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煜江浸月》[李宗煜江浸月] - 第10章

從宮中離開的馬車內。
江浸月和李宗煜相對坐着,車內一片沉寂。
李宗煜注意到江浸月削瘦而毫無血色的臉,不由一愣,隨即移開目光:「以後不許抹粉,跟鬼似的。」
江浸月喉頭髮癢,卻硬生生將血腥味咽下。
她低着頭:「王爺,妾身想去看看娘親。」
李宗煜冷笑一聲:「你若覺得王府丟得起這個臉,你便去。」
本是罪臣,加上畏罪自殺,已是罪上加罪,皇上同意發喪已是開恩。
江浸月深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出現在江府的。
回到寄月院,江浸月扶着梅樹,終是忍不住吐出隱忍在胸中多時的淤血。
那血落在純白的雪上,竟如此觸目驚心。
「王妃……」
小梅急忙端來葯,向來穩重的她手竟然顫抖起來。
江浸月扶着樹榦,她嘴角滴着血,笑道:「若你害怕,便去找管家另覓差事,只需隱瞞此事即可。」
小梅並未回應,江浸月也無力再說什麼。
深夜,本來輾轉反側的江浸月被困夢魘。
「不!爹!我沒有……我真的求了王爺!爹——」
江浸月驚坐而起,她驚慌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掩面而泣,自責就像一個牢籠將她牢牢困住。
朦朧夜色中,江浸月悄悄地走回江府。
此刻她只想離家近一些,哪怕她知道自己進不去。
可未到江府跟前,江浸月便看見幾人圍在江府前罵罵咧咧,不時地還往門上丟石頭和爛菜葉。
「貪官!死得好!!」
「真是惡有惡報!你們江家就是文人的災星!」
江浸月腦袋一懵,衝過去擋在門外,不停辯解:「別砸了!我爹是冤枉的!不要砸!」
奈何無人理會她,反而被推搡在地。
府門大開,江雲臨怒目圓睜地將那幾人哄散,看見一身菜葉倒在地上的江浸月愣了一下。
江浸月攥緊手中錦帕:「哥哥……」
「你這個禍害還來幹什麼?」江雲臨轉過身,將眼底的心痛盡數掩去,「若不是你非要當王妃,爹怎會落得如今下場!」
江浸月慌亂地搖頭:「不!哥哥,我沒有!我一切都是聽太后和……」
「你若不喜歡他,太后怎會下旨?」
江浸月愣愣住了口,李宗煜認為她是個小人她認了,為什麼連自己哥哥都這麼看她?
「雲臨,誰在外面?」
江趙氏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江浸月眼中一喜,爬了起來:「娘……」江雲臨眼中一慌,隨即抬起手。
「啪——」
狠狠地一巴掌落在江浸月臉上,徹底把她打懵。
江雲臨一臉決絕:「滾!自此江家只有我江雲臨一子!」
江浸月看着再次將自己隔絕在外的府門,迎着寒風一動不動。
府門內,江雲臨頹喪的站在那,手輕輕的顫抖着,就這麼透過門縫看着門外的瘦弱身影。
他唯一的妹妹,他看着她從那麼小小一團長大,又悉心呵護到此。
可江府倒了,決不能讓她也被連累進來。
天亮了,江浸月拖着僵硬的身子慢慢轉身離開,江雲臨暗中護她回府後才重重地喘了口氣。
攝政王府。
江浸月才踏進前廳就看見連韻坐在客椅上,她愣在原地。
「王妃。」連韻卻起身行了個禮,「那日在御花園內我失禮了,王爺與我不過是在說之前的舊事,並無什麼私情。」
江浸月不明所以地看着連韻,她竟是特地來解釋的?
連韻看着她蒼白狼狽的樣子,心中不忍至極:「你可知你父親是被誰檢舉的?」
江浸月直直看着她。
便聽連韻一字一句:「是李宗煜。」
「如此冷心之人,不值得的。」
留下這句話,她便直接離開了。
夜晚,江浸月靠在床頭,看着閃爍的燈火,不知在想什麼。
「嘭——」
門突然被人踹開,李宗煜氣勢攝人地走到江浸月面前:「你在太后面前又挑唆了什麼?為什麼要辱了連韻清白?」
江浸月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即使說了什麼也無關緊要。
她只問一句:「是你嗎?是你檢舉我爹嗎?」
李宗煜瞳孔一縮,良久:「是又如何?」

  第六章罪有應得

冬至過後,江浸月咳得越發厲害。
縱然江浸月不許,小梅還是悄悄地請了大夫。
門外。
「大夫,情況如何?」
大夫嘆息一聲:「若不用頂級藥材養着,恐怕命不久矣……只是這個錢嘛……」
小梅咬了咬唇,跪了下來:「大夫,求您不要將此事傳出去。」
沒有錢,哪來的葯。
小梅知道江浸月的私房銀兩,在上次為見江然就已花光了。
而她自己月例銀子不夠,只能去找管家求葯。
但管家卻直接拒絕了她。
江浸月知道這件事後,把小梅叫到床邊:「跟着我沒有好結果的,你若真心待過我,就當不曾識得我罷。」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小梅。
小梅看着她越發瘦弱的模樣,只覺眼前人好似下一刻就會離開這人世,離開這折磨了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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