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
景依就要上車，顧清衍又說了句，「對不起。」
聲音不似剛才那般輕，景依聽出了他話裏面的悔意。
這次，她沒理，直接上了車。
隨後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這次被丟下的是顧清衍。
顧清衍的視線直直地盯着車子離開的方向，直到消失。
他依舊站在原處，像丟了魂一樣。
余特助見此，趕緊把車子開了過來。
余特助把顧清衍帶上了車，「陸少，去哪？」
好半天，顧清衍才反應過來，他伸出手按在兩邊的太陽穴上面揉了揉，「去陰間。」
余特助看情況，他認為陸少這次肯定會去喝酒買醉。
他勸了句，「哥，別去了。」
余特助算是和顧清衍一起長大的，從小就是他的小跟班。
在公事上，他叫他陸總，在外人面前，他叫他陸少，私下裡他疼他的時候，他會叫顧清衍哥。
上次買醉的事，余特助還是有印象的，就是因為那次的意外，顧清衍才娶了景依。
他怕這次又鬧出事，萬一又喝多上了別的女人就不好了。
顧清衍語氣堅定，「去陰間！」
余特助呦不過他，只好把他帶去了陰間。
*景依開車的時候，因為顧清衍那句對不起，思緒飛出去好遠。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顧清衍，她那時候很小，有點胖，臉上就看起來肉肉的。
顧清衍大她五歲，她已經記不清他的模樣，只記得他長得好看，臉上表情很冷，總是板着一張臉，給人一種年少老成的感覺，看着生人勿進的模樣。
那次她印象很深，陳靜和安之出去逛街了，就把小暮煙扔給了顧清衍。
兩人走後，房間里只剩下一大一小。
顧清衍當時臉上的表情很淡，衝著景依說了句，「跟着我。」
景依當時有點怕他，並沒有跟上他，還局促地往上退。
顧清衍沒有帶孩子的經驗，他看向景依時，臉色變了一下，聲音也沉了沉，「聽話。」
在小暮煙的眼裡，此時的顧清衍就像是童話里擄走公主的惡龍，可怕得不行。
她瘋狂地搖着腦袋，挪着小步子漸漸往後。
見顧清衍沒什麼反應，她直接轉過身，撒丫子就往着顧清衍反方向跑。
可沒等跑出去幾步，她就被顧清衍給抓了起來。
他力氣大，長得還高，很輕易地就把小肉糰子薅了起來。
他沒有抓她的衣領，以免她呼吸困難，他抓着她的小衣服，把她轉了過來，視線落在她肉乎乎的小臉上。
小暮煙當時的眼睛都瞪圓了，害怕的直打哆嗦，她抖着唇，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
顧清衍先她一步，另一隻手指着她的嘴巴說，「不許哭。」
景依就不敢哭了，努力地憋着，剋制自己的情緒。
顧清衍看她抖着唇，眼淚汪汪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是第一次顧清衍覺得，原來人類幼崽這麼可愛啊。
第86章  哥哥小暮煙抽了抽鼻子，收起了要哭的**，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顧清衍，似是不解為什麼他會笑一樣。
忽然，她覺得眼前的哥哥好像沒有那麼可怕了。
顧清衍最終以這樣的姿勢把她帶進了房間，小暮煙一動不敢動，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摔倒了。
到了房間，顧清衍才把她放下來。
他扯了個坐墊放在地上，瞥了眼，用着命令的口吻對小暮煙說，「坐。」
景依扭捏了一下，扯過小墊子拽得離他遠了一點，這才晃晃悠悠的坐下。
顧清衍也扯了一個墊子坐在景依的對面。
女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呈着桃花的形狀，一張小臉粉**嫩的，旁邊還帶着點嬰兒肥，看着軟軟的，讓人有種上去捏一把的衝動。
但是陸家的教養不允許顧清衍那樣做，否則他真的很想上去捏一把。
「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為什麼，對眼前的小肉團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會刻意放軟些。
小暮煙張開她嫩生生的唇，用着稚氣的聲音，很小的說道，「煙煙。」
「煙煙？」
顧清衍笑了，原來五歲的小朋友這麼笨，但是還挺可愛。
景依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因為家裡的人都叫她煙煙，再加上她看見顧清衍的時候，小心臟就會不自覺的緊繃起來，所以嘴邊的話就脫口而出了，顯得她有些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