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嫣然沈擴》[陸嫣然沈擴] -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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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的都不知道!」未晴有些發慌。

「你難道不想還良妃娘娘一個清白?」

管事姑姑扯了陸嫣然一把,「你空口白牙亂咬人,今日我饒不了你!」

「她還是說了是小金妃!」

管事姑姑身子一抖,「你還敢犯這事,你不怕死?」

「怕啊,但這不有大家陪着!」

管事姑姑盯着陸嫣然,原以為她悶着性子不說話,是個好拿捏的,不想憋着狠勁。

她心思轉了轉,勉強笑了笑:「以後你們一同在洛寒宮當差,該互相扶持才對,之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誰也別計較了。」

陸嫣然看了一眼自己的鋪蓋,「我是不想計較的。」

管事姑姑沖旁邊一個宮女使眼色,那宮女忙過去將陸嫣然的鋪蓋放炕上,還給鋪好了。、

「你可滿意了?」

「我要喝茶。」

「給她……」

「姑姑是想讓誰給我倒這杯賠罪的茶?」

管事姑姑盯着陸嫣然,見她一副不肯輕易罷休的樣子,只得對未晴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給她倒一碗茶賠罪。」

未晴面上不服,但被姑姑瞪着,也只好走到火盆前,提起水壺。

「呀,水壺裡的水燒乾了。」她提着水壺晃了晃,一臉得意對陸嫣然道:「看來你是喝不上這碗茶了。」

管事笑了笑,「夜也深了,明日還要起早……」

管事話還沒說完,但見陸嫣然走到未晴跟前,自她手裡奪過水壺,「呵,還真沒有水了。」

「我可沒騙你!」

陸嫣然眸光一厲,將水壺扔地上,接着抓住未晴的手,一下按到了火盆里。

「啊啊啊!」未晴慘叫出聲。

火盆的火燒得很旺,因這隻突出起來的手,立時火星四濺。

那隻手在燒得通紅的木炭里,只消一會兒,也會成為這焦黑的炭。

「救命……救命!」

陸嫣然嘴角扯了扯,在未晴求救聲中將她的手猛地甩開。

「未晴!」管事上前捧住未晴的手,這麼一下,已經爛的沒法看了。

「啊,姑姑,好疼啊!」未晴癱坐在地上慘叫不止。

管事指着陸嫣然,「你,你好大的膽子!」

陸嫣然眯眼,「你們大概不知道,我陸嫣然從來不是好惹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不是軟柿子

當天夜裡,陸嫣然來到太后寢殿外跪下,這一跪跪到天亮。

蘇嬤嬤自裏面走出來,搖頭道:「還真是個倔脾氣,不過這是宮裡,嬤嬤還是要勸你一句忍了吧。」

陸嫣然抬頭:「嬤嬤,我不是軟柿子。」

「你又能如何?」

「這宮裡既是一灘渾水,那就請它清亮起來。」

「你有這本事?」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蘇嬤嬤嘆了口氣,「你跟我進去吧,太后這一晚也沒怎麼睡。」

寢殿,太后穿着中衣,坐在暖塌上,正用手揉着額頭,氣色極為不好。聽到動靜,她抬頭看了一眼陸嫣然,見她要跪下行禮,便擺了擺手。

「行了,也沒外人,過來坐吧。」

陸嫣然還是行了個禮,而後才在太后對面的暖榻上坐下。

太后看了她的燙傷的手,雖包着細布,但血水都滲出來了,讓人心裏都疼。

「原讓你跟着本宮進宮是為躲禍,結果倒害了你。」

陸嫣然搖頭,「禍是躲不過的,惜卿也不想躲。」

太后垂眸:「你在外面說的話,本宮聽到了,實在有些不自量力。」

「惜卿不自量力,但願意拼着命攪動一番,總比這水一直渾着好。」

「呵,老七在外面可幫不上你。」

「女人之間的事,他只會越幫越忙,在家帶孩子就好。」

太后笑了,「你倒是跟本宮年輕時很像。」

陸嫣然抬頭,覺得這句話誇的過了,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一樣的蠢!」

陸嫣然抿嘴,哪有自己罵自己的。

太后笑容一斂,探過身小聲道:「但本宮如今是太后,所以本宮贏了。」

太后起身,走到窗子前,看着這天雖然亮了,但卻是個陰天,還是昏沉沉的。

「其實後宮爭鬥亦是前庭黨派鬥爭的延續,你已經被拖進這亂局中了,確實逃不掉。」

冷宮在皇宮西南角,那裡有一座破舊的院子,圍牆很高,院門鎖着。冷宮總是空的,倒不是因為被打入冷宮的人少,而是因為被扔到這裡的人,不論是主子還是奴才,用不了多久就死了。

死了以後清理出去,這裡就又空了。

「夏天蛇蟻蚊蟲,冬天滴水成冰,吃得是餿飯,喝的是髒水,再強壯的人都熬不了多久。」周禮懷邊走邊道。

陸嫣然回頭問周禮懷,「你常在宮裡行走,那你覺得良妃是怎樣的人?」

「好人。」

「只是好人?」

「不爭不搶,逆來順受,苟且偷生,這也是一種生存之道。不然,你以為憑她那軟弱的性子,怎麼會活到現在。」

「可她終究還是逃不過。」

「所以這地方不是咬牙忍着就能活命的。」

來到冷宮外,陸嫣然言明是奉太后之命特帶太醫給良妃治腿,那守衛的才開了門。

院內荒草一片,只中間有條小路,陸嫣然和周禮懷一前一後往裡走。這院子挺大的,一排正房,但每間屋的門窗都破爛了,裏面黑洞洞的。

陸嫣然只注意着前面,沒有注意腳下,不小心踢到什麼,低頭一看,竟是一節手骨,嚇得退後了兩步。

周禮懷扒頭看了一眼,「草長得高,外面的人發懶,不肯去裏面找,便由着那屍體腐爛最後變成白骨。」

陸嫣然不由咽了一口口水,也就是說這草叢裏面不定有多少具屍骸呢!

她這次看着腳下,加快腳步,趕緊上了台階。

正對小路的這一間,屋門大開,倒不用費力找,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敞間的人,只是一動不動的,像是已經死了……

陸嫣然和周禮懷過去,將人翻過身仰面躺着。周禮懷探了探氣息,又是搖頭又是嘆息。

「死了?」

「還差點。」

「那還不趕快救人!」

周禮懷給良妃治腿,陸嫣然將這間屋稍稍打掃了一下,又回去抱來了一床被褥,從其他屋將壞掉的木窗拆下來,在這屋裡點了一堆火,架上水壺。

屋裡暖和了一些,她和周禮懷一起將人抬到床上。

陸嫣然從水壺倒了熱水,用勺子餵給良妃,先開始喝不下去,順着嘴角流出來,她就一點一點的喂,還是喝進去了一些。

他們不能在這裡多待,留下傷葯,水和食物便離開了。

第二天,陸嫣然過來,那良妃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眼神獃滯的盯着屋頂。

陸嫣然走過去,她竟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一動不動的。

「良妃娘娘,奴婢叫陸嫣然。」

「……」

陸嫣然默了一下,道:「奴婢就是皇后口中那個親眼看到您往台階上洒水的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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