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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只能按住阮檸，低聲道：「不好意思，阮小姐。」

阮檸掙扎不得，眼睜睜看着針管插入自己身體，眼前一瞬間閃過了母親的身影，極端的恐懼讓她身體都微微戰慄起來，手指用力攥緊了衣服。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阮檸還是無法習慣這種尖銳的痛感。

鮮紅的液體順着抽血管一點點流出去，阮檸渾身發冷，彷彿生命也隨着血液一點一滴的湧出了自己的身體，等到結束的時候，阮檸眼前都在一陣陣發黑。

她撐着桌子想要站起來，卻提不上一點力氣，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幸而一旁的護士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阮檸想道謝，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下意識的抬眸向厲景堯看去，卻只看到厲景堯坐在鄭萱兒的病床前，緊緊抓着鄭萱兒的手，甚至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

阮檸幾乎壓不住唇角苦澀的笑。

她在幻想些什麼呢，在厲景堯心裏只有鄭萱兒一個人，這個事實她早就該認清了。

怎麼回到別墅的阮檸都記不大清了，因為抽血過度，她整個大腦都是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依稀間只覺得嘴裏似乎被人塞了什麼東西，帶着絲絲的甜意。

她沉重的思緒過了好半晌才意識到那是一顆紅棗。

次日，阮檸是被床側的動靜驚醒的。

她睜開眼睛，便看到厲景堯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阮檸視線恍惚了一瞬，撐着床起身，纖細的腰卻被一隻炙熱的手扣住，往下一拉，便將她按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中。

「精神不錯。」

厲景堯睜開眼，修長手指熟練的滑進她的衣服，漫不經心的划過腰椎線，引起一陣接一陣**觸感。

五年過去，他實在是太了解她的身體，輕而易舉的便可以挑動起她的敏感點，她感受到男人不緊不慢的解開她的睡衣，探身進去，耳垂卻忽然一疼，被咬住了。

陪了厲景堯這麼多年，阮檸多少也算是了解他在床上的喜好，知道厲景堯是又在嫌棄她沒有反應了。

阮檸身體僵硬，她實在太累，沒心思應付這些，掙扎想要推開厲景堯，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別動。」

抽血過度的身體還非常虛弱，對於情事只能被動的承受，她睜着眼睛，有些麻木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覺得自己像是個快報廢的機器。

「五年過去，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結束時，阮檸聽到身上傳來厲景堯不悅的聲音：「無趣至極。」

他起身進了浴室，沒有再分給她一個眼神。

阮檸望着他的背影，心頭掠過的情緒不知道是苦澀還是難過，又或者她其實已經習慣了。

在床上又躺了好一會，阮檸才慢慢恢復些力氣，她默默起身去洗漱。

洗手台前，她抬眸看着鏡子中那個人影，蒼白，虛弱，一雙眸子中滿是空茫。

她抬手捂住臉，慢慢想，這樣的生活已經過了五年，也許是時候結束了。

在厲景堯身邊這五年來，雖然折騰人，但她也撈了不少錢，遠遠超過了一個秘書該有的工資，不僅還清了父親生前欠下的債務，支付母親的醫藥費，還攢下了不少錢，足夠她維持生活了。

阮檸換好工裝來到樓下，厲景堯已經走了，餐桌上擺放着今天的早飯，是阿膠糕。

不知為何，阮檸心頭湧上淡淡的諷刺。

她沒去碰那些糕點，徑直出門來到了公司。

「阮檸姐，」助理急匆匆的過來，「今天早上例會快開始了，這是需要用到的文件，你快些整理一下。」

阮檸應下，有條不紊的將早會的資料打印出來，按照往常一樣，將咖啡泡好送過去，並將手頭的工作一一整理好，方便交接。

做完這一切，阮檸打開電腦，緩緩敲下離職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