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顏顧名野》[孟知顏顧名野] - 第7章(2)

我去去就來。」
李瑤還偏不依:「我就不,我偏要跟你一起下去,我就看看他能不能吃了我。」
孟知顏無奈,只能帶着李瑤一塊兒下樓。
顧名野對她身邊有幾個人還是很清楚的,看到李瑤的時候也沒意外。
這時候孟知顏才看到蘇離也來了。蘇離今天穿了西裝,看上去少了幾分紈絝多了幾分正式。
孟知顏問道:「你大哥沒事了吧?我看到報導了。」
蘇離點點頭:「多虧你了,不然還說不準。我媽說今晚請你到家裡吃飯,你可不能不賞臉。」
孟知顏莫名覺得今天蘇離說話的方式有些怪異,比平時正經了不少,明明都是幾個熟人,他完全不用這麼拿捏形象。
看到一旁沒心沒肺吃着薯片的李瑤,她才反應過來,蘇離跟李瑤不熟,陌生人面前,難免拘謹一些。
想到上次在海城蘇家送的項鏈,孟知顏回房間取了出來:「喏,吃飯可以,禮物就免了,何況這麼貴重,我受不起,你還是拿回去吧。」
看到那條項鏈,李瑤出聲道:「我還以為是顧名野送你的,沒想到不是啊……」
孟知顏頓時凌亂了:「瞎說什麼……」
顧名野神色有些微妙,站起身說道:「我去書房拿文件,蘇離你等我一下。」
蘇離怔怔的應了一聲,隨即看向孟知顏:「送出去的禮,沒有收回的道理,你還是拿着吧,我媽覺得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我待會兒還得和峻川出去,只是順便告訴你一聲吃飯的事兒。」
孟知顏還在猶豫,李瑤卻幫她收下了:「人家不缺這點錢,你就收着唄,推來推去的,顯得這幾百萬的東西不值錢似的。」
說完,李瑤還朝蘇離笑了笑,露出了一顆可愛的小虎牙。
蘇離輕咳了一聲:「我去看看峻川好了沒,你們聊。」
看着他上樓,孟知顏小聲埋怨道:「瑤瑤你是不是虎啊?這禮物是我幫他爸爸做手術他們家送的,我是醫生,能要人家東西嗎?」
李瑤聳聳肩:「架不住人家非要送啊,你不戴可以變現啊,幾百萬呢,不香嗎?別質疑,姐妹我就是這麼見錢眼開。」
沒過一會兒,顧名野和蘇離就下來了,臨走前,顧名野交代孟知顏:「到時候我回來接你,提前收拾一下,別讓我等。」
孟知顏點點頭:「知道了。」
李瑤吃完薯片拍了拍手:「我得回店裡了,改天再來看你。我看這樣子你和秦風是沒戲了,顧名野不愛你又非要揪着你不放,真是令人費解。實在不行,你嘗試睡服他,起碼他長得帥,下得去手。」
孟知顏嘴角抽了抽:「睡不服!你趕緊走吧,不勞你操心了。」
下午五點左右,顧名野的車開回了傅宅大門口,孟知顏早就準備好了,今天穿了T恤和牛仔熱褲,纖長的腿露在外面,十分惹眼。
她剛走到車前,顧名野就搖下了車窗:「回去換條褲子。」
孟知顏抬頭看了眼即將西下但依舊炙熱的太陽:「你在開玩笑?我可不想中暑,上次穿禮服你有異議,這次我露個腿也丟你人了?我這雙腿不管拿去哪兒都不會被人嘲笑吧?」

第66章
顧名野不說話,只是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孟知顏無奈,折回去換了條淺色緊身牛仔長褲,可她上了車,某人還是一臉不爽的樣子。
她綳不住悶聲說道:「嫌我丟人就別帶我出門,算我求你了行不?咱不用這麼忍着,你難受我也憋屈。」
顧名野還是不吭聲,戴了墨鏡開着車,孟知顏也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反正唇是一直緊抿着的,應該是不大高興。
到了蘇家門口,孟知顏當先下車自己進去了,她就搞不明白了,既然顧名野這麼嫌棄她,幹嘛還要接她?讓她自己打個車過來不行么?她還不樂意在他跟前被他嫌棄呢!
她壓制住心裏的暴躁因子,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怪不得他會覺得她『叛逆期』,她以前可不敢跟他這麼『造次』,她也覺得自己最近越發膽兒肥了,可能是豁出去了吧,不再在意他對她的看法,這樣倒是輕鬆自在。
走進一樓會客廳,蘇家被子彈洞穿的那面玻璃牆已經換掉了,清晰可見的比之前的厚了三倍,還是防彈的,這是吃一塹長一智。
今天算是家宴,氣氛也比較融洽,只是有了上次的事兒,孟知顏時不時的往四處看,唯恐再有人放冷槍,這蘇家看似保鏢那麼多,實則並不大安全。
餐桌上,顧名野喝了不少酒,孟知顏也小酌了兩杯。吃完飯離開時,是蘇家派人幫忙開車的。
孟知顏和顧名野坐在后座,顧名野喝得有點多,似乎不大舒服,靠着車座閉目養神。
孟知顏這會兒很精神,只是覺得太安靜有些無聊,側頭看着車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
突然,她腿上多了一隻手,她幽幽的轉過頭,見他還閉着眼,像是隨手這麼一放,便想挪開腿,剛動一下,他手指就稍稍用力:「別動。」
她皺眉,有些不情願,但是也沒再動。
她想強行忽略他手的存在感,偏偏他還時不時的輕輕捏一下,她想忽略都難!
捏就算了,當她發現他手順着她的大腿在往上挪的時候,她唯恐被開車的司機發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快到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悶聲道:「是……」然後反握住了她的手,是十指相扣的狀態,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
孟知顏心頭泛起了一陣陣漣漪,他應該是喝太多醉得厲害,不然不會這樣……她心裏沒有竊喜,也沒有掙開,任憑他這麼握着她的手,直到回家。
她輕聲提醒:「到了,下車吧。」
顧名野睜開眼,鬆開她的手,用很清醒的狀態打發走了送他們回來的司機,看得孟知顏一愣一愣的,他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見他站得穩穩的,她不操心他進不去大門,自己當先進門了。
被他握了一路的手在微微發燙,她心情有些複雜。
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她聽到了身後腳步聲靠近,便想着往旁邊挪挪,還順手幫他把拖鞋拿出來了。
下一秒,她手臂被拽住,人被抵在了牆上。他附在她耳邊,帶着酒氣的呼吸有些炙熱:「今晚跟我睡。」

第67章
孟知顏莫名的想到了小時候,她怕打雷,有一次傅父不在家,大半夜的打雷下暴雨,她嚇得縮在床腳抹眼淚。
顧名野突然推開她的房門,用冷颼颼的語氣說:「今晚過來跟我睡。」
這就是為什麼,不管他多恨她,她還是巴巴的往上貼的原因,她記住了他為數不多的對她好的時候。
至少,他對她好過,只是現在,她想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先生你回……」
雲姨的聲音打破了曖昧的氣氛,顧名野有些不悅的放開孟知顏,一本正經的換了鞋,徑直上樓了。
雲姨臉色有些發白:「時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知顏笑了笑:「沒事兒,他喝多了,你去休息吧,挺晚了。」
上樓路過顧名野房門前時,孟知顏見門是虛掩着的,便想着幫他關上。
剛握住門把手,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她心頭跟着顫了顫,除了害怕的自然反應,還有,她這才知道,剛才顧名野讓她今晚跟他睡,是知道要下雷雨了,並不是想對她怎麼樣……
她這才確定,他是真的醉了,只是看着沒有醉得太厲害而已,不然……他怎麼會記起她怕雷聲?這更像醉酒後潛意識的反應。
她輕輕的幫他關上門,回了自己房間,聽着着雷聲,思緒萬千。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再也不會嚇得縮在床腳哭泣,但還是會睡不着。
雷聲間斷的響了一個多小時,大雨才淅淅瀝瀝的落下來,但是雷聲也沒停,還是會時不時的響一下,孟知顏失眠得厲害,找了耳塞戴上,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清晨,孟知顏被一陣鳥兒的叫聲吵醒了,耳塞早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有幾隻燕子在她房間窗外的屋檐上下飛舞,想必是前陣子春天的時候她不在,燕子就在那裡築了巢,現在小燕子孵化出來,很是熱鬧。
這種事兒她還是小時候陪媽媽住在小鎮的時候見到過,城市裡,倒是嫌少見。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今天的空氣格外清新,天氣也十分晴朗。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身旁的被子滑落,她眼角的餘光看見了一片白皙……
沒打完的呵欠硬生生憋了回去,她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她床上的顧名野目瞪口呆。
喝醉了他倒是沒忘記洗澡,身上散發著沐浴液的清香,只是……忘記了穿衣服,就穿了條底褲。
見他還沒醒,她扯了被子給他蓋上,輕手輕腳的下床。
沒想到踢到了床頭櫃,發出了一聲悶響,她也疼得悶哼了一聲。
果然,顧名野被驚醒了,睜開眼帶着起床氣煩躁又迷茫的看着她:「你怎麼在我房間?」
她將床頭柜上自己的相框轉向他:「這是我房間,你應該好好想想你是什麼時候摸過來的,還嚇了我一跳。」
顧名野怔了怔,起身下床,在發現自己就穿了底褲的時候,又坐回了床上,背對着她冷聲道:「上洗手間走錯房間了,有問題嗎?」
孟知顏挑眉,無情的拆穿:「你房間有獨立的衛浴,你為什麼要出來上洗手間?」

第68章
顧名野暴躁的轉過頭睨了她一眼:「去給我拿條褲子!」
現在家裡不只有他們兩人,他還是比較注意**的。
孟知顏吐了吐舌頭,小跑着去他房間給他找了套睡衣,有些莫名的想笑,於是真的笑了一路。
當她把衣服交給他的時候,他帶着一臉不爽的當著她的面套上褲子,然後摔門走了。
窗外的成燕還在辛勞的哺育着乳燕,孟知顏心情愉悅的觀望了一會兒,才下樓吃早餐。
雲姨來了之後,家裡的伙食改善了不少,孟知顏量了體重,胖了兩斤。
她邊吃邊『埋怨』:「雲姨,我已經胖了兩斤了,胖到嫁不出去的時候,你可要負責。」
雲姨笑着說道:「不會的,時小姐這麼漂亮,胖了也不會沒人要。」
正說著話,顧名野下來了,雲姨禁聲,轉身去了廚房。
他還是帶着一臉不爽,一坐下就把氣撒在了那一窩燕子上:「下午讓人把那一窩燕子弄走。」
原來他也聽到了燕子的聲音,孟知顏撇撇嘴:「等一陣子它們自己就飛走了,幹嘛要這樣?小燕子羽毛都沒豐滿,拆了窩怎麼活?」
他冷聲道:「你要是受得了惡臭熏天,那就隨便你,反正我聞不到。」
燕子巢下的確會出現很多排泄物,也會有味道,這點孟知顏不是不知道,她寧可平時關着窗戶:「你不用操心,別對它們下黑手就行了。」
顧名野沒再說話,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了。
孟知顏無聊得幾乎把傅宅逛了個遍,就差沒蹲在庭院里數螞蟻了,長久這麼閑下去不是個事兒,不知道顧名野到底還打算把她關多久。
閑逛間,她到了負一層,這裡有健身房什麼的,還有用來儲藏的酒窖。之前打掃衛生時她就注意到了偏僻角落的一扇門,之前打不開,不知道是不是鎖上了。
她本着無聊嘗試一下的心態,再次用力推了推那扇門,這次,門開了,可能因為常年沒打開過,所以才會不好開,也費了些力氣。
入門處是一條黑漆漆的長廊,裏面沒有絲毫光線,也不知道有沒有燈。剛一進去,她就覺得裏面的空氣很沉悶,想着要是這間房子還能用,就收拾出來做個畫室也好。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響動,有問題的門不知道是被風帶動還是怎樣,自己關上了。裏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孟知顏也沒帶手機,她想先出去,可是開門的時候發現門紋絲不動。
她有些慌了,用力的推了好幾下,依舊如此。
黑暗幽閉的空間,讓人心生恐懼,確定門打不開之後,她嘗試着在牆上找燈的開關,起碼有光源會好一些。好不容易找到,一摁才知道,這裡的燈壞了。
她拚命的拍打着門,雙手都拍得紅腫了,外面還是沒有動靜,她推測這裡隔音不錯,聲音也傳不到地面,要是沒人來,她可能得活活餓死、渴死在這裡!
她早就沒了最初的探索欲,縮在門後祈禱着有人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孟知顏又渴又餓,這間屋子悶熱異常,她能感覺到自己有中暑的跡象,撐不了多久了。
意識模糊和眩暈感接踵而至,絕望和恐懼交雜着,加速了她失去知覺的速度,她沒想到,自己的死法兒居然是這樣的。

第69章
「你猜她為什麼會把自己關在廢棄的雜物間?」
「蠢。」
「看着倒是挺聰明的,實際上腦子真不怎麼樣。」
「我也覺得。」
孟知顏剛醒就聽到了耳邊顧名野和賀言的對話聲,她真真切切的聽到顧名野說她蠢……
她頭還有些暈,眼皮也沉得厲害,偏偏頭腦清醒,聽覺也靈敏。空氣中是熟悉的消毒水味,她在醫院,她得救了。
她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動作被賀言敏銳的發現了:「喲,醒了,來,讓我瞧瞧。」
孟知顏睜開眼,一巴掌拍開賀言伸上前的手:「我沒事兒,我好得很。」
賀言憋着笑:「聽到我們說話了?我們說的也是事實啊,來,說說,你是怎麼把自己關進去的?要不是峻川回家發現你不見了,或者他加個班再回去得遲一點,你小命都沒了。」
孟知顏不想說話,也沒臉說,當時那種狀況,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打完點滴從醫院出來,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了,孟知顏提不上力氣,走起路來腿都在打顫,還一直冒冷汗。
顧名野看不下去了,十分嫌棄的一把抱起她:「凈給我找事兒。」
她委屈得要死,鬼知道那扇門想要她的命?要不怎麼說好奇害死傻貓呢?其實說到底,還是無聊害的。
越想她越覺得跟顧名野有關係:「你要是不把我關在家裡,我就不會這麼無聊,不會對那扇門好奇,不會給你找事兒。」
顧名野瞥了她一眼:「等你走得穩路了,再回醫院工作。」
孟知顏怔了一下:「你不關我了?」
他沒搭理她,將她『扔』上車,驅車回家。
翌日,周末。
顧名野沒去公司,吃完了早餐,他就拎着孟知顏在傅宅上下『觀摩』了一圈,重點是她被關的那間屋子,硬是帶她看了個仔細。
孟知顏不明所以:「我們是在幹嘛?」
顧名野看着她,眼底帶着譏諷:「不滿足你的好奇心,我怕你下次死了都沒人發現。現在還好奇嗎?裏面就一堆破爛,請問有什麼東西吸引你?」
孟知顏心虛,所以聲音也大不起來:「沒看之前……我哪兒知道都是破爛?」
顧名野點了支煙,揪着她往回走,還不忘吩咐人把那扇門給拆了,順帶把那間屋子裡的破爛都清理掉。
下午,孟知顏午睡醒,渴得厲害,剛接了杯冰水,就被雲姨奪走了:「你身體現在虛,不能喝涼的,我去給你泡杯茶。你不知道你昨天嚇死人了,先生找到你的時候,你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孟知顏大概能想像出來當時的場景,順口問道:「然後呢?」
雲姨繪聲繪色:「先生以為你死了,伸手碰你的時候,手抖得厲害。他抱着你衝出去那會兒,快得像陣風。」
孟知顏唇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像風得有多快?」
雲姨比了個誇張的手勢:「就這麼快,我都追不上。」
話剛落音,顧名野就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我是怕她死在我家,這房子就沒法兒住了。」
孟知顏翻了個白眼兒,端了雲姨泡的茶幽幽的從他身邊掠過:「你放心,你比我大三歲,要死也是你先死。」
顧名野聲音突然低沉了許多:「那最好不過。」

第70章
孟知顏以為自己聽岔了,看向他時,他卻已經轉身走開了。
她莫名的感覺他方才的語氣很奇怪,不像單純的對她的玩笑話接茬,聽上去尤其的認真。
是錯覺吧……?
……
幾天之後,孟知顏回到了之前工作的華仁醫院任職。
華仁是她從畢業實習就開始呆的地方,工作環境也比較熟悉,除了之前的輿論鬧得不大愉快,沒有別的地方不合適,院長也很樂意她回去。
她這個人比較念舊,也是因為念舊,才對顧名野執著這麼多年。
可總有那麼一些令人不太舒服的細節,她剛踏進辦公室,昔日的同事肆無忌憚的玩笑:「你不是找了個富二代男朋友么?還看得起醫院的工作啊?分手了?」
孟知顏平日里不太與人交際,自然也不會接受不熟悉的人這樣的玩笑,淡淡一笑,回道:「少看花邊新聞,多學多練,手術台上可不會給你失誤的機會。」
同事神色微變,悻悻的閉了嘴。
忙完一天下班,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下午的時候加了一台手術,孟知顏累得夠嗆,只想着趕緊回家擁抱柔軟的大床。
偏偏外面淅淅瀝瀝的下着雨,雨天自然不好打車,她也沒帶傘的習慣,只能可憐兮兮的站在屋檐下躲雨,視線注意着馬路上有沒有空的的士經過。
周圍路人寥寥無幾,稀少的車偶爾踏着雨水飛馳而過。
她此刻才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人要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更可悲的是,連一個能接她的人都沒有。
她何嘗不想跟別的女孩兒一樣有個可以依靠的人出雙入對?偏偏那是她羨慕不來的,難得想談個戀愛,還被顧名野給掐了桃花。
想到顧名野她就憋屈,也有了一個人衝進雨里的勇氣,大不了走到前面的路口再打車,也就不到兩公里。
剛跑了沒幾步,身後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手提包被人大力奪走,險些拽得她摔倒,那人搶了她的包飛快的衝進了前面的巷子!
她從驚愕中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被搶劫了,手機和證件什麼的都在裏面!
她快速的追上去:「把包還給我!別跑!」
巷子很長,裏面的路燈不太明亮,可見度並不是特別高。追了一會兒,那人突然停下來了。
孟知顏也跟着停了下來,喘着氣,恐懼一點點在心裏蔓延,是因為她是女人,對方發現周圍沒有別的路人,所以肆無忌憚了么?
她忍住想轉身落荒而逃的衝動,強裝鎮靜:「現金都給你,包和手機還給我,大家都不容易。」
那人身材高瘦,穿着一件黑T恤,同色休閑褲,還戴着黑色的鴨舌帽。
聽見她的話,他緩緩的轉過身看向她:「你在跟我談條件嗎?別TM逗我了,不光你包里的東西我要,你人,我也要,我盯你半天了,身材不錯,沒想到你真有膽子一個人追上來。」
孟知顏透過男人的身體看到了他身後幽深不見底的黑暗,巷子彷彿沒有盡頭。
眼前的搶劫犯就像是從黑暗中爬出來的惡魔,她從沒想到這種事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現在她哪裡還顧得上包里的東西?掉頭就沒命的跑,現在她才是被追趕的那個!

第71章
剛才追趕搶劫犯已經耗費了孟知顏太多的體力,現在她明顯的體力不支。
她早就在心裏懊悔了無數遍,幹嘛要犯傻的一個人追上來?為了那點東西說不定要搭上命,她就不該這麼死心眼兒!
望着巷子的出口,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堅持,快出去了……快了……到了馬路上,她只要大聲呼救,就安全了!
突然,她的手臂被人拽住,一把將她拽倒在了地上!
水窪里的積水浸**她衣服單薄的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姣好的曲線越發明顯。
歹徒蹲下身掐住她的脖子,明晃晃的刀子貼着她臉頰:「老子就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女人,陪爺玩玩兒,完事兒包還給你,別TM不識趣。」
孟知顏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刀刃颳得她臉頰微微刺痛。她腦子裡想着怎麼才能脫身,奈何歹徒沒想給她太多時間,拎小雞似的拎着她走向了巷子深處。
她不敢掙扎,刀子就抵在她腰眼處,恐懼讓她腦海里一片空白,她知道接下來即將會發生什麼,和絕大多數女人一樣,她害怕得掉眼淚,但沒有哀求,對於這種人,她明白,哀求沒用,只會激發對方施暴的心理。
「誰在那裡?!幹什麼呢?!」
巷子口突如其來的一聲吼,讓孟知顏燃起了一絲希望:「救命!」
歹徒被人擾了好事,惱羞成怒,丟下孟知顏就拿着刀子沖了過去。
恍惚中看到巷子口的人走了進來,是獨身一人,孟知顏心裏有些慌:「他手裡有刀!」
她出聲提醒的時候已經晚了,歹徒傷了人,直接跑了。
孟知顏快步走上前查看情況,才發現,來人是喬義良!
她來不及想那麼多,詢問道:「傷到哪裡了?」
喬義良捂着傷口疼得直不起腰:「我……我沒事……你沒事兒吧?」
孟知顏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這裡離醫院不遠,不到一公里的距離,她就近將喬義良送到了醫院,親自操刀手術。
他傷得不是很重,刀子是從肋骨處**去的,萬幸沒有傷到內臟,縫合就好。
從手術室出來,安頓好喬義良,她虛脫的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落寞的感覺如洪水猛獸席捲而來,擊潰了她最後的堅強。
她不明白,命運為什麼不肯善待她,如果今晚沒有得救,就算活下來,她的人生也徹底毀了。
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她剛從虎口脫險,滿身狼藉。
手機靜悄悄,沒有一條短訊和未接來電,沒人關心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世界幾十億人口,偏偏讓她孤單,還有什麼是比這更悲哀的么?讓人活不下去的,永遠不是磨難,是活成了透明的孤單。
手指無意識的划到了手機里顧名野的號碼上,她此刻有種強烈的**想打給他,於是,鬼使神差撥了過去。
她知道他不會接,所以沒有把手機放在耳邊,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機屏幕的撥號頁面。
突然,頁面有了變化,通話計時開始讀秒,1、2、3……
他接了……

第72章
反應過來,她將手機放到了耳邊,因為沒想過電話會接通,所以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兩人相對沉默。
她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涌,慌亂的抬手擦乾,怕被路過的人看見。
她無法控制的哽咽,通過手機傳到了那頭的顧名野耳里,他沉着嗓音開口問道:「你在哪裡?」
孟知顏小聲回答:「醫院……」
電話立刻被掛斷,她看着手機又陷入了無盡的失落,她不該打擾他休息的吧?
她沒有回家的打算,剛發生過那種事,她不敢再一個人回家。而且喬義良還在麻醉昏睡中,她不知道怎麼通知他的家屬,他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她得負責的留下來。
走廊里空蕩蕩的,偶爾有病房陪護病人的家屬走過,都朝她投來奇怪的目光,或許她現在狼狽的樣子和平日里穿着白大褂一絲不苟的模樣相差甚遠,竟然沒人認出她來。
就在她打算就這樣坐一夜的時候,有人走到她跟前站定,擋住了她頭頂的光線。
她恍惚的抬頭,然後瞳孔驟然放大,顧名野……他竟然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他皺眉問道。
孟知顏按捺住心裏的潮湧,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唯獨避開了她和喬義良的關係。她一個人就足夠讓他厭惡了,她的一切,都不必拿出來礙他的眼。
聽完,顧名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走,回家。」
孟知顏不放心的朝喬義良的病房看了一眼,想想有護士照應,問題應該不大,她也需要回家洗澡換身衣服。
到了樓下車前,顧名野先上了車,她沒敢上去,她身上衣服還濕漉漉的,沾了不少泥濘,會弄髒車座。
見她杵在車前,顧名野搖下車窗:「別浪費時間,我大半夜的跑着好玩是么?」
孟知顏怕惹他不高興,局促的上了車,頭垂得低低的:「你……怎麼會過來?」
他帶着些許不耐煩的反問道:「那你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孟知顏啞口無言,是因為她那通電話,他才過來的么?可是電話里,她什麼也沒說,沒有讓他過來。
靜默了片刻,顧名野突然又開了口:「你沒事不會給我打電話,而且……電話里,你在哭。」
孟知顏猛地怔住,她當時哭得有那麼明顯么?明明一直在壓抑着……
控制好情緒,她才說道:「謝謝……謝謝你來接我。」
他從來都不溫柔,這種時候還不忘教訓:「你存着我電話號碼做什麼的?當擺設?出事了不會第一時間打給我?凈給我找事!你這麼蠢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孟知顏覺得委屈,但至少他來了。這個時間還麻煩他來回的跑,她承認是自己給他找事兒了,委屈巴巴的道歉:「對不起,麻煩你了……」
顧名野側過臉冷睨了她一眼:「以後,第一時間打給我。」
孟知顏小心翼翼的點頭,他的話,讓她無比的安心,彷彿有種魔力,驅散了她心底的陰霾。
回到傅宅,她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折騰了一晚上,她也倦了,幾乎是躺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急着去醫院查看喬義良的情況,所以起得比較早,沒想到的是,顧名野起得比她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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