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溪齊景年》[陸雲溪齊景年] - 陸雲溪齊景年第18章(2)

教授,你怎麼就非要辭職呢?」
齊景年垂着眼睫,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落在上面,金燦燦的。
但他神色卻是淡漠的,而語氣依舊平緩:「校長,我很感謝您的重用,但我已經想清楚了,您不必再勸了。」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校長見他是真的沒有改變心思的意思,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執意要走,我強留你也不好。」
他拔開鋼筆帽,在辭職信上籤了名字。
簽完遞過去,校長還是說了句:「阿衍啊,你要是什麼時候想回學校了,就和我說,這裡隨時歡迎你回來。」
齊景年微微頷首:「謝謝校長。」
剛走到停車場上了車,手機響起。
屏幕上閃動着「吳律師」的名字。
「顧先生,你要我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只要過來簽個字就行。」
齊景年低應了聲:「嗯,我知道了。」
剛掛斷,顧母又打來電話:「阿衍,中午回家吃飯吧,媽讓人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好。」
中午十二點,齊景年回到老宅。
剛推開門走進客廳,就看見沙發上坐着顧父顧母,還有個很漂亮的女人。
一瞬間,齊景年就明白為什麼顧母今晚要喊他回來吃飯。
他沒有一刻猶豫,轉過身就要走。
「阿衍,你站住!」
齊景年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顧母抱歉地對女人笑笑,起身拉住他的手臂:「阿衍,你剛回來,要去哪兒?」
「回家。」
齊景年面色淡漠。
「怎麼,這裡就不是你的家了?」
顧母皺起眉,有些生氣。
齊景年越過她看向那個女人。
「如果你們想要另一個兒媳,那就不是我的家。」
第十九章坐在顧家客廳沙發里的蘇雅渾身一僵。
她早在來之前就會料到齊景年的反應,卻還是心存僥倖,想着顧父顧母都在,齊景年不至於會做的那麼過分。
可到底,還是她低估了他。
齊景年說完那句話,顧母就愣在了原地。
她知道這樣做可能會惹得他麗嘉不高興,但沒想到會這麼不高興。
又想起這幾個月他的狀態,顧母放軟了語氣:「阿衍,這是你蘇伯伯家的女兒,就是到咱們家來吃飯,沒有別的意思。」
齊景年不說話,但也站在原地不動。
蘇雅感覺自己的存在特別突兀,而且尷尬。
她站起身,笑了笑:「顧老師,是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我先走吧。」
「不用。」
齊景年出聲攔停她的動作,「我還有事,你留下來吧,」說完,他轉身看向顧母:「還有媽,您不用再費心思,我不會再婚的。」
顧母的心思被戳破,還是忍不住語重心長道:「阿衍,你還年輕,你需要一個家庭,難道你要孤獨終老嗎?」
齊景年想都沒想就說:「我一個人過得很好,而且我有妻子,她叫陸雲溪。」
話落,他微微頷首算是辭別,轉身走出了老宅。
而從始至終,齊景年都沒有看蘇雅一眼。
蘇雅臉色蒼白,嘴唇上的口紅都被咬掉一塊。
過去了怔怔三個月,為什麼他的心裏還是只有陸雲溪?
一個死人,憑什麼佔著她愛的人這麼久?!
蘇雅緩緩攥緊垂在身側的手,眼底划過一抹狠厲。
離開老宅,齊景年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開着車。
他不想回自己家,卻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最後齊景年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沿着街道走。
今天無疑是個好天氣,燦爛的陽光透過路邊梧桐樹的葉子漏下來,稀稀疏疏的。
路上行人很多,不免有幾對並肩而行的情侶。
齊景年從他們中間走過,面無表情,可心裏卻想起陸雲溪。
兩人結婚八年,似乎都沒有這樣逛過街,他們都太忙了。
但主要忙的人,還是齊景年。
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等突然回神時,已經不知道走到哪條街上來了。
而他的面前,是一家展覽館,正在展出一場攝影展。
門口的巨大海報採用黑紅色調,三個白色大字橫貫其中,「悲中喜」——五十名抑鬱症患者的日常狀態。
抑鬱症。
這三個字讓齊景年內心一震,他瞬間就想起了陸雲溪的病歷。
鬼使神差的,他買了票,走進了展覽館。
讓齊景年出乎意料的是,展覽館中的色調並不壓抑,反而採用了粉色和白色,給人一種輕鬆的氛圍。
而壓抑的卻是那些作品。
環形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掛滿了人像作品,有的眼神空洞,有的面無表情。
一路走到盡頭的圓形大廳,齊景年心情沉重。
大廳的牆上依舊是那些照片,唯獨中間那副照片上的人,在笑。
齊景年抬眸看去,卻在看清那人面容時渾身一僵,如墜冰窖!
他死死地盯着那張照片,心臟越跳越快,在胸腔中如雷般震響。
不……不可能!
怎麼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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