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稚幼江岳》[孟稚幼江岳] - 第10章(2)

搬?」
若不是這幾日暴雨,怕蘇州百姓遭受洪災,她早就搬了。
「江岳,我不知道你來這做什麼,但你不要妄想在我這圖什麼,功名利祿我一樣都不會給。」
屋外,江岳嗓音幽暗:「你覺得我是為了功名利祿來找你?」
「不然?」
孟稚幼覺得好笑,江岳除了這些有什麼理由在這不走?
江岳正要開口,突然女吏冒雨而來,稟告:「殿下,蘇州城的堤壩決堤了。」
發生了!
聞言,孟稚幼顧不得大雨,匆匆往外跑去。
江岳和女吏們緊跟其後。
一路水流都大的可怕,只能挑高的石頭跳着前進。
良田盡毀,甚至還有牛羊被沖走,它們身子已經被淹沒,只有頭還隨着洪水流動一下一下地浮出來。
孟稚幼被雨淋的濕透了,卻只擔心有沒有百姓被洪水沖走,只想儘可能地救人。
江岳默默把他的衣服披在了孟稚幼身上,可卻又被孟稚幼冷眼拂開。
總算到了河堤,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這幾個穿着不像普通百姓的人,場面一度混亂。
孟稚幼站在最高處,開始發號施令,引導百姓們向安全的地方去。
只是剛剛說完,她們腳下的河堤突然開始崩裂,無數人被沖入洪水。
孟稚幼幾乎沒有思考,想要跳下救她的百姓。
女吏們卻下跪制止:「聖女不可,這些事情該是我們來做!」
一旁,夢語蝶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她聽到了女吏們的話,心中大驚。
天燁哥哥心上的人居然是聖女!
暴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電閃雷鳴,整個世界都瀰漫著陰森的氣息,危險無處不在。
孟稚幼不是被保護在後的人,面對這種情況,她無法袖手旁觀,她要去救她的百姓!
可剛走出一步,便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
江岳幽深的黑眸緊緊盯着她,眼中的情愫和威脅盡顯,嗓音慍怒壓抑:「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雙腿。」
第20章
滔滔洪水越發的兇猛,孟稚幼見身邊的女吏一個接一個跳入洪水中,百姓們的呼喊聲刺耳。
「撲通」,孟稚幼跳進水裡,浮現在她眼前的是半大的小孩驚恐朝着她呼救。
「孟稚幼!你不要命了?」江岳黑了臉,緊跟着也跳下水。
夜晚的洪水冰冷刺骨,江岳想朝着孟稚幼的方向靠近,奈何百姓的呼救,讓他放下孟稚幼先救人,但餘光時不時會看向孟稚幼那邊。
山主之女夢語蝶急得在岸上直跺腳:「天燁哥哥!下面危險你快回來!」
擔心之時又瞥見了聖女孟稚幼,內心五味雜陳。
夢語蝶一直在岸上大呼小叫的孟稚幼即刻不耐煩,「有那喊的功夫,不如想想怎麼救人。」
瞬間,夢語蝶漲紅了臉。
約半柱香時間落水的百姓已經被救的差不多了,突發又決堤。
巨大的房屋碎片朝着孟稚幼砸去,洪水湍流險急。
孟稚幼心腹女吏竹染瞳孔劇增,還沒來得及反應,主子已經被洪水卷到不知何處,恍惚間江岳和數名百姓也不知所蹤。
夢語蝶慌亂,片刻才發覺江岳不見了,「天燁哥哥你在哪?」
「白恆,你快去找我的天燁哥哥。」
「屬下明白。」白恆帶着幾名手下在四周尋找,趕來的其他女吏眼見的着急。
太子聽聞消息後,這頭也是焦頭爛額。
一處暗峽里,江岳抱着孟稚幼,不斷按壓,孟稚幼這才有了點反應,慢慢睜眼。
「江岳?」
孟稚幼醒來模糊視線里出現一張男人的臉,細細看去發現是江岳,一把推開。
江岳眸色深深,咬牙:「孟稚幼,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孟稚幼不屑,忐忑站起,四周漆黑一片伴隨着被衝下來的爛瓦片樹根。
了解情況後,明白自己和他不知道被衝到了哪個地方,險些是得救了。
「江岳,這是你的衣服?」
孟稚幼這才發覺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寬大的袍子,也被水浸濕,不過還是凜冽的冷。
江岳手上捏着的袍子一緊,黑眸幽暗:「不喜歡也披着。」
孟稚幼才不領情,一把脫下就塞給了江岳,兩人在這幽靜的環境下獨處。
漫漫長夜,好一片刻後江岳率先開口打破沉寂,「孟稚幼,你當真以為我是為功名利祿接近你?」
「那如果不是,又是什麼?」孟稚幼看着男人的眼睛,只覺得好笑。
江岳心底有一問,一直沒有問出口。
這一問壓在他的心底,三年之久。
心理一陣壓迫後,他終於問出:「你…當真不在乎我了嗎?
然而,孟稚幼卻只是一瞬怔愣,隨即冷下臉:「我為何要在乎你?」
兩人目光相對,漆黑的夜裡,看不清對方的眼神。
男人的眼裡似乎有暗潮湧動,孟稚幼看不清,也不想去看。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聲音:「聖女大人您在哪?」
此起彼伏的呼叫聲從遠處漸漸傳來,星光點點的火把由遠及近,聽到動靜的兩人有救了。
「夜小姐,您慢點。」白恆叮囑道。
夢語蝶卻不管,擔心的朝着江岳小步跑去。
同來的還有女吏竹染和一個宮裡的太監,她的眼裡還沾着淚,見到聖女後急忙擦拭,拿出暖袍披上,「聖女大人可算找到您了,請你務必即刻回宮,陛下…陛下他駕崩了!
第21章
父皇,駕崩了?
孟稚幼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
江岳根本顧不上聽夢語蝶講話,眼神望向孟稚幼,抬起的手緊了又放。
夢語蝶順着江岳的視線看向孟稚幼,只見孟稚幼雖然衣襟被水浸透,但是那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藉著火把的光亮那不施粉黛的臉此刻被襯得幾為楚楚可憐又帶着幾分聖女的明艷動人。
再回神時,孟稚幼已經動身回宮,而江岳目送她,直到淡出視野。
盛京,皇宮。
宮內門外等待的大臣,殿中侍奉的宮女太監,紛紛俯跪在金磚鋪成的地上,女聲哭聲嚶嚶作響,一片哀嚎。
門外的眾多老大臣捶足頓胸、嚎啕大哭,又是在這不務實的時候,楚將軍派密探來報,「稟殿下,大祈的王耶律勒已在幽州不遠的三公里內紮營。」
顯而易見,南疆皇帝駕崩的信息很快就被走漏了風聲。
而耶律勒自三年前敗仗後捲土重來。
已迅速換了一身宮孝服的孟稚幼很快駕馬趕到宮內,皇宮內已然是一片凄清的景象,她也接到了敵國耶律勒的消息,來不及悲傷,只能去護好她冉家的江山。
皇帝寢宮內。
居中的床幔下,身蓋明黃被褥的不過是一位看起來只有四十歲的壯年,只不過現在他雙眼緊閉,面部暗淡無色。
「耶律勒別有居心,你若是去幽州與他對戰,絕不可應他任何要求。」太子冉宸昱雙眼紅腫,看起來就像熬了多年的樣子,可見陛下駕崩,他操了不少心。
孟稚幼點頭,緊抿着唇瓣一言不發,眼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晶瑩。
陛下的御前公公沉重地緩緩拿出詔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皇驟崩,歸於五行。奉南疆皇帝之遺命,太子冉宸昱繼位,聖女孟稚幼封為帝姬,輔佐帝皇。內外文武群臣合詞勸進,深思託付之重,太子仁孝,善輔導之,謹記以天下為心,寬嚴相濟,經權互用,保邦衛國,朕余願,欽此!
寢殿內外千餘人紛紛召命下跪,「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帝姬聖女千歲千歲千千歲。」
孟稚幼呆愣着跪在龍床前好一刻,依照遺囑下令,完成先皇祭典。
臨行前,孟稚幼一身鎧甲,拿起她熟悉的紅纓槍,說:「皇兄,敵國此刻來犯,我心中自有定數。」
時局已變,冉宸昱任由她此行,南疆五萬黑甲兵衛聽候待命。
重回幽州。
城牆上,孟稚幼聖女風範清冷,眼裡沒有一絲餘溫,望着城牆下的耶律勒。
城牆下,耶律勒看着孟稚幼饒有趣味說,「聽聞南疆皇帝駕崩,此刻,南疆周圍已是盤龍卧虎,對南疆虎視瞻瞻。」
孟稚幼美眸驟冷,父皇突然駕崩,周國的確對南疆虎視眈眈。
「少廢話,有話直說。」
耶律勒勾唇一笑,如鷹睢的眼勢在必得:「和親,朕願等候聖女余月,待處理完南疆先皇事宜。」
城牆之上,孟稚幼怔愣一瞬,原來太子哥哥早有預料。
戰爭本就勞民傷財,若是按照耶律勒這樣四處征戰下去,不知又會有多少生靈塗炭。
只是如今南疆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大祈對峙,可若只是犧牲她一人,換來南疆整頓的機會,換來短暫的和平,也並無不可。
更何況,她這輩子,已經不期盼什麼情愛了。
不知過了多久,孟稚幼面色清冷,最終點頭應下:「耶律勒,若你答應換我南疆三年和平,本宮可以嫁你。」
可話落,幽州將士無一應允:「聖女不可!」
「聖女豈是那大祈小兒能遐想的。」
「要想娶我南疆聖女,先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孟稚幼眼中帶着淚花,這是她南疆的好男兒,但她不能平白讓他們去送死,這次被耶律勒鑽了空子,只能等太子先安定朝堂,整頓好那些世家,才有反擊的餘地。
新帝登基後已是春三月,孟稚幼在廟堂守虔誠奉行上香後,楊柳岸雙手合十低吟。
春雨淅淅瀝瀝,傘下方寸間,江岳凝眸,便見孟稚幼站在岸邊,盛漫天春意正釅釅,俯身春雨沾衣,心跳脈搏伴隨雨滴淌過背影,低沉的眼對上明亮的眸子。
「你當真要與大祈的王和親?」
湖水潺潺,孟稚幼面色清,輕聲應答:「我與你再無瓜葛,和誰和親也與你無關。」
江岳不語,心口沉悶:「有關。」
孟稚幼輕嗤一聲,轉身回宮,身後杏色裙擺竟融入斜陽。
江岳腦海浮現幾個字眼,「哪怕與刀劍並肩也要劫親。」
瞥見少女一縷流年,春風裡,江岳只想擁有她。
哪怕凝眸一眼,春心似青風在掌間盤旋,江岳闔眸:「白恆,準備事宜,七日後,劫親。」
第22章
和親那天。
大祈使臣浩大的接親隊伍已經來到京城,而孟稚幼作為帝姬聖女矇著黑紗,一系紅裙俏皮的輕坐在牆頭。
女吏竹染有些詫異地看着隊伍里出眾的男人:「聖女大人,那是?」
「對,耶律勒,沒想到他也跟着過來了還混在了人群中。」
孟稚幼饒有趣味注釋着接親隊伍里的大祈的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透露出清冷的寒意似利劍,但是望着孟稚幼的時候卻表露了些許的含情脈脈。
她冷笑一聲,撇過眼,下了牆頭。
宮內大殿。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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