了軍服廠的錢被公安抓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之前不是說她在家屬院勾引男人,後來才貪的錢,怪不得柳扶搖要把她踹了!」
又是這些話。
雖然早已聽習慣,但嚴澤心裏還是像被針扎了似的疼。
她也沒有理論,畢竟想改變村裡人對自己的態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行的。
嚴澤原想先回家,外婆卻大步跨到她們面前。
「你們這些人,整天吃飽了沒事幹,就喜歡扯別人的閑話,說誰勾引男人,誰偷錢,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老人像是炸了毛的獅子,瞪眼怒視着她們。
「外婆……」
嚴澤皺起眉,將人護在身後。
「整個黃嶺村現在誰不知道嚴澤是個偷錢的破鞋,也就您老人家,把她當成寶!」
「就是,老天爺要真有眼,也先劈你那爬人家柳扶搖床的外孫女!」
聽着這些話,外婆氣的面紅耳赤,整個身體都在抖:「你們……」
生怕老人氣壞了才康復的身體,嚴澤慌忙扶住她,正色掃量眼前說風涼話的人:「第一,我沒有勾引男人,第二,我也沒有偷軍服廠的錢,第三,我跟柳扶搖兩人感情很好,你們可以無知,但要知道造謠是要坐牢的。」
說完,也不管她們是氣是惱還是嘲笑,扶着外婆就往家裡走。
外婆看着面無怒色的嚴澤,表情也軟和了下來:「囡囡……」
「外婆,別人說什麼咱們都別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嚴澤拍拍她的手背。
見她一臉從容,外婆心底殘餘的怒火也慢慢平息。
不可置否,她的囡囡真的變了很多,換做以前,聽到別人說這些閑話肯定是忍不了的。
一路上,碰上的村裡人有當著面指桑罵槐的,有背地裡竊竊私語的,嚴澤只當做沒看見。
推開潮濕的大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原本的黃土院子在下過場雨後成了一片泥濘,幾片被風吹落的瓦片散落在牆沿。
荒涼的像是野外的破廟……
嚴澤看着,腦海中不由浮現外婆和自己各自孤零零地在這裡去世。
嘆了口氣,一切彷彿都發生在昨天。
就在她準備讓外婆先去堂屋休息,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尖利的叱喚。
「嚴澤!」
轉身看去,嚴澤愣住。
陸母!?

第19章
陸母氣勢洶洶地衝上來,衝著嚴澤臉就是一巴掌。
『啪!』
嚴澤沒防備,左臉頓時炸開火辣辣的痛。
「囡囡!」
外婆又驚又急,心疼地摸着她紅腫的臉頰。
陸母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罵:「你居然還有臉回來!你怎麼不幹脆死在外面?要不是你,青檸怎麼會要跟我斷絕關係!你這個攪家精,掃把星!」
外婆像氣的紅了眼,朝着陸母就是猛地一推:「有什麼沖我來,你再動囡囡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陸母踉蹌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她死瞪着老人,咬牙切齒地又要動手:「死老太婆!」
手剛伸出去,就被嚴澤狠狠捏住。
嚴澤冷眼看着疼的齜牙咧嘴的陸母:「看在青檸的面子上,你又是長輩,我不跟你動手,但你也不要得寸進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幹了什麼好事。」
陸母揉在一起的臉又是白又是紅:「嚴澤,你給我放手!什麼好事兒,誰敢的『好事兒』能有你多?」
「青檸已經告訴我了,楊虎和我爹都是你找來的,就是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好讓青檸跟我離婚。」
嚴澤看着眼前明明長得慈眉善目,卻心如蛇蠍的女人,眼神冷冽:「我知道我嫁給青檸讓你很不滿,但你不能傷害我最親的人!」
話落,她用力鬆開手。
陸母后退着,一腳踩進泥坑裡。
「你!」她哽了個半晌,突然就坐下來開始撒潑,「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啊,一個搞破鞋的賊欺負我們這樣的好人,不該五雷轟頂嗎?」
因為她的哭鬧,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鄙夷的目光像劍似的紛紛投到嚴澤身上。
嚴澤沒有理會,徑直關上了門。
外婆摸着她紅腫的臉,心疼不已:「疼了吧?」
嚴澤搖搖頭:「沒事,別管她,鬧夠了她自己就會走的。」
話音剛落,身後本就破爛的門被敲的砰砰作響。
「嚴澤!你躲什麼!今兒個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放過青檸?你就跟你爹一個德行,臉皮比樹皮厚,心比煤還黑!你就該像你媽,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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