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宴舒清雲婚戀》[陸嘉宴舒清雲婚戀] - 第4章

陸嘉宴跟在舒清雲身後飄了整整一個月,她看着舒清雲和傅修承被關進了看守所,又見證着他們二人被送進了法庭。
他們猜的沒錯,宋家和傅家果然不滿陳景曜的行事作風,堅持將事情鬧上了法庭。
而陳景曜則以陸嘉宴的名義,將舒清雲和傅修承告上了法庭,至此,這場震驚全樺城的鬧劇終於落下了帷幕。
「被告人傅修承,因故意殺人罪證據確鑿,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被告人舒清雲,因故意傷害罪證據確鑿,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全場嘩然,誰都沒想到,曾經高高在上的舒清雲和傅修承,竟然真的落了個牢獄之災的下場。
就連漂浮在半空中的陸嘉宴,聽見法官的宣判也覺得有些恍惚。
她們一家人的仇恨,時至今日也算是報了。
陸嘉宴忍不住轉過身,看向坐在法院角落裡,那個穿着一身警服的冷漠男人。
他表情冷峻,眉目如畫,一身藍色的制服襯得他整個人禁慾又迷人。
見法官已經一錘定音,陳景曜也有些煩躁於應付這莊嚴肅穆的場景,他從法庭的側門離開,駕駛着自己的勞斯萊斯往城郊處開去。
他要去哪?陸嘉宴有些疑惑的跟上了陳景曜。
勞斯萊斯一路疾馳,只見他在樺城一處有名的城郊墓園停下了車。
已是深冬天氣,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陳景曜從車門中抽出了傘,隨即撐着一把黑傘緩緩的走進了墓園。
陸嘉宴有些奇怪。
陳景曜不是海市人嗎,難道他在樺城還有故人?
見陳景曜在一處墓碑前停下,陸嘉宴加快了動作,好奇地想要上前看那墓碑的主人究竟是誰。
他站在了那墓碑前,將手中的黑色大傘向墓碑處傾斜,那墓碑便也被庇護在了傘下,不受雨水澆打。
陳景曜的這個動作,讓陸嘉宴心頭微動。
她想,這墓裡頭的人,定是讓陳景曜很在意的人吧?
否則,他又怎麼會在這無人看見的地方,為這墓碑遮雨?
只是,當陸嘉宴朝那墓碑上的照片看去時,竟驚奇的發現,那墓碑上笑靨如花的照片赫然是五年前的她自己!
陸嘉宴驚愕的看向了陳景曜。
陳景曜怎麼會有她五年前的照片?!

第20章
在意識到這是她自己的墓後,陸嘉宴有些驚訝。
她早已沒了親朋好友,所以替她操辦身後事,為她買墓地,再讓人將她埋葬在這裡的人,不出意外的話,都是陳景曜。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嘉宴並不記得自己和他認識,而陳景曜是海市人,她是土生土長的樺城人,他們之間更不可能有交集。
難道說……陳景曜仁慈到對他負責的每個案件的受害者都這麼盡職盡責嗎?
連身後事也一併操辦,難道這就是宅心仁厚的陳家大少爺?
陸嘉宴感到很奇怪。
但她此時飄在陳景曜身旁,看着黑白遺照上,自己依舊沒心沒肺的笑,心中感慨良多。
她已經不記得這樣的笑容,有多久沒在自己臉上出現了。
陳景曜靜靜的看了那塊石碑一會兒,隨即他伸出手,擦去了照片上被濺到的雨漬。
他將手搭在墓碑上,恍若是摸着陸嘉宴的頭。
這還是陸嘉宴跟着陳景曜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見他素來冷漠的語氣中帶了一些異樣。
「陸嘉宴,五年前,我第一次來到樺城。那時候,我受朋友的邀約,去看了一場你的音樂會。」
聞言,陸嘉宴愣住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外表看起來高冷禁慾的陳景曜,竟然去聽過她的音樂會?
「聽朋友說,你的音樂會一票難求,樺城裡更是有無數名流為你趨之若鶩。」
「在沒有見到你之前,對此我還有些不解。或許我不認為這樣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可見到你之後,我又好像有點懂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男人為你傾倒。」
「那天你穿着一條白色的ⓈⓌⓏⓁ禮服裙彈了鋼琴,隨後又唱了歌。其實對於諸如此類的藝術我不太懂,但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當時燦若星辰的笑顏,和婉轉動聽的歌喉。」
「後來,我向朋友打聽過你的消息,得知了你追在一個男人身後很多年,而你是他的未婚妻。」
「君子不奪人所好,所以三日後,我便離開樺城回到了海市。只可惜,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竟然就是陰陽相隔了。」
陳景曜的語氣中,有些遺憾。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曾經驚艷過他的女人,再見面時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時的陸嘉宴瘦骨嶙峋,面如枯槁,一看就受了很多年的苦。
因此,陳景曜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倒在血泊中的她,和五年前那個驚艷過他的女人聯繫起來的。
所以他並未第一眼就認出她,又或許是不敢認。
後來,陳景曜從舒清雲的口中得知了陸嘉宴的名字。
幾經調查後,他這才確認了當年的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是她。
不過就是五年未見,怎麼會這樣?

第21章
陳景曜的手指掃過了墓碑上陸嘉宴的名字,他輕聲道:「明希,很美好的名字。如果你死後會化作星星,那也必然會是最耀眼的那顆北極星。」
聽完陳景曜的這一番話,陸嘉宴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酸。
已經好久沒有人如此珍視過她了。
曾經她還是那個名動樺城的天之驕女時,有無數男人為她趨之若鶩。
但當她跌下神壇之後,曾經那些追捧在她身後的人,也同樣對她極盡侮辱。
眼看她起高樓,眼看她宴賓客,眼看她樓塌了。
或許,那些人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那個光環加身的賀家大小姐,而並非她陸嘉宴。
可這個世界上竟有這樣一個人,他見過她最最不堪的模樣,卻依舊對她溫柔以待。
他為她討回公道,將欺辱她的惡人繩之以法,為她的墓碑撐傘,甚至是……將她比作最耀眼的北極星。
陳景曜的臉色分明如常,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可陸嘉宴卻從中看出了一抹珍重的意味。
她有些想哭。
可魂魄又怎麼會有眼淚呢?
驀的,陸嘉宴感覺自己視線處有些模糊,再然後,她便感覺自己的魂魄越來越輕,緩緩往上升去。
看來,是她的時間到了。
她的執念已了,仇怨已結,而她也即將回到她本該去到的地方去。
可看着眼前這個身長玉立的男人,陸嘉宴的心中湧起了強烈的不舍。
她伸出手來,想要抓住陳景曜,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離他越來越遠。
陸嘉宴阻止不了自己魂魄即將消散的事實,她忍不住大叫陳景曜的名字,期盼着他能夠回頭看她一眼。
可陳景曜聽不見她的聲音,他也始終沒有回頭。
「陳景曜!」
陸嘉宴猛地睜開眼睛,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竟能破喉而出了。
她能說話了?這又是哪裡?
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陸嘉宴趕緊坐了起來。
她環視了一下自己的周圍,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賀家別墅,她的房間內!
陸嘉宴震驚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是化作了一縷魂魄,即將消散了嗎?
陸嘉宴抬起自己的手,只見自己的雙手潔白而纖長,哪裡還有半點傷痕?
她曾經在監獄中被人打廢的右手,以及被傅修承踩壞的左手,如今都正完好無損。
陸嘉宴的手忍不住的顫抖,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梳妝鏡,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紅唇齒白,未施粉黛的小臉也依舊美得讓人心驚,不復憔悴和醜陋。
一個出格的念頭在陸嘉宴腦海中成形。
難道是因為她的執念太重,上天垂憐他們賀家滿門無辜慘死,讓她……重生回了一切慘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

第22章
陸嘉宴急忙找出自己的手機,只見那上面的時間,赫然是五年前。
是她還未入獄,還未被蘇妍算計的那一年!
儘管現在才剛剛早上六點,但陸嘉宴心中迸發的巨大欣喜,讓她怎麼也睡不着了。
她狠狠掐了自己的小臂一把,隨即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夢,她真的重生了!她是何其有幸,能夠在慘死之後,又獲得了一次從頭來過的機會。
陸嘉宴當時選擇從宋氏集團的頂樓跳下,其實是存了報復的心思的。
她作為宋氏集團現任總裁舒清雲的未婚妻,慘死在宋氏集團門前,難免會對宋氏集團造成不好的影響。
而她要的,就是讓舒清雲不如意!
可作為一縷魂魄飄在舒清雲身後的那段日子裏,看着舒清雲逐步走向沒落,陸嘉宴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開心。
冤冤相報何時了。
直到那時候陸嘉宴才意識到,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報復舒清雲和傅修承。
她希望的是,如果可以,自己能從未和他們二人產生過糾葛。
一輩子的時間太短,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陸嘉宴覺得自己沒空和這兩個爛人糾纏。
她有限的生命,應該拿來和父母相處,陪月月長大,還有……去追求更值得的男人。
陸嘉宴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個,為她的墓碑撐傘的男人。
一想到陳景曜,陸嘉宴不由得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她直到死後才知道了這樣一個優秀男人的存在,更是直到死後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非同一般的心思。
他英俊,強大,冷峻,擁有着讓陸嘉宴一見鍾情的所有條件。
最重要的是,陳景曜喜歡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賀家大小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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