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耀周木清》[陸庭耀周木清] - 第1章(2)

15章
陸庭耀霎時愣住,儼然沒想到周木清拒絕的這麼乾脆。
看着她依舊明艷的臉,他試圖找到她五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對自己的依戀和深情。
可她就像豎起了一堵無形的牆,讓他難以看透。
陸庭耀一步步靠近,壓迫感如山傾倒:「如果我以司令的首長命令你呢?」
即便不願讓兩人有上下級的距離感,但這似乎已經成了唯一能讓她接受的理由。
周木清臉色微變,挺直身子敬了個禮:「首長的命令,我當然要執行。」
不知道為什麼,一團無明業火燒上了陸庭耀的心。
她對姜延笑,對姜延溫和,對姜延沒有上下級的恭敬,偏偏對曾經是丈夫的自己,疏離冷漠。
他深吸口氣,壓抑的聲音有些發啞:「我在蒙北軍區找了你五年。」
周木清微垂雙眸,沒有應答,又聽他說:「當年你一聲不響的走,現在又一聲不響的帶個未婚夫出現,從頭到尾,你就一句解釋都不肯給我?」
聞言,她臉上驟然扶起絲怒意,面對男人鷹爪般的眼神,她一字字開口:「那我也想問你,當年小傑往我鞋子里放玻璃渣,你誤會我傷害小傑,又一次次為了沈秀梅拋下我,我問你到底跟爺爺說了什麼,我說我們離婚吧,你給我道過歉,給我解釋了嗎?」5
一句一句,像盆冷水澆在陸庭耀頭上,卻熄滅了心頭的火:「我……」
「陸庭耀,我知道那段婚姻是我自己厚着臉皮求來的,落得那個下場也是我自己活該,但也不是你踐踏我自尊的理由。」
周木清深吸着氣,艱難緩和已經長久沒出現過的心痛:「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多麼艱難,我也不在乎,因為你已經不是我的期盼,更不是我的全部,所以從前的事,到這一刻就徹底結束吧。」
停頓了瞬,她聲音輕了些許:「就當是給我們的過去留點最後的體面。」
說完,周木清轉身便要走。
陸庭耀咬着後槽牙,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不願意。」
周木清步伐一滯,側身看着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首長別忘了,我已經有未婚夫了,而且我們已經打算特種兵選拔訓練結束後就打結婚報告。」
聽了這話,陸庭耀心驟然一緊:「你愛他?」
周木清遲疑了瞬:「當然。」
「他是我的教官,他熱愛祖國,堅定果敢,會無條件的信任我支持我,在我衝鋒陷陣的時候會在後方保護我,他其實跟你一樣是個話少的人,但他會把所有溫柔毫無保留的給我。」
她每說一個字,陸庭耀胸口的沉重感就越重。
無形中,他覺得自己好像再也追上周木清了……
回過神時,眼前的人早已離開。
燈光照在陸庭耀身上,投下的影子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
陸庭耀立刻斂去落寞,轉身看去,竟然是姜延。
看見才被周木清誇到天上的人,他拉下臉:「訓練結束了?」
姜延立正:「報告,沒有!」
頓了頓,他看了眼周木清離開的方向,神色肅然:「首長,那是我的蝴蝶,不是你的。」

第16章
無形中,兩人碰撞的視線電光石火。
第一次,陸庭耀被人這樣正面宣誓主權。
看着面前一臉堅定的姜延,他薄唇輕動:「她在你那兒是蝴蝶,但在我這兒是木清。」
姜延眼神一沉,無疑聽出他話語里的挑釁。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還是他的木清,以後就會知道。
姜延敬了個禮,越過他徑自往周木清離開的方向去了。
陸庭耀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讓人難以捉摸。
幾天後。
烈日下,周木清掃了眼還在泥潭裡掙扎的六七十名戰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麼?」
姜延走了過來,低聲問了句。
周木清回過神,扯了扯嘴角:「沒什麼……」
說著,視線卻忍不住掃向不遠處的營房。
姜延眸光微暗:「陸司令昨天回滬北軍區了,聽說是要搞兩軍演練,特訓結束前應該過不來了。」
頓了頓,他有些吃昧地問:「你還放不下他嗎?」
周木清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沒有,我只是在想特訓完後那七天的修整假,要不要回滬北一趟。」
「回去?」姜延皺眉,心裏警鈴大作。
「這五年我一直都沒回去過,也沒去給爸媽還有爺爺上柱香。」
只有說起家人,周木清才露出柔軟的一面:「每次想想,我都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聽到這話,姜延才鬆了口氣。
他差點忘了,周木清是土生土長的滬北人,那邊還有她過世的家人。
「等訓練結束我陪你回去。」
聞言,周木清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說了,你也好幾年沒回家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媽,別老讓她擔心。」
乘着沒人注意,姜延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聲打趣:「是咱媽。」
周木清低眉一笑,淺淺瞪了他一眼:「正經點。」
轉眼入秋,經過四個月的嚴格特訓,當初參訓的兩百三十六名戰士只留下了二十八人。
這二十八人,分別被分入猛虎、閃電、雄風突擊隊中。
戰士們上車離開時,周木清正跟姜延說話,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報告!」
周木清轉身看去,是陳俊明,也就是訓練第一天被她揍了一頓的小戰士。
四個月時間,他成長了不少。
「怎麼還不上車?」她問道。
陳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姜延:「蝴蝶,蒼鷹,謝謝你們……」
比起剛來時的年少輕狂,他沉穩了許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表達心情。
周木清和姜延相視一笑,而後拍了拍陳俊明的肩:「你不用謝我們,是你的堅持和努力讓自己蛻變,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陳俊明鄭重點頭,挺胸抬頭敬了個禮:「是!」
目送戰士們離開,周木清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煩你費心思了。」
「我送你吧。」姜延有些不放心。
周木清失笑:「怎麼,你還覺得我是當年那個嬌滴滴的南方姑娘?」
姜延冷毅的臉鬆動了幾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當初看見參加特訓的周木清,他第一句話就是『嬌滴滴的南方姑娘為什麼要來邊防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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