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顏顧名野》[孟知顏顧名野] - 孟知顏顧名野第20章

很多時候跟女人爭吵沒什麼意義,司崇華深吸了一口氣,慣性的保持沉默。
他後悔了,不該來傅城,不該接近顧名野,不該捅破最後的這層窗戶紙。
他就算不說話,佘淑儀也沒打算放過他,肆無忌憚的把一切罪責都往他頭上砸:「最初我不讓你接近峻川的,是你挖掘出了我心裏埋藏了這麼多年的東西。
他不知道真相就罷了,既然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那我就必須要讓他回到我身邊,喊我一聲媽!」
司崇華背鍋背得很累,忍不住提醒道:「是你小兒子搞的鬼,不是我要跟峻川坦白的,麻煩你搞搞清楚!
我的初衷只是想和峻川做普通的合作夥伴,是你小兒子司允行把這一切抖出來的!」
佘淑儀怒視着他:「允行難道不是你兒子嗎?!
一口一個我兒子。
這麼多年我們虧欠允行太多了,你要我把他怎麼辦?
早知道不顧一切的和你走最後是這麼個下場,我還不如留在傅家!」
這麼多年裡,司崇華的稜角被一個女人逐漸的磨平了。
這些曾經千斤重的話,現在在他心裏砸不出一點水花,除了累,還是累,他已經沒有別的情緒了。
每每這個時候,他腦子裡都會閃現出離婚的念頭,但只是一閃即逝,因為佘淑儀為了他犧牲了太多,跟着他一起顛肺流離這麼多年,離婚這種話,不應該從他嘴裏說出來。
於是,兩個人在一起的相處,就變成了吞噬彼此的病毒,一點點殘食掉最初的那些美好,最後看誰先撐不下去。
把佘淑儀送回醫院之後,司崇華給顧名野發了條信息:我現在跟她交流障礙,抱歉,沒能幫到你。
看到信息,顧名野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看來無關年齡,女人都一樣難搞定。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他收起情緒看向門口。
賀言臉上帶着標準的痞笑:「我可能要請幾天假,老頭子病倒了,說是中風,估計是站不起來了。」
第767章顧名野挑了挑眉:『要真是這樣,你都不用請假了,直接辭職回去繼承家業好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不要白不要。」
賀言的語氣風輕雲淡,沒有一丁點的難過。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賀言就離開了。
賀家的管家已經在公司大門口等了他許久,他從容的上車,淡淡的詢問老爺子的情況:「醫院怎麼說的?
老東西什麼時候死?」
坐在副駕的管家嘴角抽了抽:「不……不清楚,老爺現在情況不太樂觀,少爺你還是先去看看吧,家裡公司也需要人打理。」
賀言撇了撇嘴:「應該死了再聯繫我的,真不想看到他那張晦氣的臉。」
管家沒有吭聲,這父子倆的深仇大恨他不知道怎麼評價。
不過他深深的懷疑現在讓這父子倆見面,老爺子多半會被氣死。
到了醫院,賀言邁着弔兒郎當的步伐,不像是來看病重的父親,倒像是來賀喜的。
老爺子是昨晚送到醫院搶救的,現在情況還算穩定,獨立的病房裡儀器的聲音此起彼伏,老爺子身上插了不少管子,風燭殘年的既視感。
管家湊上前輕聲喚賀之謙:「老爺,少爺過來看您了。」
賀之謙虛弱的睜開眼,視線精準的落在賀言身上,費勁的擠出一句話:「他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管家尷尬的笑笑:「怎麼會呢?
畢竟是親父子。」
賀言上前擠開管家,查看了一下賀之謙的情況,笑着說道:「沒錯,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覺得像是報應么?
說句話都費勁,口眼歪斜,身體還抖得厲害,這幅尊容,再愛錢的女人怕也對你不感興趣了。
老東西,你這輩子,到此為止了。」
賀之謙氣得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掛着點滴的手抖得十分厲害。
管家看得一陣心驚肉跳:「少爺!
都這種時候了,你就彆氣老爺了,該說什麼說點什麼吧。」
賀言不是聽不懂管家的言下之意,賀之謙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完全喪失說話的能力了,要在這之前拿到遺囑和繼承權。
但他有別的打算:「放心,我的好父親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沒阻止我學醫,我會讓他好好活着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怎麼活都是活對吧?」
賀之謙又氣又怕的想拔掉氧氣管,被賀言輕而易舉的攔住了:「爸,別著急啊,你應該還沒活夠吧?
你放心,接下來我會每天守在你身邊,好好盡孝道,保證你想死都死不了。」
聽到這聲『爸』,賀之謙閉上眼放棄了掙扎,沒想到賀言再次這樣叫他的時候,是這樣的境況下…………下午下班,孟知顏驅車去了御食坊,突然很想吃這家的甜點。
因為高峰期堵車耽誤了許多時間,打包好她剛打算往家裡趕就接到了顧名野的電話:「你怎麼還沒回來?」
她無奈道:「我突然想吃甜點,到御食坊買了一點,正在往家裡趕,別催啊。
你知道我車技很爛的,要是又磕了碰了的,你又得破費了。」
第768章顧名野還真不敢催她,只是單純好奇她平時到家時間都差不多,偏偏今天晚了:「行了,好好開車,我先掛了。」
電話掛斷,孟知顏把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一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摩托車擦着她的車身而過,還從車窗扔了什麼東西進來。
她還沒看清楚扔進來的東西是什麼,就發現那是活物,還是帶着翅膀的那種,在車裡好一陣撲騰,連放在副駕座位的甜點都被撲騰翻了,混亂中她看到了鮮紅的血跡,頓時嚇得驚慌失措,用最快的速度把車靠邊停下。
她火速下了車,驚魂未定的透過車窗朝裏面查看,扔進她車裡的是一隻被割了喉嚨的大鴿子,剛才撲騰的那一陣兒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沒氣息了。
死鴿子癱在她車內的腳墊上,血跡撲騰得到處都是,還夾雜着掉落的羽毛,那場面看得人一陣心理不適。
她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鬧劇是什麼情況,好像更偏向於一種恐嚇和警告。
越往深了想,就越是心驚膽戰。
她忍着害怕用紙巾墊着把車裡清理乾淨,好不容易打包的甜點也不能要了,一塊兒被丟進了垃圾桶。
接下來的路她都沒敢開車窗,回到家就立刻讓人把車開去清洗了。
看她臉色不對勁,顧名野迎上前詢問:「怎麼了?」
在他抬手要碰她的時候,被她側身躲開了:『我先去洗澡,待會兒再說。
』她祈禱那隻鴿子身上最好沒有帶病菌,倘若有人有意針對她,那還真的說不準。
她走進浴室先噴了消毒劑,再仔仔細細的洗了個澡,又吩咐雲姨把她回家進門經過的路線都消毒清理。
顧名野對她的反常舉動很是疑惑,這才想到她下班是先去的御食坊,回來卻是兩手空空:「你買的甜點呢?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一回來就神經兮兮的?」
孟知顏這才把路上發生的事說出來,她怎麼也想不到到底是得罪了誰才引來這樣的報復。
顧名野聽得皺起了眉頭:「不會是上次你們工作室打官司的被告方吧?
不然就你這脾氣,還能得罪誰?」
有了他的提點,孟知顏莫名覺得這個設想很合理,除了這個,她能有什麼別的仇家?
要說對方膽子也是大,但凡嚇得她出了車禍,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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