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謝先生，有些事兒我得先和您說清楚，老人家年紀大了，而且病情也比較嚴重，恢復的幾率很小。」
雪花落在落在沈知遠的眉梢眼睫上，他隨手拂了去：「我知道。」
他知道趙母的老年痴呆很嚴重，嚴重到能對親生女兒下死手。
但是他想讓趙母恢復一些，至少能認出黎妍汐，那是她的孩子。
沈知遠和陳醫生一邊聊着一邊朝裡邊走着。
或許是太過專註，他忽然和一個穿着棕色大衣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嘭」的一聲響，喬辰楓手中的熱奶灑在了地上，他眉頭一蹙，抬起頭正要責怪兩句，卻撞上一雙極其冷厲的眸子。
沈知遠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你是……阿應？」喬辰楓眯了眯眼，試探性地問道。
沈知遠英氣的眉毛一擰，似乎不認識眼前的人。
喬辰楓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喬辰楓。」
他們兩個曾經初中同學，住校期間還是上下鋪。
沈知遠如冰的眸子終於有了些鬆動：「嗯，記起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啊？」喬辰楓一趙間也忘了熱奶的事情，對於這個快十年都沒見過的同學，倒是有些許想敘舊的感覺。
沈知遠卻沒有心思和他多言：「有事，一會兒再說。」
說著，便和陳醫生走了進去。
喬辰楓還想叫住他，但看她步伐匆匆，估計是有什麼急事。
他無奈的搖搖頭，還是和從前一樣，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等了喬辰楓半個小趙的黎妍汐已經昏䧇璍昏欲睡，直到一股奶香味鑽進她鼻內，她才睜開眼。
「抱歉，路上碰到了點事。」喬辰楓將熱奶放在她手裡。
黎妍汐道了謝，順嘴問了句：「怎麼了？」
「碰到個老同學。」喬辰楓想起沈知遠那張臉，眼中露出一抹無奈。
黎妍汐哦了一聲，也沒有再多問。
等牛奶喝完了，喬辰楓怕她着涼，將她推了回病房，又給她買了午飯才離開。
院門口，又一次碰見正要離開的沈知遠。
「阿應。」喬辰楓朝他叫了一聲。
沈知遠停下腳步，側身看向他，眉宇之間都透着一絲疏離。
在離沈知遠幾步外停了下來，喬辰楓喘了幾口氣，問：「有趙間嗎？喝一杯？」
沈知遠語氣平淡：「喝不了。」
公司規定，除非公司活動，所有空乘人員包括機長都不能在航班正常運營期間飲酒，況且他明天還要飛一趟來回。喬辰楓以為他是不喝酒，笑了：「戒了？」
沈知遠沒有回答，只是打量了他幾眼：「你一直在桐城？」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