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缺推着輪椅往外走，在偌大的老宅里慢慢散步。剛從老太太房間里出來，斐家這一大家子可算是熱鬧地很，旁系的小孩兒也多，嘰嘰哇哇的。各家的媳婦們也都喜歡扎在一起聊家常聊八卦，秦夢一會兒混進了圈子中，拉着斐子修四處寒暄見人。斐子修從來喜靜，讓秦夢顯擺了一會兒之後乾脆地拒絕當吉祥物，說：「雲缺，推我出去透氣。」於是秦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和新來的媳婦兒一起跑掉了。傅雲缺推着斐子修走在外面。深秋有暖陽，身上也不見冷。斐子修腿上蓋了一條厚毯，由着傅雲缺心不在焉地在老宅外沿屋檐下的砌木板走道上，推着他漫無目的地走。這木板走道很寬，四周也沒有人，興許是為了納涼用的。斐子修是在老宅長大的，雖然總體格局相似，但是房子返修過了，就少了記憶當中的味道了。傅雲缺默不作聲地推着斐子修。終於，他咳嗽了兩聲，體貼地問：「你怎麼了？」傅雲缺像是如夢初醒，連連回答說：「沒事沒事。」她看了看周圍，「哎呀，我這是走到哪裡了？」「你繞着房子幾乎走了一半你不知道？」斐子修回答說。「抱歉抱歉。」傅雲缺停下來，雙手合十，「那我們回去吧。」斐子修嘆了一口氣，「你先說，你究竟怎麼了，從奶奶那裡出來你就怪怪的。」傅雲缺只能老實道：「你奶奶，好像知道我們是假的了。」斐子修側過身看向她：「假的嗎？」傅雲缺從善如流地改口，「也算是真的。總覺得老人家知道了我們其實……」斐子修不以為意，「那又怎麼樣？」傅雲缺突然覺得有點氣結，「可那是你的奶奶。」「剛才不知道是誰叫媽叫奶奶叫的那麼順口？」斐子修打趣她道。傅雲缺乾脆就在斐子修的輪椅旁邊盤腿坐了下來，她白了斐子修一眼道：「你這就不對了，你不能因為我表現好拉不下臉誇我，就吐槽我。」斐子修哦了一聲，「你表現好嗎？」傅雲缺如臨大敵，「不、不好嗎？」「不算太好吧？」斐子修反問道。傅雲缺整個人都蔫了，坐在地板上抱着腿思考人生。「趕緊起來，地上涼。」斐子修敦促她道。傅雲缺幽幽地看着他，「你不誇我一下，不是很想起呢。」斐子修輕輕地笑了一聲，「馬馬虎虎過得去吧。」「那就回去吧。」傅雲缺這才不情不願地從地上爬起來，做做樣子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推着斐子修往回走。「姐姐姐姐！」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突然從後面竄了出來。在斐子修家裡人面前，傅雲缺一向是個大家閨秀，她微笑地朝這個小朋友說：「你好。」小朋友十分熱情，一把抱住了傅雲缺的腰，好在傅雲缺眼疾手快才沒碰到輪椅。小朋友頂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說：「姐姐，他們說你是我堂哥哥的老婆，你長得真漂亮。」傅雲缺扶着輪椅，溫柔無比地說：「謝謝。小朋友叫什麼呀？」然後她從斐子修輪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