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點？！』
『從一開始，這一切就都是錯的！』
『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莫寒聲。』

第二十三章危機

離鳶醒來時，是在醫院。
看見離鳶醒過來，病床邊的三個男人都鬆了一口氣。
唐父握住離鳶的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可嚇死爸爸了，柒柒，幸虧那個外國小夥子把你及時送到醫院。」
離鳶抬眼看去，看見站在一邊的安德魯和莫寒聲。
莫寒聲。
離鳶收回目光，偏過頭，虛弱地對唐父說道：「爸爸，我有些累，能讓我自己待會嗎？」
唐父愣了下，然後立刻答應：「好，好，我們出去，柒柒，你要是哪裡不舒服，就按鈴。」
離鳶點點頭，勉強地扯出個笑容，「別擔心我，爸爸。」
三個男人退出病房，正好撞上離鳶的醫生。
醫生拿着新的CT，對唐父說：「唐總，令千金腦部的積血有消散的痕迹，這大概就是唐小姐頭痛暈倒的原因。」
「我們建議，儘快安排手術。」
唐父嚴肅地頷首，「那就越快越好，不要出差錯。」
另一邊，安德魯面色不善地看着莫寒聲，說：「我們談談？」
莫寒聲眸色暗了些，也帶了些敵意。
燈光灰暗的樓梯間里，兩個男人一個靠牆，一個倚門，相對而站，都是氣勢洶洶。
安德魯開門見山：「我很愛她。」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莫寒聲啞口無言。
結婚五年，分離三年，莫寒聲依舊沒辦法像安德魯這樣坦然地說出這句話。
莫寒聲嗓音低沉：「她是我的妻子。」
安德魯不屑地笑了聲：「離鳶是你的妻子，但愛麗兒不是，況且，我看不出你愛你的妻子。」
這句話戳的莫寒聲心裏一陣疼。
「如果你愛她，你不會讓她懷着孩子去駕駛飛機。」
安德魯的話字字誅心。
莫寒聲呼出一口氣：「我當時不知道她懷孕了。」
安德魯嘲諷的笑聲更大了：「這不是更說明問題嗎？如果你們相愛，她懷孕的事會瞞着你么？」
「你們之間，該不會根本沒有感情吧？」
莫寒聲沉默不語。
安德魯已經完全不把莫寒聲當做情敵了，他鄙夷地看了眼莫寒聲：「我會帶走愛麗兒的，你給不了她快樂。」
莫寒聲雙手攥成拳，語氣凌厲：「我不會和她離婚的。」
意思是，只要他們不離婚，安德魯和離鳶就永遠不能在一起。
安德魯攤開手，不在乎地說道：「只要愛麗兒願意跟我走，我心甘情願照顧她一輩子，哪怕我們不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
說完，安德魯離開了樓梯間。
還留在樓梯間里的莫寒聲將煙按滅，那點猩紅的火光閃閃爍爍，最後消失。
帶着離鳶離開？
他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年，上天憐惜，把離鳶送回到了他身邊，安德魯是什麼人，想隨便帶走離鳶？
莫寒聲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可棘手的就是離鳶的記憶。
不恢復，她永遠當他是陌生人，可恢復了，她會想起自己出事前堅決要離婚的態度。
兩個選項，都不利於離鳶回到他身邊。
如果他從現在開始，好好彌補離鳶，讓她看見自己的真心。
那麼恢復記憶了，離鳶是不是也會再給他一次機會？
想起安德魯勢在必得的樣子，莫寒聲第一次體會到了危機感。

第二十四章回去

夜，醫院病房。
腦部手術安排在了第二天，醫生囑咐離鳶，今晚要好好休息。
可是離鳶睡不着，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些零散破碎的記憶。
她不敢想，莫寒聲之前是如何對她的，或許莫寒聲根本就不愛她。
如果莫寒聲不愛她，那麼她的死亡對他來說應該是解脫，可他為什麼在遇見她的時候那麼激動，那麼欣喜。
離鳶想不通，像是站在霧裡，她連一步的距離都看不清。
「吱呀」病房的門被誰輕輕推開。
離鳶抬眼看去，可惜屋內太暗，看不清面孔。
「誰？」離鳶問。
那人身影一頓，顯然是沒想到離鳶還沒睡。
既然被發現了，也就不用輕手輕腳了，那人走近離鳶。
藉著外面的月光，離鳶看清了這人的臉，瞬間皺起了眉頭。
是蘇瑤。
離鳶對她的印象停留在那個像潑婦一樣的空姐上.
在蘇瑤身上，離鳶感覺不到一點善意。
「你來做什麼？」離鳶有些費力地坐起身，
蘇瑤彎彎唇角，坐在椅子上，說道：「沒想到，你還真的是離鳶，既然你是離鳶，那我們認識這麼久，我自然要來關心一下。」
離鳶只覺得好笑：「關心人不在白天來，深更半夜跑來關心我？」
她是失憶，不是智力損傷，離鳶看着這蘇瑤，懷疑這女人是真的智力低下。
「你！」蘇瑤臉色一黑，沒想到離鳶對她的態度一如從前。
不過，離鳶失憶了，記不起從前那些事，現在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蘇瑤很快恢復譏笑，她用手指勾了勾發梢：「你說你回來做什麼？你當年本來就是帶着赴死的決心離開晏的，也就是你命大，才死裡逃生。」
赴死？離開莫寒聲？
蘇瑤繼續說：「哦，我忘記了，你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小景你還記得吧，其實他是我和晏的孩子，當年你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才決定跟晏離婚的。」
離鳶本來是不打算把蘇瑤的話放在心上的，是個人都知道這女的就是來挑撥離間的。
但她想起她在唐家發現的那份孕檢報告，她沒有告訴莫寒聲自己懷孕了就是因為蘇瑤也有了孩子？
離鳶冷笑一聲：「蘇小姐，對於你的話，我是半句都不會信的。」
「如果你真的像你口中的那麼受莫寒聲寵愛，也不會大半夜的跑到我這裡找存在感。」
「如果小景真的是莫寒聲的孩子，我死了三年，你和小景早就可以上位在封家吃香喝辣了。」
「蘇小姐，建議你沒事兒多讀些書，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不長腦子，麻煩你從我的病房裡出去，把門關好。」
離鳶重新躺下，直接閉上眼睛。
蘇瑤佔了下風，氣得牙都要咬碎了，她恨恨地對離鳶說：「等着吧，離鳶，看誰笑到最後！」
說完，蘇瑤泄憤一般地跺着腳離開了病房。
離鳶睜開眼睛，有些譏諷地勾起嘴角，她從沒見過這麼蘇瑤這麼蠢的女人。
莫寒聲會看得上她？
也就是蘇瑤一直做夢罷了。
半晌，離鳶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給安德魯打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離鳶說：「安德魯，帶我回美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