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口袋裡的手機震動的發出嗡鳴聲。
連續不斷的。
快要被猩紅模糊的視線被這聲音擾的逐漸褪紅，慢慢的，恢復一片清明。
黎煙拿出手機，是傅司琛打來的。
往上看，是四五通他打來的未接來電。
她接起。
「喂。」
有些疲憊的開聲。
「你在哪？」
那邊的聲音明顯是一下沒緩過的着急。
黎煙看着還在不斷出水的水龍頭，手搭上按下，關掉。
「洗手間。」
又問：「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情緒一下放緩，語氣都變平，「不是你讓我在樓下花壇等你？
知不知道這個季節的蚊子很毒。」
又帶上些怨念。
黎煙的心情噌的一下紓解，聽到他說的，還有些想笑。
「排毒還不好？」
她歪頭，手機用肩頭抵着耳朵，抽出旁邊的面巾紙擦手，而後把紙巾揉成團扔進紙簍，「現在下來了。」
-走到花壇，周邊還有很多其他在飯後消食的病人和家屬，但黎煙一眼就看到了那道坐在長椅上的人影。
黑白寬條紋的襯衫，沒系最上面的那個扣子，領口敞着，搭配着一條黑色九分褲，和一雙小白鞋。
很簡單的穿搭，卻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
搭在膝蓋上的手裡還攥着黃色的包裝紙。
黎煙正準備走過去，他突然轉頭看來，唇若有若無的帶着弧度，站起，朝她走來。
「家長會結束了，我媽已經回去了。
讓你不要緊張，放寬心態。」
傅司琛轉達着。
黎煙一頓，心口瞬間湧上股暖意，「替我謝謝她。」
傅司琛卻沒答應，「下次你見了她自己說。」
而後手拿着陳皮糖抵上黎煙的唇，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學着她日常的動作，直接擠開了包裝，透黃的糖果抵在她唇邊，黎煙順勢咬下，含進嘴裏。
這動作自然又不自然的。
「還有件事得告訴你。」
傅司琛拿出手機，「關於趙欣然父女的。」
黎煙瞳孔微張，盯着他的手機。
傅司琛把人帶到了醫院裏的辦公室，這裡環境安靜些。
等人坐好了，他才打開錄音文件。
「欣然，欣然！
你聽爸爸跟你解釋啊欣然！」
「你滾啊！
我才不要你這種只會維護別人的爸爸！」
「欣然！
你能不能聽點話懂點事啊。
爸爸一直都跟你說別再去招惹徐家這對母女，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我憑什麼不能去招惹，是徐維失職害的你不能生育，不能再跟媽媽生一個弟弟，讓媽媽被外公外婆瞧不起，回來只知道跟你吵架的。
徐維把我們家害成這樣了我憑什麼不能教訓她們！」
「哎呀你不懂。
反正你聽爸爸的，你別再去欺負她們了，這裏面很多事情你不動的，如果你再這樣去鬧他們，我們這個家遲早是會被你害死的！」
錄音放到這就結束了。
傅司琛說：「趙欣然負氣走了，所以就錄到這麼多。
我覺得聽起來有點奇怪，就帶來給你聽聽。」
「是奇怪。」
黎煙應着，又把錄音重複播放了一遍，最後直接用傅司琛的手機把錄音發到自己的手機上。
徐維殉職的事本來就存在蹊蹺，趙振甲私下裡又阻止趙欣然鬧事，還不顧父女情的直接拉着她扇了兩巴掌。
徐維的犧牲肯定有貓膩。
傅司琛看出她在沉思，主動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黎煙搖搖頭：「暫時還沒。」
她得先把這一切事情理清楚，才能知道該從哪裡入手去查。
現在是知道有貓膩，但還不知道這貓膩出在了哪一塊。
傅司琛的手機響起，他接起，跟電話里的人應了聲，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