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藍和鈺王爺》[洛藍和鈺王爺] - 洛藍和鈺王爺第3章(2)

最恨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了,這些奴婢就是看王爺病重,才這般趾高氣昂的,若王爺好好的站在這裡,她們不定多會獻媚呢!
一會功夫,丫頭們陸續送來新的被褥,新的床單被罩,新的毛巾熱水。
洛藍並未讓她們伺候王爺,讓她們把東西放下,便把她們都轟了出去,因為她知道這些人不會真心的伺候這個將死之人,與其看着她們擠眉弄眼嫌棄的樣子,不如自己動手了。
反正前世她是醫生,經常給人做手術,男人的什麼地方她沒見過,暫且當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病人吧!
想到這,她用一隻手將他扶起,另一隻手把他身上的床單換上,又換了尿墊,然後給他蓋上了新的被褥。
做完這一切,她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忍不住雙手叉腰嘀咕道:「你倒是說句謝謝啊,一動不動算怎麼回事?
難不成真要歸西了?」
聽到她這句打趣的話,男人喉結輕動,嘴裏ᴶˢᴳ吐出一句險些將洛藍噎死的話,「你……滾…」洛藍愕然的看着他,她沒有因為他讓她滾而生氣,而是聽見他開口說話有些興奮。
她直接湊到床前,興奮的看着他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你會說話啊?
那你能睜開眼睛嗎?」
男人依舊緊閉着雙眼,他的頭向里靠了靠。
洛藍突然意識到,一定是這個男人該死的尊嚴在作祟,看來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有些重了。
於是她歪頭想了一會,明亮的眼眸中閃着關切之色,附身對他輕聲道:「鈺王爺,我不管你現在病成什麼樣,你還能活多久,我都已經是你的王妃了,我叫水洛藍,你直接叫我洛藍或者藍兒,以後由我來照顧你。」
她這話音剛落,男人突然從嗓子里冷哼一聲,聲音嘶啞的低吟,「我這個將死之人還配有王妃?
你且直說,你混到我身邊有什麼目的?」
他竟然能說出這麼多話來?
而且還懷疑她的目的?
她能對他有什麼目的?
她不由得想笑,隨即提高聲音說道:「你都知道你是將死之人,我還能有什麼目的?
你能給我帶來什麼?
實話告訴你吧,你母妃賞銀一千兩,被我嬸嬸拿走了,所以我現在是你的人,僅此而已。」
洛藍靠近他,她突然想看看他睜開眼睛是什麼樣子的,雖然他的臉已經潰爛,但是看五官,這人長的不賴。
男人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呼吸,鬼使神差的,他猛然睜開眼睛,在與她對視的瞬間,他看清了面前這個小女人的臉。
她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讓他有種在黑夜裡看到繁星的感覺。
她長着一張白皙的臉蛋,淡淡的柳葉眉,眼睛大大的,小鼻子,小嘴巴,顯得極為標誌。
洛藍也在他睜開眼睛的瞬間看清他的眼,他眼神清冷,眼底帶着寒芒,猶如那萃滿寒冰的冰雪,讓人看了不寒而慄,可是那鋒芒背後,又帶着些許的無奈和酸澀。
這樣的眼神,讓她心疼,不是男女間的心疼,是不忍看病人被傷痛折磨的那種心疼。
「我……」縱使她這個跨越幾千年穿越而來的人在與他對視時,也有些語無倫次。
她忙將臉移開,身子迅速與床拉開距離,男人的頭動了動,隨即冷聲道:「滾……」她再次聽到了這個字,胸中的怒火迅速升騰,她緊咬了下嘴唇,重重的吐了口氣。
她要忍,她不能和這樣一個內心極度空虛的人一般見識,此時他的心情她能理解,曾經叱詫風雲的鈺王爺,一定不想讓人看到他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
於是她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些,聳聳肩輕聲道:「滾我是滾不了了,我現在是你的王妃,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若死了我得陪葬,所以我不能讓你死。」
男人的嘴角扯出一絲連他自己都覺得鄙夷的笑意來,他輕蔑的哼了一聲,「你覺得我還能活?」
第7章下馬威「當然能。」
洛藍滿臉自信的靠近他,在他的臉上吐着香氣嘻笑道:「為了我,你也得活。」
說完這話,她狡黠的笑了,前世她就是個喜歡挑戰這種高難度醫學難題的人,現在這個男人癱成這樣,她若是能將他治好, 那她的醫術一定會更精進一步的。
男人的聲音卻在此時陡然變冷,「滾出去,讓我死,讓我死……」他的情緒突然有些失控,洛藍能感覺到,如果不是他不能動彈,他一定會跳起來將她轟走的。
不過他動不了,於是她站在不遠處,用和煦如風的目光看着他,任由他對她謾罵不止。
突然,他轉頭,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求你,讓我去死,給我一刀吧。」
這個願望,他心裏堆積已久,可是沒有人能滿足他,那些人,就想這樣折磨他,直到將他折磨至死。
洛藍眯眼看着他, 任由他這樣鬧來鬧去,反正他動不了。
半晌,他許是沒了力氣,不再叫嚷,頭也垂了下來。
洛藍這才再次來到床邊,附身靠近他,長睫垂下的瞬間,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不會死的,現在我出去有點事,等我回來。」
她的話中帶着戲謔,床上的男人聽了恨得咬牙切齒,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動彈不得,所以他只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這個女人,如果猜的沒錯,一定是她派來的。
想到這,他緊閉雙眼,嘴裏恨恨道:「我都已經這樣了,還要如何?
我死還不足惜嗎?」
洛藍不明所以的閃動着大眼睛看着他,她不想勸他,以她對這些孤僻病人的了解,她越是勸,他越會得寸進尺,所以不如反其道而為之,反正他動不了,任由她擺布。
於是,她貼近他,看着他那雙深如寒潭般的眼睛,橫眉倒豎道:「死當然不足惜,我會讓你活着,活着折磨你,有本事你就好好活着,然後站起來,再用你的雙手,親自將我轟出去。」
留下這句話, 她用她勾魂的眼眸對他使了個狐媚的眼色,然後得意洋洋的起身離開了。
床榻之上的冷鈺心如死灰,他始終想不明白,他的親娘,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生不讓他生,死不讓他死,現在又派來這麼個女人折磨他,她到底要拿他怎麼樣啊?
他絕望的緊閉雙眼,可是這身子下乾爽的感覺讓他有一刻的恍惚,那個女人,到底要幹嘛?
洛藍來到王府前院時,府里僅有的幾個丫頭和家丁正在嬉戲打鬧,即便她來了,也沒有人多看她一眼,甚至根本不在乎她的到來。
她來到人前,輕咳一聲,如意這才對身邊的幾個人吼道:「安靜一點,王妃來了。」
那幾個丫頭和家丁同時看向她,眼中帶着不屑與挑釁,甚至連站着的姿勢都帶着不尊重。
洛藍看了眾人一眼,眉眼輕挑,輕聲問道:「府里的人都在這嗎?」
如意眨了下眼睛,冷聲回,「門外的侍衛是宮裡的人,不歸王府管,自然不用來,廚房還有兩個人正在做飯,也不用來了,管家有事,也來不了,其餘的人都在。」
此時洛藍面前站着四個丫頭,三個家丁,這偌大的王府,竟然只有這幾個人,真是夠寒酸的。
她眯眼看着如意,厲聲道:「去把管家請來,後廚做飯的活先放一放,也都叫來。」
如意顯然有些不情願,「管家說他在忙,沒空,後廚的兩位嬤嬤可是王府的老人了,沒有人敢得罪。」
聽得這話,洛藍知道,這丫頭是不想聽她的話啊。
她深鎖的眉毛,突然似寒風冽過般清冷,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的表情,她垂下眼瞼,聲音冷硬道:「管家在哪?
我親自去請?」
在場的下人們聽得這話開始竊竊私語,「她真拿自己當王妃了?
不過是個陪葬品而已。」
「就是,瞅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她這個位置,我們想坐,早就坐了,哪裡輪得到她。」
「別理她,那個活死人不定哪天就死了,看她能得瑟幾天。」
「就是,還想找管家來聽她訓話?
管家不找她麻煩都不錯了。」
這幾個丫頭奚落的話悉數落入洛藍的耳中,看來今天不教訓一下這幾個丫頭,她在這王府里別想立足了。
她在自己的醫療空間里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一根前世她無聊時用廢棄點滴管編織成的一根繩子,她暗自淺笑,沒想到這個東西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不由分說,她將那根繩子從袖口中抽出來,對準剛才對她言語不敬的幾個丫頭用力抽去。
一鞭……二鞭……三鞭……「你這病雖然很嚴重,但是你有意識,這說明你的內臟沒有問題,只要內臟沒有問題的病就好治,所以你要乖乖的配合我才行。」
她的話,像極了一位母親在哄孩子。
久無人關心的冷鈺突然瞪眼看着她,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溫柔致極,哪怕她是帶着目的來的又如何呢?
至少她沒有表現出要害他的目的。
「對不起!」
他突然從嘴裏吐出這三個字,正在給他擦臉的洛藍實在是有些意外。
她看着他,露出了如同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
這個男人,還是很容易搞定的嘛。
她戲謔的看着他,「哪裡對不起我了?」
男人倔強的看着她,眼裡帶着一絲說不出來的神情。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來到我身邊,我都要謝謝你,給我換了乾淨的衣服,為我擦藥,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管我了。」
說到這,他自嘲的笑了,「即使你想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
第10章夢一場嗎?
洛藍淺笑一聲,又用毛巾給他擦手,嘴裏輕聲道:「我現在名義上是你的王妃,你的死活與我惜惜相關,我怎麼會想殺你呢,我巴不得你能活着,你多活一天,我就能過上一天好日子。」
說完這話時,她又去洗了洗毛巾,然後將毛巾晾在架子上,重新返回到他身邊,拿起他的手搭在她的腿上,輕輕的幫他按摩手臂。
男人抿着嘴看着她,深邃幽暗的眼眸裡帶着探究的神色。
做為醫生,洛藍多少懂一些別人的心理,她明白,要想讓他好起來,要先讓他心裏有活下去的**,這樣才有助於身體的治療。
冷鈺的手臂是有知覺的,所以他能感覺到她的手法很輕很輕,輕到他覺得這樣的感覺很舒服。
她看着他那張僅有半張完好的臉,輕聲開口道:「你有仇人嗎?」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