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昨天是痛快了，但是可能要把自己折騰個傾家蕩產了啊。這個人……根本抬抬手指就能捏死她吧。「你不乖乖聽話，就等着露宿街頭吧。」風維棲的聲音響起，聽在許安歌耳朵里就像魔鬼催命一樣。許安歌拿着文件的手都在發抖：「可、可我也拿不出一個億來啊……」她的表情泫然欲泣，一對大眼睛在小小的臉上顯得格外無措。風維棲盯着她看，最後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又扔給她一份文件：「諒你也賠不起，簽了這個，我就不和你計較。」許安歌打開，怒了，這分明就是，賣、身、契！她想把這個扔回他臉上。「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不會做你的奴隸！」「一個億。」他冷冷地提醒。許安歌：「……」她捂住胸口：「一定要這麼沒有節操嗎？」風維棲額角跳了跳，想掐死她。「不是讓你賣身，是替我做事『抵債』聽到了沒有？我不會讓你殺人放火，也不會隨便就把你給……」吃了。他還是沒說出來，因為她現在這副小白兔的樣子讓他有點不敢說出這樣的保證。如果只是做免費勞力的話許安歌覺得還是能夠考慮的。人在強權之下不得不低頭，她自認還比較識時務。重新拿起那份「契約」看了看，覺得好像還挺人性化，就當自己伺候老闆唄。「我簽了你就不告我？」風維棲點點頭。「也不會弄得我家破人亡？」他忍着怒氣點點頭。「更不會割了我的器官去賣？」風維棲：「……」「好吧，說話算話。」許安歌認命了，在契約上籤了自己的大名，然後深呼吸一口氣，盯着風維棲認真說道：「老闆，我一定會是個好員工的！」她這腦迴路到底是怎麼就和常人差那麼多的？風維棲以為她多少還會再堅持一下，表現地寧死不屈一點，可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她狗腿的笑容了。他揮揮手，有點無力。「你先去吧，有事我會召你。」那姿態就像萬惡舊社會的財主大爺，而她，就是一個可憐巴巴被欺壓的小丫鬟。許安歌畢恭畢敬地下車，很有禮貌地行了個禮，甚至司機大叔都得到了她一聲「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